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個陌生卻熟悉的人
青年細碎的棕色髮絲有些凌亂地搭在額頭上,瞳眸里滿是平靜,高挺的鼻樑,大約是肌膚過於白皙,襯得他的唇色略淡,被水果刀緊緊貼著的頸脖肌膚細膩剔透如玉,皮膚下依稀能看到淺青色的血管,她的手忍不住一輕,幾近透明的肌膚已然有淡淡的粉色印子。
「我不會出聲,你放心。」他壓低的聲音低沉如同春風徐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質香,她只覺得眼前人似曾相識。
「宿主親親,有人來了。」七寶提醒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青年眉宇微蹙,提醒道:「有人來了,你們躲到床底下。」
「清姐,人在裡頭,沒什麼動靜,估計藥效還沒過。」
「嗯,你們繼續巡邏,裡面等下有什麼聲音都不要進來,聽見沒有。」
「是,清姐。」
門外傳來了說話聲,包豆豆忙是將水果刀一收,與七寶一同滾入床底,下一秒,門鎖吧嗒一聲開了,一雙黑色高跟鞋出現在視野中,昏暗的房間里多了一縷香水味,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祁醫生,你醒著嗎?」來人拉開了房間的窗帘,月光落進房間,女人回到到了床邊,嗓音帶著幾分引誘的語調。
包豆豆感覺到床發出輕微的咯吱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真正來偷香竊玉的人來了。
「七寶,能量還在這個屋子裡嗎?」
「在,宿主親親,我猜應該是在這個男人身上。」
包豆豆有些疑惑:「為什麼?如果在他身上,他是怎麼做到屏蔽能量外泄的?」
「親親準備怎麼做?親親這一世還未成年哦~不宜聽。」
「……」我也沒有想聽。
「祁醫生若是在末世前進了娛樂圈,說不準能靠著這張臉成為一代頂流呢~」女人低低的笑聲帶著一絲嬌媚。
「許小姐,自重。」
祁煜嘴角微微下垂,別過臉,躲開女人的手。
許清清見他並不配合,伸出手將他的臉強行掰過來看向自己,整個人欺身壓上,伸出手輕輕撫摸過他緊皺的眉宇、眼睛、鼻樑,慢慢往下滑去:「祁煜,祁醫生,你何必這般不知趣呢?你若現在從了我,到了龍騰基地我也能保你一保,畢竟末世里沒有異能的人想要存活下來可不容易,更何況是你這樣纖瘦嬌弱的醫生呢~」
「許小姐是異能者?」祁煜看向許清清,黑暗中隱約能看到女人瓜子臉的輪廓,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她身上傳來一股甜膩的香味,讓他有些噁心。
「我自然是,我可是雷系的異能者哦~」她輕輕笑了起來,「你若是從了我,到了龍騰基地我保你一命如何?」
「我挑食,對垃圾沒興趣。」祁煜語氣里依舊冷淡,此時更是帶上幾分嘲弄的神色。
既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也能想象漂亮的丹鳳眼中嘲諷和不屑的目光,許清清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嘴巴這麼硬?我倒要看看你另一個地方是不是也這麼……」
喂喂!大可不必!!
包豆豆在床底有些抓馬。
「滾!」祁煜沉下臉。
「祁煜啊祁煜,你惹得可是龍騰基地的太子爺,落到他手裡,你以為你有什麼好果子吃?哦,我記得他男女不忌,莫不是看上你了?你沒同意?」許清清帶著迷戀的目光手指輕挑著解開了他領口的襯衫扣,「不過你這樣的人,清冷傲氣,偏偏生了一副好皮囊,叫人怎麼也按耐不住想要佔有的慾望。你不如從了我吧~我父親是副基地長,權勢可不比林浩天差,你跟了我,我不僅能保你一命,還能讓你繼續過著富貴的日子,吃喝不愁不好嗎?」
「……」祁煜微微垂下眼帘,目光森冷,「別碰我。」
許清清哈哈大笑起來:捏著他的臉,尖銳的指甲嵌進他的肉,留下一個指甲印:「我還真是喜歡你這倔強的模樣,不過你這手腳都被綁住,還能怎麼反抗呢?這些事兒,你情我願最好,你若不情願,強制愛,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能品嘗一次高嶺之花滋味得機會,我可是很心動。」
「真是漂亮的眼睛。」
許清清痴迷地撫摸過他的眼睛,他的厭惡反而令她感到更有征服的快感。
凌蘇蘇,你會救我嗎?
包豆豆腦海里傳來一個男人的嘆息聲,明明喊得不是她的名字,她的心臟卻因此漏了一拍,內心深處有一股力量想要衝破枷鎖。
救他!救他!
