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要說真是李大利，主意正。

毫不猶豫地，李大利說：「可以，可以處」。

張主任很高興，說好，稍後和葉局說下。

李大利卻高興不起來，感覺自己越來越像那個吐絲的蠶，完全是在作繭自縛。

這之後，李大利感覺幹什麼事都在束縛中。

和葉局女兒見了面，去了婚姻登記處。項目立項通過，收房子，簡單裝修。

買新婚被褥床上用品，都是單位的女同事，主要是王芳張羅著買的。

大家都替李大利高興。

當然，背後也有七嘴八舌的：「就他，要不是葉局在背後，他那項目，競爭這麼激烈，不可能輪到他」。「還給他分了兩居室，要不是因為要和葉局女兒結婚，不可能給他，給單位做貢獻的多了，輪不上他一個毛頭小子」......

李大利聽了，只這耳朵進那耳朵出。

他的目的很明確。

他都沒告訴他遠在外地的爸媽，因為他早計劃好了，閃婚閃離。

他不想讓爸媽擔心。

再說李大利的爸媽，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在身邊，他們本來對李大利就沒抱什麼期望。

「優秀的孩子，都是給國家養的」，他們的覺悟很高。

關於結婚辦不辦婚禮，葉局女兒的意思，不辦，說最討厭那種裝場面的事了，都是演戲。

這正合李大利的心理。他反正也沒告訴家長。

葉局也擰不過她女兒，能嫁出去就不錯了。她說要不請你爸媽吃頓飯，雙方家長見一面。李大利說爸爸在生病，不方便。葉局也讓李大利轉達下對老丈人身體的關心，李大利連聲感謝。

新婚頭一天，李大利去了趟王總的夢想起航公司。

他找王總要那個神經電刺激儀。

王總看李大利去找他，很是高興。

李大利沒把他結婚的事告訴他。就說今天去趟女朋友家，給她帶去。

王總把一套神經肌肉電刺激儀拿出來。那是一個長方形的儀器，上面有3個按鈕，連著3條導線。有個說明書，說明書上寫著：「神經肌肉電刺激儀」，旁邊一行小字：「低頻電流，拯救失能神經」。王總又拿出一個袋子，說這裡有電極探針和電極貼片，按說明書，貼到指示的穴位上。

李大利說好。

王總又說：「這是初步研究，只是外部刺激。要能實現真的喚醒，以後還是要靠醫生。估計以後會有那種經顱植入的晶元，醫生利用外科手術，把那個晶元植入，刺激中央丘腦環路關鍵節點，提高神經活動水平。但這種技術，現在還實現不了。所以，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些技術進步，都需要時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所有技術能實現應用，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要周邊環境相關技術同時得到進步才行。」

李大利說好，知道了。

王總說：「你也難得來一趟，再到我那個實驗室看下吧」

李大利說：「我今天就要去女朋家，時間有點緊。」

王總拉了李大利，說：「來得及來得及，今天我們不看最新技術和未來技術，只看？問號那個方框，用不了多少時間。」

李大利被拉著，也不好拒絕，就又走進了王總的夢想起航實驗室。

還是同樣的操作：王總門前摁了幾下密碼，大門大開，深深的時空隧道，顯示大屏落下，閃著出現「夢想起航」，夢想起航又兩側隱著退出，又閃現「創新永無止境」，「創新永無止境」閃向左上角，依次出現「最新技術」方框，「未來技術」方框，「？問號」方框。

王總這次只用點讀筆雙擊了下「？問號」方框。

就看，顯示屏向右側縮進，像是那種推拉門一樣。完全縮進后，也是時空隧道一樣的東西出現在眼前。但不是時空隧道牆壁上閃現圖案，而是從隧道牆壁延伸出幾個模塊，模塊和模塊交錯排列，每個模塊間隔半米左右。模塊里都擺放著不同的儀器設備。

第一個模塊和第二個模塊都是王總給李大利拿的那個神經肌肉電刺激儀，都是連好線的。

第一個模塊就是單純的神經肌肉電刺激儀，旁邊立著個牌子，上面寫的密密麻麻也看不清寫的什麼。

第二個模塊還多了一個顱腦模型，神經電刺激儀的導線也都連上了那個顱腦模型上，旁邊還連著電腦，電腦里閃閃的數據滾動。

李大利也看呆了，完全忘了要去女朋友家的事了，要走進去看。

王總拉住了李大利，說：「你不是還有事嗎，走吧，不進去了」

李大利本來還想進去看呢，因為第三個模塊，他看到一個半導體激光治療儀。這個儀器他看過，他爸爸腦梗偏癱，醫院裡用過，但是很大型的，比這裡展示的笨重的多。

正在李大利想往裡挪步的時候，嘟嘟嘟，嘟嘟嘟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王總說：「回去了回去了，要不我們又要鑽出去了。」

李大利笑著說好，還是依戀地回頭看，這時就看隧道里剛才伸出的模塊，都神奇的沒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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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邊走邊說：「前三個模塊都是醫療器械，第三個因為還沒申請專利，所以先不忙給你看，我這周五就去申請，申請了你就可以看啦。第四個模塊，是我的設想，還沒展現出來，那個模塊需要交互訓練，到時我邀請你參加實驗，願不願意參加?「

李大利很是興奮：「當然願意啦，師哥，哦，王總，你太厲害了。」

王總笑：「哈哈哈，沒有沒有，試驗試驗，都是試驗。」

告別了王總，李大利搬著神經肌肉電刺激儀徑直去了她女朋友家。

敲門后女朋友媽媽出來，還是不讓他進去。李大利拿出了結婚證。還是不讓進。

在門口，李大利教她媽媽怎麼操作，又給了1萬塊錢給她媽媽，說：「我明天就結婚了。你們不要搬家，我會常來看您的。」

女朋友的媽媽推辭半天不要錢，但李大利執意讓收下。女朋友的媽媽只好說了謝謝，含淚說：「哎，沒那命啊，沒那命啊，我女兒沒那命啊。」

聽了女朋友媽媽一口一個：沒那命啊，沒那命啊，李大利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他主意已經定了，他要投入到他的研究中去。和時間賽跑，他要喚醒他最愛的人。

回家的路上，李大利含淚哼唱著裘海正的《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那是校園裡他女朋友最喜歡唱的歌曲了：

盼不到我愛的人，我知道我願意再等

疼不了愛我的人，片刻柔情它騙不了人

我不是無情的人，卻將你傷得最深，我不忍我不能

別再認真，忘了我的人。

離不開我愛的人，我知道愛需要緣分

放不下愛我的人，因為了解他多麼認真

為什麼最真的心，碰不到最好的人

我不問我不能

擁在懷中，直到他變冷。

愛我的人為我痴心不悔

我卻為我愛的人甘心一生傷悲

......

淚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