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親哥也照打不誤
關於談溦溦要去韋野平的公司上班這件事,杜奮是堅決反對的,他認為韋野平不懷好意。
楊慧媛對這件事倒是挺寬容,談溦溦向她解釋了韋野平離開龍聯幫的原因之後,她似乎很快就接納了韋野平這個人,也不反對談溦溦去上班。
至於談溦溦本人,她的心情是很複雜的。對於韋野平留下來的真正目的,她保持著戒心,可是韋野平親口保證不會給她帶來情感困擾,她也不好說什麼。
細想一下,她答應韋野平,有兩個原因。第一,因為她需要工作,可是除了當警察,她真的不會別的,韋野平的新公司給了她一個機會。第二個原因,她沒有辦法與人言說,其實是因為韋野平是她身邊唯一一個與朗如焜有關係的人,這種聯繫雖然已經不具有什麼實質意義,但她還是很依賴這種感覺,韋野平是一個載體,承載著一段她的記憶,她捨不得把那一段記憶割捨掉,所以她便忍不住向韋野平靠近。
事實上,她離開美岩島,回到家裡來以後,她曾經想過把朗朗留給楊慧媛照顧,她自己去找朗如焜。
可是她打聽了一下,知道朗如焜已經不在慕提島了,至於他去了哪裡,她沒有辦法知道。
她知道,自己不能毫無目的地滿世界去找朗如焜,那會很可笑,因為是她費盡心機離開了他。
所以,她只能安靜地等,等有他的消息,等他出現。
有韋野平在,她總覺得自己像是沒有斷了與慕提島的聯繫,儘管韋野平和朗如焜已經兄弟反目。
基於這種複雜的心情,談溦溦接受了韋野平的邀請。
在整個收購偉源生物科技公司的過程中,談溦溦幾乎沒有幫上什麼忙,因為她真的什麼也不會。當她這樣對韋野平說的時候,韋野平就會笑著答她:「我也不什麼都不會,所以我請了專業的併購團隊,這樣我們兩個都省心。」
可是談溦溦萬萬沒有想到,在韋野平成功收購了偉源生物科技公司后,給她的職位竟然是副總經理。
副總經理要幹什麼,她完全不知道,所以第一天上班,她就傻傻地坐在辦公室里,手足無措。
後來,她實在受不了,就衝去韋野平的辦公室,對他說:「我不想當這個副總,我什麼也不會,不如你讓我去前台,我還能幫你接待一下客人,端茶倒水什麼的。」
韋野平沖她聳了聳肩膀,說:「跟你說實話吧,我也不想當這個總經理,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不如我們倆兒一起去前台,俊哥美女,還能給公司撐撐門面,你說怎麼樣?」
談溦溦本來很煩躁,被這幾句說樂了。
她笑著坐到他的對面,說:「哎!這樣下去怎麼行?我們兩個都不懂經營,公司非被我們敗光了不可啊。」
「現在還不用擔心,因為這是一家成熟的公司,我給幾位高管加了薪,他們能幫我們頂一陣子。不過長此以往,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可能要去學一下。」韋野平端正了一下坐姿,很認真地說。
「去學習?去哪裡學習?」談溦溦心一動。
韋野平拿起桌子上的一疊宣傳資料,揚了揚,說:「商學院啊,我研究了一下本地幾所大學的商學院,其中有一所商學院還挺有名,他們有一個半年期的課程,專業為企業的管理者開課,我已經報名了。」
「哦……學費是不是很貴?」談溦溦也覺得自己應該學一下,可是她知道,一般商學院的短期班學費都不便宜。
韋野平把一本資料冊子丟給她,然後說:「你自己看看吧,要是你也想學,我給你交學費……你不有想太多,這也是為了我公司的未來,公司的兩位老總都不懂經營,早晚有一天會倒閉的啊!」
談溦溦翻了一下宣傳冊,一眼看到了學費:18萬!
