第222章 重逢
離開三目人沼澤地,兩人去了一趟喜鎮,整個喜神同樣變成一處空鎮,百姓們身上與三目人血脈有些聯繫,看來眼無心同樣認定他們是族人,因此連同喜神,一起帶離。
「有母體在,很快一批龐大且強橫的新三目人…便又會重新出現,到時候估計又有不少擁有特殊眼球的修士要遭殃嘍。」
玄元老道抬頭看著眼前的布衣店,輕輕放下粗布口袋,沉聲開口。
陳淵瞥了玄元老道一眼,從喜鎮布衣店櫃檯上抓起幾件合適的衣袍,穿在身上,裹住瘮人的面容,擋住幾十根淫邪器官與張開的人嘴,雙手綁好布條,緊緊身,重新恢復原本神秘模樣。
「無為道友,你這副身子…還能長回原本模樣嗎?」玄元老道抿抿嘴,擔憂的上下掃量陳淵,惋惜道,「嘖嘖~要一直長不回來,找媳婦兒都費勁兒啊。」
「呃?」陳淵無語。
還以為玄元老道說啥呢。
敢情是這。
不過…倒挺像他嘴裡說出的話。
「唉,不過沒媳婦兒也行,像老道一樣修的那可是童子功,厲害的緊哩!」玄元老道呲著牙,側身靠著櫃檯歇息,「咱們修道之人追求的是成仙之路,一切淫邪…皆是攔路虎,要不得啊。」
陳淵失笑,搖頭:「你背這麼多不累啊?」
「不累!」
額頭流汗,雙腿打顫。
那也不累!
都是寶貝,沒帶的那些都讓他好一陣心疼,這些說什麼都不能丟,等到了下個大城,可得賣個好價錢。
「儘快趕往下個鎮子,買幾匹馬,這一路還很遠,可得趕一陣子的路。」陳淵如是說道。
與眼不盡一戰。
神魂以及肉身消耗不少。
疲憊感襲來,加上玄元老道腳程不快,儘快弄幾匹馬用於趕路更加方便,可惜喜鎮牲口全都入了百姓之口,連一隻活物都沒有。
「好,好。」
玄元老道從潯陽城一路趕來,對於喜鎮四周各大鎮子村落頗為熟悉,不多時帶著陳淵趕到一座小城,兩人買下幾匹駿馬,裝好行囊,吃飽喝足后,踏上前往潯陽城的路。
…
數日後。
兩人勒住韁繩,風塵僕僕的望向一片黃沙漫天,狂風呼嘯而過的蒼涼厚重之城,露出欣喜的神情。
「總算到了啊。」
啃著肉餅的玄元老道,呲牙道。
「那是?」
陳淵眼眸看向數百米外的一隻兩人高的木製牛車,整個牛車以牛為原型打造,但要比普通的牛大上數倍,能裝好多貨物,而且速度居然比牛快的多,用來運送貨物,簡直再合適不過。
「奇物門…改造的嗎?」
「上次還沒見過這麼大的,沒想到奇物門動作如此迅捷,已經普及到這般地步,不愧是數術家其中一門,果真出乎意料啊。」玄元老道摸著胯下駿馬鬃毛,不由得感慨良多。
回想起當時奇物門用活人煉製所謂的奇物,現如今盡數換作這些木製傀儡,才算是真正的奇物之名。
莫班。
這幾個月,
幹得不錯。
「我們快點兒進城。」
「好嘞。」玄元老道盯著旁邊馬背上的一口袋神通法器,心裡邊就一陣痒痒,恨不得立馬換成錢,絕對能大賺特賺哩,美滋滋呀。
…
潯陽城內。
「唉,聽說了沒,鎮祟司在咱們潯陽城要建立分司,而且鎮守大人還是紅塵仙之境的頂尖修士哩!」
「那敢情好啊,豈不是說明咱們潯陽城在大衡也算得上一座大城啊!咱們臉上真有面兒嘞!」
「話說…紅塵仙之境…是啥?」
「呃…就是天罡。」
「天罡?」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語塞。
說的熱鬧,但其實這些涉及深層次的修士,他們小老百姓可觸及不到,更別說最頂尖的天罡,整個大衡也就三十六天罡,大衡鎮祟司竟然派出一位天罡坐鎮潯陽城,這裡面…恐怕有他所不知道的秘辛。
畢竟派出一位地煞。
都算是極其照顧潯陽城。
可天罡…
其中透露一絲詭異與怪異。
「會為了什麼呢?」
陳淵呢喃。
「到了。」玄元老道翻身下馬,躬起的身子使勁兒抬了抬,雙手在腰間包漿的布條勒了勒,呲牙,神色一凝,「上次老道就是跟逍遙前輩在這裡分別的,這都過去兩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咋樣了,但願管女娃沒事兒。」
推門而入。
「他們在裡面。」
陳淵神魂微動,紅塵仙境的神魂強度讓他感知力極強,加之逍遙老仙正在催動神通,因此神魂波動不小,儘管以逍遙珠布下隔絕屏障,但陳淵依舊感應到了逍遙老仙的神魂波動泛起絲絲漣漪。
「誰人窺探!?」
正堂,逍遙老仙虛無縹緲,彷彿來自四面八方,忽遠忽近,令人難以捕捉的逍遙之音,回蕩四周,傳入兩人耳中,神魂似乎都要飄飛不見。
陳淵一驚。
逍遙老仙的道行又深了。
「逍遙老先生…別來無恙啊。」陳淵含笑,神魂催動,聲音同樣飄渺,響徹整個院落。
「陳淵!你還活著!」
「是啊,還活著。」
「嘿嘿,前輩還有老道我呢。」玄元老道挑挑眉,心臟揪緊,「管女娃…還好吧?」
「情況不妙!」頓了頓,逍遙老仙略顯疲憊的凝聲開口,「你們進來自己看吧。」
兩人立即進屋。
屋內。
九顆逍遙珠漂浮半空,盤旋四周不斷旋轉,溢散出一層層神魂漣漪,中央逍遙老仙與管白竹籠罩其下,逍遙老仙神魂虛幻,釋放神魂幻境,維持著管白竹神魂平靜。
但看著管白竹。
陳淵瞳孔驟縮,心頭一疼。
躺在床上的管白竹眼眶漆黑,猶如深淵一般,眼眶四周血肉潰爛,整個皮膚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一具屍體,爆起根根虯結血管,彷彿凍結在皮膚之下,有種詭異的死亡之像。
心臟微弱的跳動聲。
還能聽到。
但管白竹已然陷入昏迷。
逍遙老仙以足足九顆逍遙珠,再加上自身心經為引,護住管白竹的一縷神魂在肉身中不散,維持住這一縷生機。
陳淵輕輕舉起手,眉頭緊皺:
「逍遙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只是一雙心眼被奪,為何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