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堊帝國的崛起15：血族女王Vs弒神者

「好了，結束了，我能教你的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就全看你自己的發揮了。」

「這就完了？」

「嗯，完了。」

像是費盡千辛萬苦結束了一項繁重的任務一樣，老黃如同殭屍一般蹣跚的走到了床前，身體直愣愣的倒在了床上。

「唔……這幾天辛苦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慢悠悠的把頭轉向了林天瑤，老黃像一個嬌嗔的小女孩一樣，滿臉幽怨的看著自己的學生，隨後便賭氣的把頭別到了一邊。

「怎…怎麼了啦！你生什麼氣啊！說請你吃飯還不高興？」

「這麼多年了，你到底哪次請過我？只讓我給你擦屁股，從來沒有說送點衛生紙過來！」

「你能不能別講的那麼噁心！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等我戰勝Vampire后第一時間就請你吃飯，咱們去璃華市最好的飯店吃，怎麼樣？」

也不知道是老黃故意醞釀的還是恰好趕上了時候，回答林天瑤問題的，是一記聲音巨大的響屁……

「FxxK！你想死是吧！」

「哎呦！哎呦姑奶奶饒命，我不是故意的！別踢我了！別踢我腦袋！踢傻了怎麼辦啊！」

在踹了兩腳床上不靠譜的男人泄憤之後，林天瑤坐回到了沙發上。女孩雙手托著自己秀美的臉龐，出神的望著窗外被煙雨朦朧的城市。

無論雨水如何洗刷這裡，外面的一切依舊是一副灰濛濛的模樣，讓人提不起勁不說，而且如果盯著那些寥無生機的大樓看的太久，彷彿會落入可怕的幻境中，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在這幅光景的映襯下，林天瑤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懶散男人，心中不禁產生了疑問。

「老黃，問你個事。」

「說。」

「你自己……為什麼不去日本呢？跟著你那哥們兒……」

「……」

夏天是個多雨的季節，有時會覺得很討厭，光是看著，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濕乎乎的，讓人渾身不舒服，也讓人提不起幹勁；相反，如果你能細細聆聽這由大自然演奏的曲調，便能沉下心來，去思考一些平常意識不到的問題……

在林天瑤發問后，老黃並沒有發聲，能聽到的只有外面雨點敲擊窗戶所發出的「碰碰」聲，而林天瑤也沒有催促老黃，只是默默的等待著那個男人給出答案。

過了十多秒之後，男人終於開了口，依舊是那副著三不著兩的態度。

「我都這把年紀了，不像您林天瑤大小姐還有詩和遠方，我的生活就只有苟且而已，所以說，我大老遠跑去日本有什麼用？在學校里當個小老師，我一個教音樂的，也沒啥負擔，平常沒事時還能看看美少女，回家訂個外賣煙一抽床上一趟玩遊戲，豈不美哉？」

「那你年輕時為什麼不去日本做音樂？你曾說過做音樂是你的夢想吧？」

老黃的計謀這次沒有得逞。

要是放在平常，老黃知道，自己隨口胡謅一通，打個馬虎眼，就能從林天瑤眼皮底下糊弄過去。

這個男人了解自己學生的個性，一本正經的她聽不得這種半吊子答覆，一準兒會發脾氣，之後再扯淡兩句，便能瞞天過海，逃避自己不願回答的問題。

可這次不行，林天瑤顯然沒有中自己的套，而且當老黃轉過身來望向林天瑤的時候發現，這個女孩正一臉嚴肅的瞪著自己。

男人望著空洞的天花板，在床上長嘆了一口氣。

「因為我是個沒有天賦，又不肯努力，還不敢正視未來的廢物啊……」

「不！老黃才不是什麼廢物！你說什麼呢！雖然你這個人平常弔兒郎當的！但……」

「天瑤，你可能覺得我最開始給你的答案是隨口胡謅的，但是啊，我其實就是那麼一個懶散的傢伙……」

像是在逃避林天瑤那彷彿要把自己看透的眼神，老黃將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自己的學生繼續說道。

「我曾有過理想，有過自己的憧憬和願望，但我卻沒有付諸於行動，這就導致我的理想成為了毫無意義的空想，對於我這種沒有天賦又不肯努力還擔前怕后猶豫不決的人來說，上天又怎麼可能垂簾於我呢？我沒有這能力，天瑤，我也不敢……所以！」