她吐了吐舌頭:「這麼貴?真的能學到東西嗎?」
「收這麼貴的學費,還學不到什麼東西的話,那我會砸了他們商學院的。」韋野平說著話,擼起襯衫的袖子來。
談溦溦見他這樣,皺了一下眉頭。
韋野平馬上就把袖子放了下去,舉手認錯:「好吧,我知道我的流氓習氣就冒出來了!不砸不砸!上當了也不砸!不過要是真學不到什麼,我總可以雇傭律師告訴他們吧?最其碼得把學費要回來。」
談溦溦看他前一刻還囂張得不行,這一刻又一副委屈受憋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音來:「要是他們真的掛羊頭賣狗肉,我跟你一起去砸了他們商學院去!」
韋野平這才放鬆了一下來,活動了一下肩膀,說:「真是的,從來沒想到坐辦公室這麼累,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就一起去報名吧,以後我們可不僅是好朋友了,還是好同學,哈哈!」
於是談溦溦開始了她邊學習邊上班的新生活。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韋野平果然信守自己的承諾,從來沒有提出過讓談溦溦難堪的請求,偶爾在休息時約她出去吃一頓飯,也必然要帶上朗朗。
但是她這樣與韋野平朝夕相伴,令杜奮十分不安。
杜奮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談溦溦離開了朗如焜,竟然還是輪不到他守護她。他對韋野平這個人充滿了不信任,他對談溦溦說過幾次了,談溦溦只笑眯眯地回他:「你不了解韋野平,他這個人其實挺善良的,沒有你想象得那麼陰險可憎。」
杜奮很鬱悶,可是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只能自己偷偷留意韋野平這個人。
這樣的日子,對談溦溦來說,除了牽挂朗如焜的去向安危,會讓她內心不安之外,一切都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生活,她很滿意。
她被囚在慕提島的時候,那麼渴望自由,現在她的自由來了,她還能有什麼不滿意?
只是這自由的滋味多少有些複雜,並不如她當初想象的那麼純粹。
但她還是滿足,別無所求,只希望這安逸的日子能一直過下去,認真學習,好好工作,培養朗朗長大。
當然,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願望,她希望朗如焜能夠平安,希望有機會能見他一面,向他道歉,並且希望……
好吧,希望越多,失望越多,談溦溦不敢有太多的奢求。
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安逸日子還是不能太長久。
那天晚上,她從商學院下了課,和韋野平一起走出教學樓,她向韋野平道別:「我出門去打車,明天見吧。」
韋野平卻攔住她:「今天我送你吧,剛才我收到楊阿姨的一條簡訊,她包了小餛飩,叫我晚上過去吃宵夜。」
雖然他們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但韋野平並不是每天送談溦溦,只要談溦溦提出要自己打車回去,他從來不勉強。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出送談溦溦回家,而且還是楊慧媛邀他吃宵夜在先。
談溦溦也沒想太多,就坐上了他的車,和他開了一句玩笑:「看吧,我媽對你比對我這個親生女兒好多了,她都沒有發信息叫我回家吃宵夜呢。」
「咱們倆兒有一個知道,另一個不就知道了嗎?這種事你也挑理?」
兩個人有說有笑,很快就從商學院回到了談溦溦的家。
門一開,談溦溦就聽到屋子裡有人說笑。她探頭往裡一看,只見陳天祈和陳松基父子二人坐在沙發上,正在逗朗朗玩耍。
談溦溦心一沉,扭頭就想離開。
這個時候,陳天祈已經看到她了,沖她招手:「女兒!爸爸來看你啦!快進來!」
「媽媽!你回來啦!我想你啦!」朗朗也看到談溦溦了,從沙發上跳下來,朝著她奔跑過來。
談溦溦頓時進退兩難,不想見陳家父子,又不能丟下兒子掉頭就走。
跟在後面的韋野平推了她一把:「想什麼呢?快進去啊,把我堵在門外,是不打算讓我吃到餛飩了嗎?」
談溦溦被他推進了屋,正好朗朗也撲了過來。她看也沒看陳家父子,抱起朗朗來,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屋,她把門關上,問朗朗:「兒子,那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到的?」
「哪兩個人?」朗朗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是坐在咱們家沙發上那兩個人啊!」談溦溦瞪朗朗一眼。
朗朗恍然大悟:「噢……你說外公和舅舅嗎?他們才到啊,剛才他們敲門,我還以為是你回來了呢,高興壞了。」
「外公舅舅……你叫得倒挺親熱呢。」談溦溦撇了嘴,小聲嘀咕著。
