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堅貞不渝的愛

110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姜懷殺人的速度更快。從酒店經理報警到警察蜀黍趕到沒過半個小時，酒店大廳已經變成了一副人間地獄。

饒似見慣了死人場面的民警們看到這幅場面也是受不了，太噁心了。酒店經理一眾人嚇得已經有點不正常了，在那裡只會語無倫次。警察急了，這始作俑者必須儘快抓獲，這變態可不能放任他再危害社會了。

「徐隊，看樣子。那個人是武者而且武學不弱，我們得向上面申請支援。靠我們肯定是鬥不過他。」站在領頭後面的一個強忍著不吐的衝動對領頭的說。

「恩。這事情要儘快上報，讓上面定奪。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我們去抓他，無疑是羊入虎口。他媽的，這群狗日的老外太囂張了，這麼明目張胆跑到我們的國土來鬧事，死了也是活該。老李，你帶人去清理現場，在看看現場有沒有倖存者，有的話聯繫醫院。」徐隊臉色凝重地吩咐道。他只是出於警察的職責看看能不能找到倖存者，看這場面就知道這群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作為一名從警多年的警察，武者的存在徐立也是了解的。雖然他是警察，可是武者的世界不是他這個普通民警能夠觸及的，他必須儘快上報上去，讓上面決定。

「姜懷，送我去好人有好報福利院吧。」坐在車裡面的李國威突然清醒過來，急切對開著車的姜懷說道。

「老頭，可是你的傷。」

「好了，不用說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想見冰心最後一面。」

李國威這是迴光返照，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老頭，」

「姜懷，聽叔叔的吧。」周幽夢打斷了姜懷的話語，她知道李國威這是已經無力回天了，就當完成他最後的心愿吧。

姜懷沒辦法，只能調轉車頭往福利院方向駛去。

好人好報福利院。

今天冰心奶奶老感覺心神不寧，總有預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她心頭只能默默祈禱。

姜懷開車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到了福利院門口。車子停好后，姜懷抱起重傷的李國威進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小孩們看見姜懷和周幽夢一同走進來，高興極了，立馬跟在後面起鬨起來。

「孩子們，別鬧。你姜懷叔叔現在有事。」周幽夢知道姜懷現在的心情不好，制止了瞎弄中的小孩們。

「冰心奶奶，快出來。我家老頭要見你。」姜懷剛到院長室門口就大喊起來，十萬火急呀。

吵鬧聲驚醒了正祈禱中的冰心，她快步走到門口就看見姜懷懷中奄奄一息的李國威。腳步一趔趄，差點要暈過去。周幽夢眼尖，立馬扶住了快要跌倒的冰心。

看見冰心，李國威恢復了活力。

「姜懷，讓我下來吧。你們兩先出去吧，我和你冰心奶奶單獨處處。」

姜懷只能放下李國威，關好門后和周幽夢站在走廊上。

「姜懷。」周幽夢此刻也不知道怎樣去安慰姜懷，只是緊緊握住姜懷的手。

姜懷知道周幽夢的心意，摟著她的香肩，兩人就這樣站在走廊靜靜等待著。

「幽夢，剛才我的樣子是不是很恐怖？」姜懷閉著雙眼，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

「恩，我都被你嚇到了。姜懷，能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嗎？一下子你的氣息就發生了巨變，我怕。」周幽夢此刻仿似戀愛中的小女生依偎在姜懷懷中。

「這件事情我自己都感覺很詭異，前不久我家老頭給了我一個古瓶叫我試著查找這個古瓶中的秘密。我無意間破解了這個古瓶的秘密，那個古瓶中封印的是盤古大神的靈魂。你會感覺扯淡嗎？」

「什麼？古瓶？盤古大神的靈魂？」周幽夢有種腦袋不夠用的趕腳。這已經不能用扯淡來形容了。

「你有這種表情我充分理解。因為開始我和你的表情是一樣的。不過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中有貌似很牛逼的老頭告訴我關於古瓶的一切。他說自盤古大神死後，他的三魂六魄都化作山海湖泊、花草樹木。唯獨這個靈魂逗留在世間，被天地間無數邪魔不斷侵蝕、污染。曾經有兩個人無意間吸收了盤古大神的這一靈魂，後來都是遺憾而終。而我是這靈魂的第三任主人。在酒店的時候我看見老頭身處危險，萬般無奈下吸收了古瓶中的靈魂，才變得那般強大。不過副作用也顯現出來了，那邪惡屬性直接影響我的心性。」想起剛才自己入魔的場景，姜懷現在還是后怕。