忽然空氣里傳來輕微異能波動,許清清手一頓,下意識想要開口喝問,誰的發音還沒發出,頸脖處一痛,人直挺挺地撲在了祁煜身上。
「哦,不好意思,沒拉住。」
包豆豆一把抓住許清清的后領的衣服將她提起來,如破布袋丟到一邊,少了阻礙視線的障礙物,眼前的畫面令她有片刻失神。
祁煜凌亂的頭髮被薄汗打濕,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有那女人指甲劃過落下的紅痕,她有些生氣,可那淡淡的紅色卻如雪地里綻開的紅梅,清冷迷人,被解開了一半的襯衫露出光滑細膩的皮膚,隱約還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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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一聲在靜謐的空間里響起,她把自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擦擦嘴角,又覺得有些丟人,懊惱地在心裡瘋狂吐槽自己:兩世為人,確實沒經歷過什麼情愛,沒吃過豬肉還沒吃過豬跑嗎?怎麼一個男人敞了點鎖骨胸就晃了神?丟人真是太丟人了!難道真是以前太清心寡欲了?不過他這皮膚真的好好,這胸肌看著真結實又有彈性。
他怔怔地看著她,半響,垂眸輕笑,似是隱忍,似是感嘆,似是懷念,卻又帶著些許愉悅:「多謝。」
他眼神里複雜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而她因為他這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隱隱感到熟悉和愧疚。
為什麼會愧疚?
她不懂,不過這樣的情緒並不妨礙她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必謝我,我就是來偷東西的。」
「偷東西?」
「是啊~偷香竊玉~」包豆豆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青年,「我瞧著你不錯,要不跟了我做我壓寨夫人?」
他有些詫異,嘴角有些壓不住:「你?成年了嗎?」
「……」她尬住了,內心恨不得捶地板八百下,表面上板著臉,「沒成年!」
面對她的坦誠,青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包豆豆摸摸鼻子,訕訕然,也不知怎地,看著他笑了,自己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好啊,山大王。」他的嗓音溫柔如潺潺流水,瞳孔倒映著少女瞪圓了眼睛的表情,她別過臉,只見耳朵微紅。
她害羞了。
七寶:宿主親親!!!收了他收了他!!從此走上後宮打開之路!
吃瓜某統活生生看到了狗血小說的情節,內心裡的小汪瘋狂翻滾叫囂著。
完全沒有意識到還連接著跟宿主的意識交流,被包豆豆惡狠狠地瞪了眼蹲坐在床前的七寶還在意識空間嚎叫:嗷!宿主害羞了!比城牆還厚的臉害羞了!
她能不能投訴這該死的八卦系統?
「誒,門裡好像沒聲音了,你說清姐會不會出事?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麼看?你想被清姐記恨上?」
「嘖,這小白臉特么被清姐看上了,要是清姐想保他,基地那位太子爺估計也得掂量掂量,真是好命。」
「怎麼你也想要?清姐的脾氣可是和她的雷系異能一樣火爆,你?怕是不夠清姐玩的。」
外面兩人的腳步聲落在包豆豆耳中,她微微攥了攥拳頭。
「你們兩個滾遠點,別攪了我的興緻!」
門裡傳出許清清森冷的警告聲,兩個守門的青年一個激靈面面相覷,連忙應聲走遠:「是清姐!!」
哪有什麼許清清,許清清還像條死魚一樣倒在床上昏迷著,剛才許清清的聲音分明是從包豆豆的嘴裡發出的,七寶瞪圓了狗眼:「宿主親親你還有這技能?」
「以前遇到過一個會口技的大叔……」
他說不希望傳統的藝術技藝失傳,但末世中無人再想傳承。
他說沒有文化的傳承,人類就失去了精神和靈魂。
她沒有太深的感觸,只是覺得自己這麼做了,他眼裡就有了活下去的光芒。
「那他有沒有為你驕傲,你學的很好,我想他應該是會高興的。」
心差點又漏了半拍,這個妖孽,休要擾亂我的軍心。
他舉起面前被繩子捆綁著的雙手,帶著幾分調侃:「外面守門的走了,山大王,能先幫我鬆綁嗎?」
「不能。」包豆豆颳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你身上有一樣我想要的東西,我拿到了,倒是可以放過你。」
「哦?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不會是器官黑市的吧?要我的肝腎?」
「……」你是會講笑話的。
「我覺得我最值錢的應該是我自己。」
他帶著笑意,本是開個玩笑,可看她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認同。
他沉默了,房間里安靜了片刻,他喉結滾了滾,嗓音莫名啞了些:「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包豆豆別過臉,避開他有些灼熱的目光,這個人對於她來說有些危險了,第一次見面的人,她有想要霸佔的心思,這樣很奇怪,「你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
「嗯。」
他的回應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