一個鯉魚打挺，老黃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剛才一直說著喪氣的話，但這會兒功夫又變回了往常的樂天派。

「所以啊！你一定會成功的！而且如果你以後要是碰到了有理想又肯努力的人，一定要多多留意！給他一個機會，也許對方就能還你一片晴天！」

「你這是打算把自己的遺憾強加到我身上嗎？或者說希望找個倒霉蛋繼承自己的遺志？」

「不，剛才我是認真的。天瑤，你要清楚，我說的那種人，身上可能蘊含著無窮的潛力，找到這樣的人，就等於抽到大獎了！」

「是嗎……是這樣啊……」

垂下頭來，林天瑤盤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望著自己的小腳丫，看起來像是在發獃。可老黃心裡清楚，陷入這種狀態的林天瑤絕對沒有愣神，肯定是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問題。

這個傢伙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發獃上的，眼前的小丫頭老黃了解的很，她在清醒的時候大腦始終處於全速運轉的狀態。

「怎麼？在擔心與Vampire的比賽嗎？說真的林天瑤，你有沒有考慮過輸了之後會怎麼樣？」

「不會輸，你剛才不還說我一定能成功嗎？」

「我說萬一……」

「不會輸！」

「你也未免太自信了吧，雖說Vampire主打的也不是說唱，但人家……」

「ShutUp！我都說了我不會輸！我還有許多要做的事情，跟那個沉迷於LiveHouse這種小舞台的女人不一樣！」

說罷，林天瑤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在急匆匆的收拾好東西之後，便跑到了老黃家的大門前開始穿鞋子。

「喂！外面還下著雨呢！你要去哪裡啊？再呆會兒唄！」

「不呆了！我現在腦海中有一個極其Brilliant的Idea！」

「你不會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吧？」

「老黃你就等著看吧！等我打敗了那個女妖怪，就是我樂隊涅盤重生之時！」

「喂！你傘沒拿！」

根本沒有理會老黃的話，在門關上之後，老黃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小跑的聲音，顯然林天瑤現在很是興奮。過了一小會兒，老黃便從自家窗外望到了她的身影。

矮個子的女孩在雨中邁著輕快而迅捷的步伐，一溜煙的消失在了馬路拐角的牆垛後方。

這瘋丫頭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嗎？她就沒考慮過自己的失敗嗎？

不可能，心思縝密的她怎麼可能沒有考慮敗北的後果。

望著林天瑤消失的身影，老黃能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

在認清現實之後依然敢於直面它嗎？

「不得了不得了，這丫頭身上散發出的浪漫英雄主義還真是讓人痴迷啊……」

…

天啟LiveHouse店裡店外擠滿了人……

圈內的人、狂熱的音樂愛好者、林天瑤與Vampire雙方的粉絲、外加許許多多不明所以只是來湊熱鬧的群眾，這些從各地湧來的人將LiveHouse圍的水泄不通，大家都等著看今晚兩位女王在台上的激情對決。

而這股狂熱也是遠超廿華和張雨童的預料，兩個人一時也分不清在場的這些人到底是被誰吸引來的。

是自家樂隊的隊長？還是北區的黑暗女王？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啊！比咱們樂隊在LiveHouse演出時的觀眾多出了一倍多吧！這些傢伙不會都是那什麼Vampire的粉絲吧？」

「但願不是……如果是那樣可真是太糟糕了……」

「誒……」

面對張雨童的問題，廿華此時此刻也沒辦法給予這位小姑娘一個積極樂觀的答案。

自家的樂隊現如今在璃華市確實小有名氣，但廿華私底下也對Vampire進行了調查。

無論是演出資歷、舞台經驗還是在璃華市的影響力，Vampire都要比自家隊長略勝一籌。

總而言之，廿華心裡清楚，對於自家隊長而言，這完全是一場逆風局。而且直到今天，廿華都沒有考慮好如果林天瑤輸了自己將何去何從這個問題。

贏了的話，得到一名實力強勁的主唱；輸了的話，樂隊名存實亡，近乎於解散……

廿華無論怎麼考慮，都覺得林天瑤這次玩得有點太大了。

「唉……這可真是……」

廿華無奈的念叨著，摘下了自己的眼鏡，右手揉捏著自己高挺的鼻樑。

「廿華哥你幹嘛一直唉聲嘆氣的！要打起精神啦！打起精神！」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保持平靜！唉，還是在下力有不逮，沒能讓隊長冷靜下來……」

