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兩隻猴子
我這是怎麼了？
肖碩睜開眼睛，睜眼一看。
前方貓咪同學毛髮是詭異的順滑。不像左前方的細犬同學，他的毛髮上面粘著很多白色粉末。
「這算什麼啊，頭皮屑？」
肖碩苦笑，嘴角里閃過一絲苦澀。
深深吸了一口氣，肖碩咬了咬牙，把胸中的困惑暫時吐出去。
「冷靜！遇事別慌，冷靜分析」
雖然不知道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至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肖碩調整情緒正要冷靜地觀察，可是突然間新的發現，再次撥動他的心弦。
只見肖碩緩緩抬起右手，上面毛茸茸的棕色毛髮浮現在肖碩的手背上，黑色的手指無疑是在告訴肖碩一個事實。
冷靜！
肖碩內心不斷告訴自己，隨即又不斷伸向臉部，毛茸茸的手感，突出的獠牙。加深了肖碩對自己想法的認可。
「我，變成了一隻猴子！」
呼，肖碩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神堅定了一下，隨即把目光掃向了四周。
老鼠，狗，貓，松鼠，大象，獅子，老虎，肖碩粗略統計整個教室大概有三十隻動物，五橫六縱。每隻動物的體型相差不多。這樣詭異的現象呈現出異常的和諧。坐在最前面的老鼠和坐在最後面的大象之間的身高差，竟只有一隻老鼠腦袋的寬度。
等等！肖碩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這裡的動物，每隻動物他的所處種類只有一隻。
可為什麼？
不由得，肖碩把頭緩緩轉向右側，看著那熟悉的棕色毛髮，一張毛臉雷公嘴。還有那一雙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睛。
為什麼，這間教室有兩隻猴子？
難道，我和它之間，有什麼關係？
此時這間教室，前排的動物們在積極聽講，手中的筆記在不斷記錄。後方的大象在給獅子不知道在傳什麼東西。只有中間兩隻猴子在彼此對望著，兩雙眼睛都充滿著震驚。
「碰碰！」
輕微的觸感還是在肖碩左臂出現。肖碩熟悉地轉向左邊。那隻憨態可掬的熊貓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肖碩，眼裡充滿了不解與審視，神色里有一種無法表達的喜悅。
熊貓小聲叫了兩聲，發出的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好像在詢問著什麼。
肖碩屏息凝神用心聽著。猴頭微微向前，發現根本聽不懂那隻熊貓在說什麼。隨即看著熊貓搖了搖頭，熊貓立刻領會了肖碩的意思，轉頭又在書桌上飛快寫了起來。
肖碩看著那奮筆疾書的熊貓，再看看前排那奮筆疾書的動物們，腦子一片錯愕。
他們的手掌有那麼靈活？
接著熊貓又拍向了肖碩的右臂，一張紙摺疊起來直接丟到肖碩的書桌上。隨即熊貓用眼神示意，讓肖碩趕緊打開紙條。
「啪」
一個重重的拍擊聲出現在肖碩的書桌上，蜥蜴老師不知何時直接走到肖碩的身邊，一臉嚴肅地看著肖碩。嘴裡咆哮著肖碩聽不懂的話語。爪子張開，眼神掃向字條。
肖碩看了看蜥蜴老師，再看看手中摺疊出來的字條。沒經多久的思考就自顧自打開字條，閱讀上面的內容。
隨即一陣狂喜，因為那上面清楚地寫著幾行字，上面的簡體中文讓肖碩無比振奮。
上面寫到。
「請您無論如何，先保持冷靜。我對您沒有惡意，您現在存在自我意識嗎？您能想起您是誰嗎？」
能交流了！肖碩亢奮地看向熊貓，沒有理會越發暴躁的蜥蜴老師，嘴裡發出一陣猴叫，然後拚命地點頭。
「我能啊，我能！你是誰啊，這裡是哪裡？」
啊！
巨大的咆哮聲在肖碩耳邊響起，只見那隻大蜥蜴表情越發難看，嘴巴大大張開！頭部的鱗片炸開。
接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蜥蜴的體積正在一點點變大。
「它怎麼會變得這麼大？它還可以變大？」肖碩一臉驚恐地看著那隻蜥蜴，它的蜥蜴頭直接能頂住房間天花板，雙臂張開憤怒地看向肖碩。更詭異的是四周的動物同學好像對此熟視無睹，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爪子伸向了肖碩。
我怎麼動不了了！
肖碩看向伸過來的爪子，剛想起身跳躍，發現身體又無法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大蜥蜴把自己單手抓了起來。
痛！
好痛！
巨大的擠壓感充斥著肖碩的體內，肖碩能直接感受到五臟六腑的哀鳴，骨架的斷裂。
啊！啊！
巨大的猴叫在肖碩的嘴裡發出，雙腿亂蹬，可浮在半空根本無法找到著力點。肖碩只能拚命掙扎，眼睜睜地看著那血盆大口離自己越來越近。
接著，蜥蜴用力一咬！
鮮血肆溢，整個猴頭被那隻蜥蜴直接咬了下來，亂蹬的猴腿也緩緩停了下來。鮮血噴洒在周圍動物的校服上，書桌上，筆記上。可是他們好像對此視而不見。好像只從那隻大蜥蜴來到肖碩桌邊的時候，他們就停止了動作，把頭深深埋下，盯著桌面。
最後排的大象與獅子此時暗暗對視，眼裡閃著竊喜。慶幸被抓到吃掉的不是它們。
蜥蜴老師把殘破的軀體重新放在書桌前，擺正屍體。沒有在意還在噴涌的血液。蜥蜴身體緩緩恢復到了「正常」大小，接著拿起書桌上的鋼筆，塞到了那具屍體的右手上，緊緊捏了一下，滿意地笑了笑。走向了講台，繼續抑揚頓挫地講起了書本。
前排的動物們又奮筆疾書了起來，後排的動物們好像因為剛才的事情也沒有再進行什麼動作。老老實實地把頭埋下，看著書桌。
一種詭異的氣氛在這教室發生，不過大家好像都習以為常，誰會在意一隻猴子？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叮叮叮」的聲音在教室里響起。蜥蜴老師停下來她那抑揚頓挫的聲音，放下書本。眼神嚴肅地看向下方的動物們。
「%I」
只聽響亮的聲音在前方老鼠的聲音里發出。所有動物噌地一下全部站立起來。恭恭敬敬地向蜥蜴老師鞠躬，同時整齊地大喊。
「^*+」
蜥蜴老師滿意地點點頭，離開了教室。臨走前還用眼神示意前排的貓咪同學。
貓咪同學心領神會，拿起板擦就開心擦起了黑板。
而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那隻幾乎被血液呲滿全身的猴子，輕輕地碰了下另外一隻猴子的屍體。
接著教室為之一頓。
肖碩的腦袋詭異地從脖子上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