「姜懷，那怎麼辦？萬一你有什麼，我可怎麼辦。」周幽夢焦急道。

「好了，既然都這樣了。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大不了，這件事完了咱們離開這裡找一個世外桃源，咱們不問世事過一輩子。」說完他摟著周幽夢的勁道加大，他自己也怕。怕像夢中老頭說的那樣，自己會遺憾而終。這世間他還有牽挂，他捨不得。

「阿威。」房中突然響起冰心奶奶的哭泣聲驚醒走廊上的兩人。

姜懷和周幽夢趕緊進入房間，只見一臉安詳的躺在冰心奶奶懷中的李國威已經氣絕。

「老頭。」姜懷跪在李國威面前，痛哭流涕。周幽夢挨著姜懷的身子也跪在那裡，緊緊抱著哀傷中姜懷。

情景很心酸，幾人圍著李國威的屍體可勁的哭著。

雖然李國威已經是迴光返照、無力回天了。可真的在自己面前死去，姜懷很是很痛苦，很悲傷。眼前一幕幕呈現。

8歲那年老頭來到福利院，把自己接出去，讓自己開始有了家的感覺。

一次次自己練功偷懶，老頭都氣的揍自己。

老頭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愛，對自己有求必應。

現在這個男人就這樣毫無生機地躺在這裡，離自己永遠二去了。在也看不見老頭暴怒揍人的模樣，在也聽不到老頭苦口婆心的教導。怎叫姜懷不心傷。

「冰心奶奶，老頭最後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話？」悲傷中的姜懷問道冰心奶奶。

「阿威說，叫你不要太過難過。畢竟他已到花甲之年，這樣走也不算夭折。阿威本想問你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可他知道他時間不多了沒來的急問。他叫你自己好自為之，一切都要以自己安全為中心。」

這番話聽得姜懷愈加心裡難受，老頭臨走想的還是自己。雖然自己不是老頭的親生兒子，卻勝似親生。

「姜懷，一直以來你都想知道我和阿威的過去，那個時候阿威一直讓我瞞著不說。今天阿威走了，我就告訴你吧。四十年前，那個時候的阿威和我都是花樣年華。在外人眼裡我們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巧那個時候趕上特殊時期暴動，作為青年教師的我被抓去批鬥、貼大字報。那個時候阿威的爸爸是個小官，家裡有點小勢力，他不忍心看我受苦。一直想方設法要救我出苦海。這事被阿威爸爸的敵對者抓住了把柄，拿這件事不斷打壓迫害阿威的父親，致使阿威的父親不堪受辱自盡。阿威氣不過一怒之下殺死了那個迫害他父親的人，之後進了監獄。特殊時期之後，所有受冤的人都得到平反，阿威也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被釋放出來。出來之後本想我們能夠在一起了，可阿威覺得他是坐過牢的人配不上我一直拒絕我。就這樣，我們兩個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到現在。是我，都是我害了阿威、害了他一家。」提起往事冰心奶奶傷心欲絕。

「冰心奶奶，都過去了。您就不要過度自責了。」姜懷終於知道兩人的往事，可聽到這段不為人知的往事也是無可奈何。十年特殊時期的艱辛姜懷或多或少的了解，對於那個時期的一切姜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姜懷，以後的路要你自己走了。這個福利院希望你以後多多照看，畢竟這是我和阿威的一番心血。」

聽到這句話，姜懷心中一緊。這是交代後事的節奏。

「冰心奶奶，您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你不用說了。這一生，我負阿威太多。既然命中注定我和阿威在世間不能做夫妻，那就讓我們死後在一起吧。君當做磐石，妾當做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冰心奶奶，您可千萬不能這麼想。」周幽夢勸道。

「好了，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勸了，就像阿威說的。我們都過花甲之年了，活了這麼久我們也沒遺憾了。現在阿威走了，我心中唯一的牽挂也沒了。你們就讓我隨他而去吧。姜懷，我希望你能完成我最後一個心愿。」

聽著冰心奶奶的話，姜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原本相愛的兩人，卻一生都沒能夠在一起。這大概就是人世間的悲哀吧。

「奶奶，您說吧。我一定幫你完成。」

「我死後，把我和阿威埋葬在一起吧。」

冰心說完，嘴裡囔囔道。「中有雙飛鳥，自名為鴛鴦。阿威，我來陪你了。」說完就咬舌自盡了。

這對歷盡磨難的老人，到死才能夠在一起。看著房中安詳躺著地兩位老人。姜懷心中默默祝福道。

「老頭，奶奶。您倆一路走好！希望來生你們好好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