「是外婆告訴我,應該叫外公叫舅舅,我叫錯了嗎?」朗朗見媽媽不是很滿意的樣子,便疑惑地問。
談溦溦想了一下,好像也沒有理由阻止朗朗認外公,便說:「無所謂啦,你不介意的話……就那麼叫著吧……我看你還挺高興,你挺喜歡外公嗎?」
「外公可喜歡我呢,給我帶好多玩具,媽媽要不要去我房間看一看?」朗朗忍不住要炫耀他的新玩具。
「我沒興趣……」談溦溦說著話,轉身打開柜子,想要找件家居衣服換上。
櫃門一開,她馬上就察覺到,她的柜子被人動過了。談溦溦一眼看出自己的柜子被人動過了,她站在那裡想了一下,然後轉身出去,問楊慧媛:「媽,你翻過我的柜子嗎?」
客廳里的幾個人相談正歡,其樂融融,在談溦溦問出這句話后,氣氛頓時變尷尬了。
楊慧媛瞪了她一眼:「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翻過你的柜子?不要疑神疑鬼的!」
談溦溦冷笑了一聲:「不是你翻的,那就是別人翻的嘍?來別人家裡做客,隨便進別人的房間,亂翻別人的東西,這是多麼沒教養的舉止!」
她這樣說,陳松基便坐不住了,在沙發上挪了挪屁股,輕咳一聲,說:「嗨!你這樣說可不對啊,這裡可不是別人的家,我進我妹妹的房間,到處看一看,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他看著韋野平問,韋野平也不知是該回答還是保持沉默,局促地摸了摸鼻尖:「哦……這個……是挺正常……」
談溦溦瞪韋野平一眼,衝到陳松基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問:「既然承認是你翻了我的柜子,那你不如更坦率一些,告訴我,你是替誰服務?國際刑警組織?三王子?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你不去探望父親也就罷了,父親和我遠道而來看望你,你一進門連一聲招呼都不打,現在還敢指我的鼻子?你才是沒教……」陳松基剛想罵她沒教養,看了一眼楊慧媛,又把話憋了回去,「你太沒禮貌了!我和父親費盡周折教你出來,你連一句感謝的話也不說,還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們?」
談溦溦譏嘲一笑:「你費盡周折救我?然後把我送給三王子當人質嗎?這還真是我親哥哥該做的事呢!我要是不自己逃出來,恐怕現在還被困在三王子家的小木樓上呢!」
「女兒……」陳天祈一直在聽她和陳松基吵嘴,終於開口了,「爸爸說一句公道話,救你是第一目的,至於你困在三王子家這件事,我也挺抱歉,但是這有一個前提,就是我知道他們都不會傷害你。哥哥翻你的柜子,是他不對。他要找什麼,你也知道的,不如你直接交給爸爸,我們一家人的事,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外人嗎?朗如焜如今在道上像一隻過街老鼠,你又何必當他的擋箭牌呢?」
「過街老鼠?」談溦溦聽到這個詞,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怎麼了?就算從江湖道義上來論,也應該龍叔是過街老鼠才對吧?為什麼是朗如焜?怪不得他離開慕提島后,就不知去向了呢,是不是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是啊!他把龍聯幫的資產全部掏空了,致使這個有百年歷史的大幫派現在岌岌可危,龍聯幫的人恨透他了,發誓不管天涯海角,找到他就滅了他,這還不是過街老鼠?」陳松基鄙夷地說道。
他把龍聯幫的資產全部掏空了?為什麼?龍聯幫不是他們朗家三代的心血嗎?
談溦溦心頭疑雲密布,可是她還沒有忘了陳松基翻她柜子的事,她說:「你們說什麼都沒有用,不管你們想要什麼,我就是沒有!我兩手空空離開慕提島,你們都看到了!要是你們再來騷擾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松基登時火起,拍案而起:「我看楊阿姨的面子,看爸爸疼你,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你也太囂張了!朗如焜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都離開了他了,為什麼還要護著他?你可是我們陳家的女兒!你怎麼把胳膊肘兒往外拐!天祈幫發展壯大了,你不跟著沾光嗎?」
談溦溦也是火爆脾氣,衝上一步,和陳松基近距離對峙:「陳松基!你弄清楚!第一,我叫談溦溦!隨我外婆的姓!我不叫陳溦溦!第二,對我來說,什麼這個幫那個幫,全都是黑幫!你別忘了我是警察!我只會打擊黑幫,不可能助力黑幫!至於你說的什麼沾光,簡直太可笑了!我要是那麼喜歡混黑道,我早就是龍聯幫的人了!還用沾天祈幫的光嗎?」
這話嗆得陳松基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羞怒之下,他往前一撲,抓住了談溦溦的衣領:「我就不信了!今天我這個當哥哥的就教訓教訓你……」
