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9章 第一天擺攤
看著那個滿眼溫柔的男人，冬梅不禁羞紅了臉，趕忙轉移話題，「也不知道生意咋樣？能否賣的完，如果……」
陳家瑞又怎會聽不出冬梅的擔憂，他柔聲安慰道：「不要那麼悲觀嘛！你做的餛飩如此美味，肯定會有人買的，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咱自己吃，也不算損失。」
他太理解這種焦慮了，記得，自己當初第一次去收山貨時也是這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擔心得要命。但萬事開頭難，只要勇敢地邁出第一步，就已經成功了大半。
聽到這番鼓勵，冬梅的心安定多了。她抬頭看向陳家瑞，「真的嗎？真的有人會買？」
說實話，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能否賣的出去，但也不知為何，看到男人那堅定如磐石的眼神，她突然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信心大增，不再像之前那般緊張。
由於是第一天做生意，也不知好壞，兩人也沒有包太多，大概只包了三十份左右的量。但是做好的餡料還是有的，如果賣的好，可以現包現賣。
陳家瑞洗好手，便推門進了毛毛的房間，只見小傢伙睡得正香，弄得他都有些不忍心叫醒了。但他還是咬了咬牙，輕聲喊道：「兒子，醒醒。」
毛毛只覺耳邊似乎有人在輕輕呼喚他，他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半睡半醒地睜開了眼，然後伸手揉了揉眼睛，當看清眼前的人時，迷迷糊糊地開口問道：「爹，您找孩兒有事嗎？」
雖然他很困很困，甚至有些睜不開眼，但還是強撐著眼皮，像個小大人般開口詢問道。
陳家瑞輕柔地撫摸著兒子那粉嫩的小臉，眼中滿是愧疚，他用溫和如春風般的語氣說道：「我和你娘要去門口擺攤賣餛飩，擔心你弟弟醒來會哭，你去隔壁房間陪弟弟一起睡好不好？」
繼母要去鋪子門口擺攤這事，他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早。聽到讓自己去隔壁房間陪弟弟，毛毛像小雞啄米似的立馬點了點頭，「好，孩兒這就去。」說完就像一隻小泥鰍一樣從被窩裡鑽了出來，準備穿鞋下地。
陳家瑞乾脆一把將兒子抱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還好天氣逐漸變暖，又穿著寢衣，所以並不覺得有多冷。
毛毛就這樣，半睡半醒地被父親抱去了他與繼母的房間，並像一隻小綿羊一樣被放進了弟弟的被窩中。
鐵蛋不但沒有醒來，甚至還像一隻小懶豬一樣翻了個身，直接把小手搭在了哥哥的身上，繼續呼呼大睡。
看著如此可愛的小兒子，陳家瑞的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隨後又對毛毛叮囑了兩句，又幫忙掖好被角，就才離開了房間。
餛飩包完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桌椅板凳，還鐵鍋爐灶搬去鋪子門口。
夫妻倆分工明確，陳家瑞就像一頭強壯的老牛，搬著那些沉重的物件，冬梅拿些小巧且輕便的，例如板凳和碗筷等。
這會外面的天，也才剛蒙蒙亮，雖然如此，但街道上已經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大多是去碼頭做苦力的。
放眼望去，整條街，也只有一家包子鋪開門了，其它鋪子，通常都是卯時末才開門迎客。
自家的皮貨鋪子也是如此，就算早早開門也不會有生意，因為這麼早，走在街上的人，基本都是在碼頭扛大包的百姓，他們可沒有閑錢來買皮貨。
兩人來來回回跑了四趟，才將所有東西給搬完。
冬梅將大鍋引燃，開始煮餛飩，陳家瑞擺放好桌子板凳，猶如一個熱情的店小二，快步走向路口，開始招攬客人，「這位大哥，來一碗餛飩不？味道鮮美無比，定能讓您回味無窮，吃完一碗，還想再來一碗呢。」
聽到「味道鮮美」這四個字，原本還未感到飢餓的黑臉漢子，揉了揉那如癟氣球般的肚子，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渴望，但想到一碗餛飩少說也要七八文，那股饞蟲瞬間就像被一盆冷水澆滅。
他擺了擺手，說道：「不了，早晨已經用過飯了。」說完，彷彿身後有惡鬼追趕一般，腳步更快了，沒一會兒，就走出老遠。
見此情景，陳家瑞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失落，但轉念一想，如果自己都如此沮喪，那冬梅豈不是更加信心全無，於是他瞬間像打了雞血一般，精神抖擻地繼續招攬路上的行人。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還真的招來了兩個年輕小夥子，見到有客人來，冬梅別提多高興了，恨不得鍋里的餛飩立刻煮熟，飛到客人的桌上。
很快，最先下鍋的那兩碗餛飩被端上了桌，兩個小夥子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不禁感嘆道：「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吃到如此香氣撲鼻的餛飩，老闆娘的廚藝真是出神入化啊。」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起來，邊吃邊讚不絕口。
另外一桌的客人見狀，打趣道：「你見過如此貌若天仙的老闆娘嗎？做出的餛飩自然也是更勝一籌。」
食客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冬梅的耳中，只見她瞬間紅了臉，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誇讚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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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句話，恰好被剛剛領著兩個漢子回來的陳家瑞聽了個正著。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像以往那般衝動，因為在冬梅決定擺攤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面對各種情況的準備，誰讓自己媳婦確實長得貌美如花了。
他只是微微一笑，說道：「謝謝兩位大哥的誇讚，我媳婦做的餛飩確實是一絕，不信你們嘗過就知道了。」
原本兩人也只是隨口說說，未曾想竟被老闆娘的男人當場抓包，不禁面紅耳赤，如芒在背，連忙點頭應道：「好好，這都不是事兒，如果味道果真如此，明日我便帶更多的工友過來吃飯，每天吃那味同嚼蠟的包子，實在是令人倒胃口。」
陳家瑞聞聽此言，嘴角微揚，笑著點了點頭，「那敢情好啊！不過我家娘子性格羞怯，還望二位大哥下次莫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那二人聽到這話，更是羞慚得無地自容，只能一個勁兒地點頭，保證以後肯定不會了，餛飩上桌子后，狼吞虎咽地吃完，便匆匆離開了。
冬梅沒想到第一天擺攤，竟然就有客人，心情格外愉悅，就連煮餛飩的動作，也跟著歡快了許多，彷彿在翩翩起舞。
有那客人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小攤，滿臉狐疑，「以前我咋沒發現這邊有賣餛飩的呢！難道是我記錯了？」
陳家瑞聽到，便笑容可掬地回道：「小兄弟，你確實沒有記錯，我們是第一天出攤。」
「難怪，我說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小夥子瞬間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