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訂婚

咕嚕……咕嚕……咕嚕咕咕……

是可憐的肚肚兒在咆哮，余小魚快餓的受不了了。

牛爺爺終於還是發現余小魚有些不對勁了，聽見了某些響聲，可是反應過來光顧著跟小姑娘說話了，忘招呼人吃飯了。

趕緊招呼家裡劉嬸上菜盛飯，大家也都動手忙乎起來，沒幾分鐘就收拾好上桌坐下。招呼著余家父女兩人別客氣，都是自家人，動筷子吃，沒那麼多講究。

「小魚兒，看看喜歡吃不？想吃什麼馬上再另做就是，馬上就能好的。」

「這就夠豐富的了，牛爺爺，我胃口好，不挑食的。」

沒啥矜持的，余小魚端著碗米飯，邊吃咽下嘴裡的飯菜邊回復道。

「喜歡吃就多吃點。」

牛爺爺樂呵呵看著她吃著，自己吃的也高興，比平常還多吃了兩碗飯菜。

午飯是趙宛芮和家裡保姆劉嬸一起做的，劉嬸老家是山省人，家裡祖上有做廚子的，手裡會不少拿手好菜。

一桌子魯菜：糖醋鯉魚、宮保雞丁、奶湯蒲菜、烏魚蛋湯、九轉大腸、四喜丸子、油燜大蝦、一品豆腐。

都是山東菜的幾個代表，六個硬菜兩個湯，主食大米飯、牛肉大蔥包子。

還有羊肉丸子湯，想著做來讓他們暖暖胃，余爸爸沒讓再做，就這些他們就夠吃了。

這一餐安排的規格太高了，家裡老爺子回回來京城給安排的吃啥，他可清楚著呢。

那都是一葷兩素、或者兩菜一湯，這麼大排面，萬一閨女到時候不樂意，想想就覺得這安排的就不好意思。

哪管這麼多，那邊兒低頭正吭哧吭哧香著呢。

好吃，好吃！正合她的口味。

看著吃的一臉饜足的小姑娘，牛家幾個都挺開心，喜歡吃就好。

牛爺爺：看！這就該是我牛家人，吃嘛嘛香不挑食，我們口味都是一樣的！

呃……有沒有可能，只要是好吃的，她都喜歡呢？

飯後牛爺爺也沒留余小魚說話，看著小姑娘吃飽了有點蔫兒，就安排去準備好的客房休息去了。

其實什麼客房，就是他大孫子牛川勝那屋，自打21歲騙他回來那次，這六年就沒再回一趟家。

晃晃悠悠進了屋，是一樓最左邊。

家屬樓的格局是單獨一個小院圍著，住房上下兩層600平左右，有八個屋子，一廳一廚兩衛，院里兩個小雜物間。

二樓從左至右是，牛爺爺、書房、牛爸爸夫妻、牛叔叔夫妻用的。

一樓從左至右是，牛川勝、牛弘文夫妻、兒童房、劉嬸用的。

每間屋子都挺大的，迷迷瞪瞪的困啊！

進屋簡單收拾了下，倒頭就睡了，火車上卧鋪硬邦邦硌得慌，味兒還不怎麼好聞，實在是睡不著。

牛弘文夫妻倆去趙家送兒子過去了，下午就各自去上班。趙宛芮的娘家，她爸媽是初中老師，自己是小學老師，普通人中等家庭，老實本分的一家人。

夫妻兩人是同學又同桌，高中時自由戀愛，畢業就訂親結婚了。

余家閨女出生時，牛爺爺說按古時候算啊，就該是訂給長子長孫，二房做替補。

二孫子牛弘文表示：自家堂哥自小就過於優秀，各方面都比不過，不想替補，還是自己早點找對象，自己搞定婚事吧。

而余爸爸和牛爺爺他們四人就在客廳一起商討兩人婚事，下午五點半時二房的牛強軍和劉欣怡來了。

夫妻倆人都在城郊上班，牛叔叔是屠宰場廠長，劉嬸是紡織廠會計。

不是自己熟悉的環境，睡的不會太深，半睡半醒睡了三個小時，爬起來喝了杯水，就出來了。

客廳里聽到開門的響聲，都朝余小魚看過來，小姑娘還帶著剛睡醒的懵樣兒，腦袋瓜上豎著一縷的呆毛兒，看著就乖乖巧巧。

「小魚兒醒了，來，見過你牛二叔和劉二嬸。」

「二叔，二嬸！」

既然都朝她看過來了，別這麼尬住，邊打招呼叫人，邊朝自己老爸走過去，坐在旁邊往後縮了縮。

好多陌生人，陌生的關係真不知道該怎麼打理。

好難啊！上輩子打工人，天天上班下班，也沒什麼人際關係需要去處理，平日里有些宅。

現在來了這裡，這輩子讓她不社恐，真是做不到啊！太複雜了，人一多，她是真的應付不了啊！

這就是余家小姑娘，模樣小兔子一樣，白嫩嫩怯生生的，跟自家侄子那怒目金剛一樣的站一塊兒……

呃，畫面無法想象，壓根兩人就不搭啊！

這婚事能成嗎？

兩人怎麼想都覺得……有一點點不配。

剛見到小姑娘的牛二叔一家，瞅瞅余小魚，再看看自家老頭子，夫妻倆默契的還是低頭別說話了。

看著二兒子夫妻倆這搖頭晃腦的，都想啥呢？他是瞅一眼就清楚。

這也是癟犢子玩意兒，仗還沒開始打呢，就準備繳械投降啊，叛徒一個，得虧沒去當兵，這慫蛋玩意兒。

轉頭看看大兒子兩口子，牛爸爸夫妻倆，正一邊看看小姑娘，一邊朝自家老父親一個勁的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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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得了，指望這老小子，他就不會有那癟犢子孫子給他死犟了，都是靠不住的慫貨！

