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滾，給我滾

李大利喘著粗氣，說：「我再考慮考慮！」

王總也喘著粗氣繼續說：「我都沒防著你，把你當親兄弟，跟我干，到夢想起航來，能實現你的夢想！」

李大利說：「放心，哥，我會來的。我想了，我要轉向醫療器械領域來，那麼多人需要幫助！」李大利邊說邊想起陪他老爸在理療室里看到的那群偏癱患者。

休息了一陣兒，不再喘了，王總說請李大利吃飯，兩個人來到了夢想起航公司旁邊的一個小酒館。

酒桌上，聊起了李大利結婚的事。

提起了結婚頭一天給她女朋友送神經肌肉電刺激儀的事，提起了結婚第一天吃速食麵的事，提起了結婚旅行去京市看他父母的事，提起了陪老爸去偏癱康復理療的事。

兩個人唏噓不已。

酒過三巡，王總說，你結婚是對的，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吧。

李大利苦笑，沒多說。

眼看著天氣越來越黑，王總笑著說：「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新媳婦等著呢！」

李大利又是苦笑，又幹了一杯酒。

那天是李大利旅遊結婚回來的第一天，但他那一天都沒在家裡待上3分鐘。

京市回來，先去了甘水那個宿舍，又回趟家把包放了，看到屋裡烏煙瘴氣，出去透氣，又去辦公室加班，又去棋院看王總下圍棋，又到夢想起航公司體驗王總那個試驗系統，又和王總一起吃飯。

醉醺醺地回到了家。

他那個兩居室的新家是在老居民樓里。樓道的燈經常壞。他回去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9點了，樓道里漆黑一片，他摸索著要去開房門。

還沒等他掏出鑰匙呢，屋裡的門突然打開。

是葉局。

看到葉局，他一驚，胃裡的東西突然翻江倒海般湧上來。

他強忍著不敢吐，但越忍那噴力越足：

「嘔……哇……」地一聲，將這一天的飯啊，菜啊，全都噴到葉局衣服上。

「呃......嘔......「，給葉局噁心的啊，差點也沒吐出來。

這時葉冰也跑了出來。

看到她媽媽身上被李大利嘔吐的那堆嘔吐物，氣的啊，都說不出話來了！趕忙幫著她媽把衣服脫了，又從屋裡拿來她自己的一件衣服，給葉局披上。

葉局本來就特別討厭喝醉酒的男人，這女婿給她這麼個見面禮，更是氣憤的不得了！

噁心！太噁心了！沒想到平時看上去陽光帥氣，溫和可親的人，怎麼這麼討厭呢！

「都不是好東西！男的！沒一個好東西！」葉局堅信了她一貫的認為。

葉局氣憤地走後，葉冰也不管收拾那堆嘔吐物，打開電視看電視。

李大利，忍著頭暈，一趟趟清洗。又到洗漱間，把葉局那衣服洗了。

看著那衣服上漂浮的嘔吐物，李大利又差點吐出來。

「呃......」怎麼這麼噁心呢？吃的時候那麼可口的飯菜，怎麼經過胃的消化，那麼噁心了呢。

「呃......」忍著一波波的洶湧，李大利好容易洗好了衣服，晾在了陽台上。

回到他那個小居室，倒床就睡。

第二天，星期一，旅遊結婚返回單位的第一天，李大利像往常一樣的去上班。

同事們都跑到他辦公室來，開玩笑地問：「回來啦？浪漫不？喜糖呢？」

李大利只是苦笑。

就這樣，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每天每天，李大利天天早早地去單位上班，晚上9點前關機回家。回家后，給自己關進那個小居室里，有時看書，有時翻出很早前的圍棋棋盤棋子，打譜，消磨時間。

到了星期五，那種窒息的感覺，讓李大利迫切地想釋放。

跟領導請了假，說下午去趟圖書館，查點資料，領導同意。

中午下班后，李大利沒有先去圖書館，而是來到圖書館附近的一個小麵館，找到一個角落，吃面。

吃著吃著，這幾天在家的那種窒息感又湧上心來。

問小麵館老闆，有沒有酒。老闆拿了啤酒過來，李大利打開就一陣猛灌，都給老闆驚呆了。連說少喝點少喝點。

三瓶啤酒下肚，醉醺醺地李大利突然想起要去圖書館查資料，匆忙結了帳，走向圖書館。

剛好上次碰到的圖書管理員在，上次借書知道那姑娘姓周，大家都叫她小周，兩個人友好地微笑。

李大利去書架找蠶繭類的書籍，找了半天沒找到。出來問小周，農業類圖書在哪裡？沒找到啊？

小周指著一個樓梯說：「在樓上呢」。

李大利謝謝後走向那個樓梯。

那一路，看著陽光透過窗戶，斜射向已經磨損泛白的木地板，斜射向一排排書架上的各類書籍，想著剛才小周的微笑，心裡滿滿的溫暖。

上了樓，一眼就看到書架上張貼的黑體大字：S農業科學

再往裡走，S8畜牧、動物醫學、狩獵、蠶、蜂

S88蠶桑

S886蠶繭

李大利走到S886蠶繭那個書架前，翻找著他想要找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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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幾本，看不懂。

隔行如隔山。

他找了幾本大概意思有點匹配的，打算拿回去讓甘水幫忙分析下。

他搬著幾本書下樓梯的時候，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夕陽夕照影了他的視野。

只聽撲通一聲，接著哎呦一聲。

小周和圖書館其他工作人員聞聲過來，發現跪在地上哎呦不斷的李大利，還有散落一地的書。

小周馬上要扶，稍老點的工作人員說，不忙扶。隨後問李大利，要不要去醫院。

李大利活動了一下腿腳，說不用不用。這時稍老點的工作人員才和小周一起上前攙扶。

詢問了下李大利地址，稍老點的工作人員讓小周送李大利回家。李大利推辭了很久，那人執意讓小周去送。

出了圖書館大門，那稍老點的工作人員喊了個計程車，護送李大利和小周進去，車開走了才進去。

李大利後來一直跟他的子女提起那個稍老點的圖書館工作人員。說善良，是最美好的品德。舉手之勞，能幫就幫。予人玫瑰，手有餘香。

計算機所和圖書館本來距離不遠，走路也就30分鐘左右。這次計程車回來，很快就到家了。

小周攙扶著李大利，李大利一蹦一蹦地進了所大院。

大院里曬太陽的退休老人看了，都問怎麼啦沒事吧。然後都眼光異樣地笑著看小周。看的小周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臉泛著紅暈。

進了李大利的家，小周直接把李大利扶到那間大點的卧室。

本來李大利想說不是的，但有點疼他也想早點落腳。也沒拒絕。

坐到床上，看到小周泛紅的臉，想著剛才一路小周的攙扶，那纖細的腰，弱小的肩膀，李大利竟然控制不住地又摟住小周。臉也貼向小周那粉嫩嫩的臉。

還沒等小周掙扎，門開了，葉冰進來了。

葉冰看到這一切，瞬間爆炸，吼到：「你誰啊？！」

小周趕忙推開李大利，慌張地說：「我是圖書館的。李老師崴腳了，我是來送李老師的，伯母」

「伯母？！伯母？！」

葉冰憤怒地吼道：

「滾！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