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連竿中魚

「大魚們，我來也！」

姜小漁跳上了一塊寬大的礁石，拋出了信心滿滿的第一竿。

白色浮漂隨著波浪微微蕩漾。

五六分鐘過去了，浮漂沒有任何動靜。

姜小漁本來就是個急性子，外加少年氣盛，心浮氣躁。

哪裡受得了這樣的等待，五六分鐘的時間，彷彿等了一個多小時。

本來還幻想著釣大魚呢，這一下子倒好，小魚都沒見到。

按捺不住心性，他提起竹竿，仔細瞧去，發現如意魚鉤和海蚯蚓都在。

只是海蚯蚓耷拉在魚鉤上，已經屎了。

「靚仔，你裝備很復古喲～」

旁邊一個戴著防晒帽的中年大叔，發話了：

「這裡號稱『空軍基地』，我來了有四個多小時了，魚鱗都沒見到一片。」

姜小漁循聲望去。

只見中年大叔面前豎著4支海竿，手裡還甩動著一根水滴輪路亞竿。

聽聲音就知道是高檔貨，羨慕的姜小漁直咽口水。

什麼時候，自己能擁有一根屬於自己的路亞竿呢？

「大叔，你手中的路亞竿多少錢買的？」

「哦，這竿子不值錢，新手入門時買的，千把塊吧。」

戴防晒帽的大叔語氣中滿是輕描淡寫。

「千把塊！不值錢！大叔您這是在凡爾賽嗎？」

姜小漁心中感嘆一句，暗暗發誓：

「定一個小目標：買一支千把塊的路亞竿！」

說話間，姜小漁已經給如意魚鉤掛上了鮮活的海蚯蚓。

「嗖～」

拋出了忐忑不安的第二竿。

五六分鐘又過去了，白色泡沫浮漂依舊不給反應。

這次，姜小漁耐著性子沒有提竿。

而是在心裡嘟囔了起來。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快快顯靈，呼……釣個大魚！」

話音剛落。

海里的如意魚鉤，在一霎間散發出了綠瑩瑩的光芒。

這光芒透過了海蚯蚓的身軀。

本來半死不活的海蚯蚓，瞬間就來了精神。

支棱了起來。

扭動了起來。

礁石附近，一條正在追逐小蝦米的黑鯛魚，被綠瑩瑩的光芒吸引了。

它放棄了蝦群，一個大力擺尾，向著綠光的方向如殘影般遊動。

一條兩條三條…附近數不清的海魚，向著綠光發源地瘋狂遊動。

很快。

游速最快的那條黑鯛魚見到是一條海蚯蚓。

正在它面前扭來扭去，而且嗅起來要比一般的食物美味十倍不止。

哪條魚能經受住這樣的考驗？！

老子上去就是一口。

「啊嗚！」

黑鯛魚毫不猶豫地張開了大口，一口吞下了如意餌鉤。

「嗯？不好！」

黑鯛魚吞下散發著綠光的海蚯蚓后，大感不妙。

「風緊扯呼！」

然而，為時已晚。

…

礁石之上，姜小漁正等得不耐煩呢。

剛要提竿呢…

猛然間。

白色泡沫浮漂就有了動靜。

幾個點頓之後，直接黑漂。

姜小漁見浮漂沒入水中，少年的心驟然一跳，心中驚喜。

沒有任何猶豫。

揚竿刺魚。

「啊哈！中魚了！！」

語氣中滿是歡喜。

在一霎間，一股兇猛的力量，沿著竹竿傳入手臂。

腎上腺素狂飆，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在全身蔓延。

「啊喲～靚仔不錯喲，這條魚不小！」

旁邊，傳來戴防晒帽中年大叔羨慕的言語。

「我這五支竿子，沒鉤著魚，你一根竹竿釣大魚，果然有新手光環一說啊。」

很快。

姜小漁挑動竹竿，一條灰黑色海魚飛出了水面。

在礁石上面蹦來蹦去，他俯身一把按住了大魚，防止大魚脫鉤跳回大海。

「黑鯛魚，起碼三斤半，不小不小。」

戴防晒帽的大叔手持路亞竿，走了過來，眼睛盯著大海魚，嘴裡滿是羨慕。

「靚仔，你今日運氣爆棚了。」

運氣爆棚的姜小漁，摘下如意魚鉤。

把肥肥嫩嫩的黑鯛魚放入礁石之間的凹坑裡。

他找來廢棄的塑料袋，給凹坑灌了大半海水。