看向余爸爸，余爸爸扭頭看了看自家閨女，就目視前方，保持沉默。

(▼皿▼#)……好吧，就等著我老頭子開口說唄，一個個的！

突然間的氣氛變得安靜的詭異，余小魚坐著不動，眼珠子不停的亂轉，挨個看看瞅瞅，這都打的什麼啞迷啊？

「小魚兒啊！晚上咱們一起去嘗嘗老莫啊？」

都說那餐廳有什麼調的，小年輕都喜歡去那喝什麼苦藥咖啡，邊聽小曲邊吃什麼雜草涼拌的，生牛肉的。

一家人幾個一起去，在那兒有那鬼玩意愛情的浪漫的氣氛，應該提婚事更合適吧。

是啊，有情調有氣氛，但不適合跟你們幾個去吧？

嗯？還是姜老的辣，五個大人默契的轉頭朝牛老頭送去：你牛掰！（的眼神）

「呃……可我還想著吃您讓劉嬸做的羊肉丸子湯呢。」

「啊？那個不要緊，咱……」

「牛爺爺，給您說實話，那個老莫餐廳的飯啊，我吃不習慣，還要價那麼高，咱們就在家唄，炒兩個素菜，喝點清粥，中午吃的好飽啊，還沒消化完呢，好不好！」

那老毛子飯牛老頭兒也不喜歡，半生不熟血呼啦的，吃一頓隨便點點最少都要個百八十的，他倒不是心疼錢，從小自己就是個苦孩子出生，就是覺得那玩意兒難吃又不值。

嗯，國人就該吃國人飯，是我牛家人，連口味都是一樣的。

小姑娘不喜歡，那去幹嘛？在家吧，吃完再說。

「劉嬸，晚上把那羊肉丸子做了，炒兩素菜，喝菜粥。」

一樓客廳都在呢，知道要談婚事，劉嬸打掃衛生避嫌在二樓，其實也豎著耳朵偷聽著呢，牛爺爺大聲朝二樓喊她時，劉嬸就麻利的從書房拿著抹布出來了。

「好嘞，牛首長，我再去食堂買幾個白面饃饃回來。」說話間就從樓梯笑呵呵的走下來了。

「你看著安排吧，饃饃多買些回來。」

該避嫌避嫌，不該插嘴過問的事不問不聽，劉嬸是個有分寸的，在牛家幹了10年了，牛家一家對她也多有照顧，知道牛爺爺他們想把牛川勝的婚事定下，她也想幫著給助助力。

邁著歡快的步子，劉嬸快步的就出門準備去了。

呼……心裡鬆了一口氣，中午吃的太飽，晚上再出去吃，在待幾天得胖成啥樣啊，這輩子一來就天生麗質，可不能放縱自己毀了啊。

看著說要在家吃就開始樂的余小魚，幾個大人也是表示無奈。

(?д??)……這還是個孩子呢！

晚飯說吃就吃，劉嬸回來做的也快，麻利的沒耽誤多久，就都做好給端上桌了。

六個人兩菜一湯一粥：羊肉丸子（一人一碗），清炒萵筍，木耳炒白菜，菠菜小米粥，主食白面饃饃。

就是簡單在家吃，劉嬸這也是儘力做精細了，沒辦法現在物資分配就是這樣。

平常劉嬸都是和牛家人一起吃，今天余家父女倆來了后，就自己單獨盛一份回屋吃去了。

飯桌上幾個大人都想著怎麼提婚事商量呢，都吃的心不在焉，余小魚哪想那麼多，反正你們有事不說，早晚也得告訴我，那等晚了你們告訴唄！

飯也吃完了，婚事還得提，幾個人又坐回客廳，開始嘮家常閑聊了起來。

「小魚兒啊……那個你爺爺跟你說了吧，就咱兩家的娃娃親啊，看歲數你也到18歲了，我跟你爺爺商量，意思是咱先把婚定了。」

直接省略見面，見啥？牛犢子鱉孫兒，人根本弄不回來。

看著余小魚乖巧的坐在余爸爸旁邊，認真的模樣聽著他說話，沒啥其他表情，牛老頭兒鬆了一口氣。

那就繼續往下走唄！

「你勝子哥哥在東北軍區部隊呢，他不好回來，我們打算讓你去趟東北那見見，你要能看的上呀，那咱們兩家這娃娃親等你到20歲了，到時再說結婚的事。」

「現在出門那麼遠，那個開個介紹信也麻煩。」

想想辦法其實也不咋滴麻煩。

「我們商量著，咱們在京城先把訂婚辦了，你這就能名正言順去東北軍區了，到了部隊那兒，是有山有水有樹林，風景好著呢，你要是想在那多玩些時日也不要緊。」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說到這了，重點要來了！

「去了要是實在看不上你勝子哥哥，也不要緊，等回來了親事再取消，你把他甩了，咱不要他，重新在找就是。」

說的是輕鬆的語氣，但牛老爺子是心裡一點也不輕鬆。

「那就訂婚吧！」

啊……啊……啊……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