他話音未落,談溦溦一側身,反擰住他的手腕,用力一翻。
陳松基慘叫一聲,身體一軟,就翻倒在地板上了。
楊慧媛急忙上前來拉談溦溦:「溦溦!你幹什麼?快鬆手!」
談溦溦鬆了一手,陳松基在地板上坐起來,捂著自己的腕子,倒吸著冷氣。
陳天祈不但不惱火,反而大笑起來:「哈哈!果然是我陳天祈的女兒!虛父無犬女!比你哥強!可惜你無意入行,否則我就把天祈幫交給你!」
陳松基揚了揚自己受傷的手腕:「爸爸!你是不是太偏心了啊!我被她弄傷了!你不說一說她,還誇她!你要是這樣寵著她,將來她得騎到我頭上去!」
陳天祈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她是你親妹妹,就算她騎到你頭上去,你就讓她騎好了,當哥哥的就該讓著妹妹!有什麼好委屈的!」
韋野平趕緊把陳松基從地上扶了起來,陳松基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坐回沙發上,揉著自己疼痛的手腕,朝著談溦溦翻著白眼。
楊慧媛拿來一貼葯貼,給陳松基貼上,對談溦溦說:「就算你不認父兄,他們上門來,也是客人,你趕緊給松基道歉!」
「他翻我柜子,怎麼不向我道歉?」談溦溦理也不理,又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了。
進屋后,看到朗朗正坐在她的梳妝台上,拿她的口紅往嘴巴上塗。她被他那張塗滿口紅的血紅小嘴巴逗樂了,上前抽出一張面巾紙來,給他擦嘴巴:「這不是男孩子應該用的東西!以後不要亂塗啦,別人會笑話你像女孩子!」
朗朗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自己拿起紙巾在嘴巴上一通亂抹,結果把口紅都抹到臉上去了,看著更狼狽了。
談溦溦拉著他去衛生間洗臉,邊洗邊對他說:「兒子,媽媽交給你一個任務,以後媽媽不在家的時候,誰要是敢進媽媽的房間亂翻東西,你就去阻止他,行嗎?」
「為什麼?外婆也不可以嗎?」朗朗帶著一臉的水珠,疑惑地仰頭看著談溦溦。
「外婆也不行!誰也不行!你是男子漢,你要保護媽媽啊!」談溦溦拿干毛巾給他擦臉。
朗朗一聽到媽媽向他請求保護,馬上就挺直了腰板:「媽媽,你放心,以後我保護你,誰也不許進你的房間……但是如果爸爸來了呢?也不可以嗎?」
「哦……」朗朗突然提起朗如焜,談溦溦只覺得心頭被猛地一撞,「那個……等爸爸來了,我們再商量吧。」
朗朗說起爸爸來,話題就停不下來了,接著問:「媽媽,爸爸為什麼不來看我?他是不知道我在這裡嗎?還是他不想我了?要不我們回家去吧,我想爸爸了。」
談溦溦心更酸了,眼眶都要紅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聲音,才說:「寶貝兒,爸爸有重要的事情辦,已經不在島上了,媽媽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所以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好嗎?他辦完事會來看我們的……」
「真的嗎?」朗朗孩子氣地追問一句。
談溦溦點了點頭,沒什麼底氣地說道:「真的……」
事實上,她覺得朗如焜永遠也不會出現了,在美岩島的那個晚上,她離他那麼近,她看得到他眼中的失望和冷漠。也許對於他和她之間的追逐遊戲,他終於累了,已經徹底放手了。
這不正是當初她要追求的目標嗎?徹底擺脫他,擺脫與他的那些愛恨糾纏。現在她終於做到了,為什麼她卻如此不快樂?
「媽媽?你怎麼了?」朗朗敏感地察覺到談溦溦情緒低落了,摸摸她的臉,問她。
「沒什麼,媽媽……又上班又上課,有些累了呢。」談溦溦胡謅一句。
「那你不要上班了,等我長大了養你!」朗朗拍了拍胸脯。
談溦溦抱著兒子親了一下,說:「等你長大還要好久呢,媽媽要先把你養大,然後才能靠你養,懂了嗎?」
「不懂……」朗朗誠實地搖了搖頭。
談溦溦樂了,牽起他的手:「媽媽好餓,咱們出去找吃的。」
等她再出去的時候,陳家父子已經不在客廳里了。談溦溦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暗暗鬆了一口氣。她見韋野平正坐在餐桌旁吃餛飩,不滿地叫道:「哎?吃東西怎麼不叫我?我也餓啊!」
楊慧媛從廚房探頭出來,沒好氣地回應道:「我以為你今晚貓在屋子裡不出來了呢,生氣不是也可以氣飽嗎?你還要吃東西?」
談溦溦晃到廚房門口,對正在盛餛飩的楊慧媛說:「媽,我告訴你啊,以後咱們家不接待姓陳的!如果你想認親,我也不攔著你,那我就帶朗朗搬走,反正我和他們是沒有關係!」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了?這個世界上唯一沒得選擇無法改變的關係就親情關係,你又何必嘴硬呢?」這話是正在餐廳吃飯的韋野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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