嘟著臉沒好氣的瞪了廿華一眼，張雨童便不再搭理自家喪氣的鍵盤手，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之上，等待著林天瑤的出場。

要說張雨童一點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女孩能聽到周圍喧鬧人群的說話聲，而其中大部分人嘴裡都在念叨著Vampire的種種，只有隻言片語與林天瑤相關。

張雨童多多少少也做了些功課，她知道現在台下這種情況並不是個好兆頭。

說唱Battle的輸贏評判很簡單，哪邊所獲得的觀眾呼聲越高，哪邊就是贏家。在這種規則下，張雨童也清楚，雖然比賽還沒有開始，但Vampire已經率先拿下一城。

「嘖！」

張雨童下意識的發出了咂嘴聲，但這微不足道的聲音隨即便被台下觀眾的歡呼聲所淹沒。在這音浪的狂潮中，兩位女王分別從舞台左右兩側登場，來到了在場所有人聚焦的中心位置。

「大家久等了！今晚的特別比賽即將拉開序幕！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今天晚上，璃華市的兩位女王將在這舞台上進行巔峰對決！」

「哦哦哦哦！！！」

在炒熱了現場氣氛之後，穿著浮誇的主持人將胳膊誇張的伸向左側，開始介紹從舞台左邊登場的Vamp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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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華市北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黑暗女士！美麗、優雅且致命的血族女王！無論男女都為之傾倒的絕世美人！夜空下的歌姬，Vampire！」

一如既往黑色的貝雷帽，白色的胸衣外披著鮮紅的夾克衫，下半身依舊是黑色的包臀裙外加長筒漁網襪，圍繞在腰間的金屬腰帶上別著一串銀色鐵鏈，自然的垂在Vampire飽滿緊實的大腿旁，將這個女人的性感勾勒的淋漓盡致，而其頸部的獠牙紋身更是在警告著台下對其垂涎欲滴的男女。

如果被這女人妖艷的身軀迷住了心魄，那可正中這位血族女王的下懷……

那是出沒於夜晚的野獸，專門捕食鬼迷心竅的落單男女。

「這…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穿成這樣勾引誰呢！」

看著台上宛如荷爾蒙炸彈的Vampire，張雨童不自覺的將臉偏向一旁，盡量不去在意舞台的左側。在主持人的介紹下，雨童努力的把注意力集中在林天瑤身上。

「被粉絲的熱情召喚而來！亂世中的梟雄！王權終結者！弒神之人！僅憑一己之力撼動璃華市音樂圈的怪物！無所畏懼的挑戰者，林天瑤！」

與往常偏正統風的穿搭不同，林天瑤今天選擇了休閑路線。黑色胸衣外加以白色為主的休閑外套，上面印著大大小小顏色不一的色塊。林天瑤金色的長發外加掛在脖子上的耳機更是盡顯她的不羈，而下半身的休閑牛仔短褲外加白色旅遊鞋則讓林天瑤看起來充滿朝氣、光鮮照人，即使面對Vampire的黑色氣場，那股光芒也未曾褪去。

「加油啊！天瑤姐！！！加油啊！」

張雨童在台下扯著嗓子喊著，就連一旁總是一副撲克臉的廿華也跟著叫嚷起來，而令這二人慶幸的是，為林天瑤吶喊助威的不止他們倆，周圍觀眾的歡呼聲絲毫不亞於剛才主持人在介紹Vampire的時候。

本以為這並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但現在看來，張雨童和廿華明顯是小看了自家隊長之前累積的人氣。

「喲，支持你的人還挺多嘛！可以啊！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訓人，原來還是有底氣啊！」

比賽還沒開始，Vampire便在台上挑釁林天瑤，而這也不是二人在台上的竊竊私語，Vampire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拿著話筒大聲的對林天瑤陰陽怪氣。

「當然有底氣，倒是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隨隨便便就去管別人樂隊的私事，有點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吧？臉太大小心臉皮垂到地上把自己絆個跟頭哦！」

「有意思~嘴挺毒嘛，小丫頭。」

「哼，等十分鐘之後，你就要喊我『隊長』了……」

劍拔弩張，雙方之間的火藥味已經瀰漫於整個LiveHouse。現在，所有人只等主持人一聲令下，將這舞台徹底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