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談判（四）
「變數太多！」
大神通者面容平靜，語氣淡然道：「你的這套邏輯核心沒什麼問題，但就是變數太多，最大的變數還是最初霸主登階六階的問題，要是你扶植人族霸主，並沒有讓最初霸主登階時間減緩，反而幫助它更快登階六階怎麼辦？」
「這個我們不敢賭！也沒法賭！」
「一旦下錯，滿盤皆輸。」
「這也是星火燎原的意思，他是第五戰區的總司令，求穩是他的準則，你除非能拿出更有力的證據，不然誰也無法保證這件事情的後果！」
「我給你舉個最「合理」的未來，這段話我們從來沒有對任何五階之外的人說過。」
「在未來，我們沒有成功阻止最初霸主登臨六階，奇迹堡壘迫於無奈，讓原初飢餓吞噬掉所有美食家路徑職業者，登階六階完美者。完美者與最初霸主互相制衡，互相搏殺，在付出前所未有的代價后，二者「同歸於盡」，奇迹堡壘和莽荒霸主們元氣大傷，休養生息！」
「我們可以保證完美者能弄死莽荒天道，但是我們不能保證完美者能弄死天帝！」
「這就是核心矛盾！！」
「所以，你剛才那些上躥下跳，沒有價值。」
大神通者語氣越發平和，道主金甲面容越發苦楚，他搖了搖頭苦澀道：「這種事是能說的嗎？原來你們早就認定你們阻止不了最初霸主登臨六階！」
大神通者搖了搖頭，眼神微眯道：「更高效更科學的秩序內核，霸主路徑內在核心的確立造就了它是成功的，也側面說明了我們人族的敵人是多麼的強大。」
「現在，無論是哪個戰區，無論是哪方勢力，其本質核心戰鬥就是登臨六階，誰先登臨，誰就為王！」
大神通者站起身來，望向天空中的漆黑大日，喃喃道：「站位不同導致視角不同，所遭遇的戰鬥也不同！」
「低階職業者的戰鬥，可能是擊敗眼前這個敵人，弄死前方的敵方勢力，不斷登階，超越自己的極限升級技能等等等等…」
「高階職業者的戰鬥，可能是要改善人族環境，推導戰區布局，完善職業路徑等等等等……」
「至於我們，五階巔峰的職業者，我們的戰鬥只有一個！」
「我也可以與你透露一些信息！」大神通者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嘴裡喃喃道：「你剛才的推測大致正確，但是還是有些出入，我們並不是怕登臨六階的反噬，我們也不是不能登入六階！」
「而是我們要正確的登入六階！！」
「正確的登入六階？」大神通者話音剛落，肖碩神色瞬間一變，接著眼瞳收縮，好似想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
「你想的不錯！」大神通者罕見的露出一絲哀傷之意。
肖碩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看向面露哀傷的大神通者，語氣複雜道：「難道說！！」
「沒錯！」
「第一戰區的死屍之潮就是錯誤登臨六階后的失敗產物！！！」
「天啊！這！難道現在的第一戰區就是人類的自作自受！！！」
「這！！！」
「？？？？」
肖碩神情越發惶恐，大神通者眉毛一挑，面中哀傷蕩然無存，接著有些無語道：「怎麼可能是第一戰區，從時間上看也不會是第一戰區啊！是第三戰區！」
「第三戰區，萬象侵界！」
「萬象各異的世界驟然出現，像瘟疫一樣感染侵蝕著這個世界！」
「祂，才是人類第一個登臨六階之人！也是給我們人類狠狠一擊重鎚之人！祂成功登臨六階，然後變成了難以想象的污染，人類逼不得已封鎖消息、建立戰區。」
「生前，她是第一位登階四階旁觀者路徑的職業者，她的名字叫做！」
「李敏華！」
「敏華醫院的敏華，莊周夢蝶的……」
「咳咳咳咳……」
不知為何，一向面容平淡的大神通者突然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他才擺了擺手道：「咳咳，這個話題略過，咳，我就是想和你說，那時候各方勢力均叫停了登階六階，然後開始深研正確登階六階之法，因此，第三戰區也是整個奇迹堡壘中最亂也是最安全的戰區之一！」
「經過大量的研究探討，我們才開始繼續嘗試，而那個時候，嘗試者就是周庄！」
「他成功了，也失敗了，他成為了半步六階……」
「祂成為了，旁觀者！」
大神通者嘆息一聲，接著看向神情凝重的肖碩，眼神晦澀難明道：「走的是旁觀者路徑，最後成為了旁觀者，也不知道是該有的宿命，還是老天的玩笑！」
「就在即將成功之際，他退了一步，哪怕是這樣，也無法逃脫「六階的反噬」，他的身軀正在逐漸消散，逐漸向更高維轉變，他的性子越發淡漠，好似一切都提不起精神！好似他對一切都沒有感情！」
「真正的旁觀者？高維俯視者？這些詞語就是他形容那個狀態的直觀感受。」
「好在，堡壘內城在他的夢境中，那些內城的人類可以做他的錨點，確保他不會變成真正的旁觀者！」
「但是能堅持多久，我們也不知道！」
「同樣的，按照現在這個路子登臨六階的原初飢餓和最古之怪也是一樣，吞噬所有美食家的原初飢餓會變成真正的「美食家」，擊殺第二條真龍的最古之怪會變成真正的「怪物」。我們依靠路徑登階，最後變成路徑該有的樣子！」
「嘿嘿！」
大神通者自嘲一笑，最後語氣複雜道：「有舍就有得，鎧甲光人的這句話，真是無懈可擊啊！」
大神通者眼神微眯，而就在這時，肖碩眼神突然一亮，語氣有些激動道：「所以，你們讓原初飢餓登臨六階后阻止最初霸主的計劃，也存在漏洞，不是嗎？」
大神通者眉頭微皺，肖碩見事有轉機，立刻說道：「所以你們也無法保證，原初飢餓登臨完美者后，祂就一定會阻止最初霸主，這只是一種可能性，一種最大的可能性！」
「同樣的，最初霸主也無法保證它一定就能正確的登臨六階，它也在嘗試！它也不知道貿然登臨六階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