第一條大海魚上鉤后，信心恢復大半，他覺得自己又行了。

回到礁石之上，重新掛餌，繼續拋竿。

同時，暗暗念動咒語。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快快顯靈，呼……」

姜小漁向著大海呼出一口氣。

「再來一條！」

話音落入大海，也就等待了十幾秒鐘。

海面上的浮漂又動了。

這次更加兇猛，沒有任何徵兆，直接黑漂。

「我去！又中魚了！！」

姜小漁驚呼出聲，一張青春年少的臉蛋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少年，你一定是走了狗屎運了！」

旁邊，中年大叔簡直羨慕壞了。

「唉！高檔裝備有毛線用，還不如人家一根竹竿。」

氣得他把路亞竿丟在礁石上，點燃一根煙，跳了幾下，來到了姜小漁旁邊。

「我去，靚仔，你用的幾號線啊？別硬拉！慢慢遛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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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的是尿素袋子封口的線。」

姜小漁聽到大叔的指揮，一邊遛魚，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戴防晒帽的中年大叔：「？？？」

「化肥袋子封口線，人才啊！」

就在感嘆之時，海底大魚躍出了水面。

在燦爛的陽光下，躍出水面的大魚搖頭擺尾，試圖擺脫魚鉤。

「嘩啦啦……」

水花飛落。

「握草！是條海鱸魚！！」

大叔驚嘆一聲：

「快晃動魚竿！它在洗鰓！！」

「洗鰓？」

姜小漁聽不懂，但是大叔吃的鹽多，講話自然有道理。

「砰！」

大海鱸落入水中后，激蕩起一片水花。

緊接著，一陣左突突，又一陣右突突。

「吱嘎吱嘎……」

綠色的細竹竿竿梢彎出了一個誇張的大C，發出了令人擔憂的吱嘎聲。

「靚仔，調高角度…」

幸好，有經驗豐富的好心大叔指導，不至於爆竿。

搏鬥了七八分鐘后，大海鱸終於浮出了海面，露出了魚肚白。

姜小漁拉動竹竿，緩緩地將海鱸魚拉近礁石岸邊。

這時，中年大叔手持抄網，穩健地探入大海鱸下方，猛然一抄。

大海鱸落入網兜。

這波操作穩了。

「靚仔，牛叉啊！這條海鱸魚起碼有五斤。」

中年大叔把大魚拖上了礁石。

姜小漁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放下竹竿，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

把目光盯進了抄網。

正是一條銀灰色的海鱸魚。

背部散落著黑色的斑點，一張大魚嘴，正在無力地翕合。

他哆嗦著手指摘下魚鉤，雙手抱著魚，放進了凹坑裡。

「嘩啦……」

海鱸魚剛入凹坑，一個大力擺尾，把旁邊的黑鯛魚嚇了一個激靈。

…

一旁，中年大叔羨慕得不行，又手持路亞竿，繼續拋投。

「靚仔，沾點你的新手光環。」

「一起加油喲，大叔！」

姜小漁心情愉快，向著大叔投去了燦爛的笑容。

同時，他掛上海蚯蚓，繼續拋竿海釣。

「啊喲喲～～靚仔！你又中了，又中魚了……」

旁邊，戴著防晒帽的中年大叔見細長的竹竿竿梢，彎出了一個誇張的弧度。

驚呼出聲，羨慕得質壁分離。

「吱嘎吱吱嘎…」

這時，海底大魚猛然掙扎，竹竿發出了連續不斷地吱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