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來自天堂與地獄的歌聲

面對現在氣勢洶洶的沐晴姐和碎成兩半的吉他以及台下被踢成渣渣的展示櫃玻璃，凜音和Misty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內向膽小的凜音站在角落裡縮成一團，本來還算冷靜的Misty也被沐晴姐狂風暴雨般的行為嚇到了，畢竟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沐晴姐，她不太了解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性格。

但另Misty感到震驚的還有另一方面，就是沐晴姐的吉他水平，簡直太強了，剛才應該算是即興演奏了，在沒怎麼準備且情緒失控的狀態下還能彈出如此強悍的旋律，自己剛才也被這舞台中心生成狂暴的漩渦卷了進去。

根本無法抵抗……

在Misty看來，自己男朋友韓霖的吉他水平已經算是一流了，在他加入現在的樂隊之前也是搶手貨，但跟沐晴姐比起來，只能說韓霖還有一定的差距。此刻Misty也明白了為什麼榛葉對沐晴如此執著。

彷彿能感到空氣在噼里啪啦的作響，除了沐晴不太均勻的呼吸聲，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沐晴和榛葉兩個人就那麼互相瞪著對方……

1秒，2秒，3秒，4秒，5秒……

……

「喂，榛葉，你……」在後面只能看到榛葉背影的凜音和Misty並不知道，榛葉在和沐晴嚴肅的對視了5秒之後，突然哭喪著臉，一臉委屈的開始流淚，而這川劇變臉似的舉動嚇了沐晴一跳，沒等沐晴說完話，榛葉直接給了沐晴一個熊抱……

「沐……沐晴姐，你終於答應我了……我好……好激動……我們，終於……能組樂隊了……你剛才說的，沒有……騙人吧！」榛葉抱著沐晴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問著沐晴，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望向她。

看著這個模樣的榛葉，沐晴終究還是被逗笑了，她捧起榛葉的臉龐，幫她拭去眼淚，輕撫著她的後背。

明明沐晴自己臉上還掛著淚珠……

「嗯，我加入，榛葉，這次不開玩笑！」

看著沐晴姐變得柔和的臉龐，凜音吸了一口氣，終於放鬆了下來，而Misty則同樣被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

「呀，你們的關係，果然很好嘛！雖然之前已經表態了，但我覺得還是借這個機會正式說一下，榛葉，我也決定加入你的樂隊，凜音和沐晴姐，今後請多指教啦！」

聽完Misty的入隊宣言，榛葉用沐晴的衣服擦了擦鼻涕，扭頭望向一邊的Misty，踉踉蹌蹌的向她跑去，又一個熊抱擒住了Misty。沐晴望著自己白色上衣上的鼻涕，強忍著怒火沒有給榛葉頭上來一拳，她實在不想破壞現在的大好氣氛……當然，凜音也沒有倖免，在熊抱完Misty之後，凜音也被榛葉熊抱了……

「謝謝你，榛葉，讓我找回了自己的夢想~」沐晴小聲嘀咕著，看著到處熊抱的榛葉與受寵若驚的凜音與Misty，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在沐晴尷尬的收拾掉自己剛剛因頭腦發熱造成的損失之後，榛葉又開始纏著沐晴訂外賣，說自己的肚子因為大哭了一場之後又餓了，明明她吃的點心是最多的。但時間已經到了下午6點多，就算不管這沒心沒肺的丫頭，凜音和Misty也應該餓了。

於是，為了防止某人吃不飽，4個人點了三張最大尺寸的披薩，在地下音樂室商議最後一個待解決的重要問題……

「就還差一個主唱了！」榛葉現在的心情格外的好，因為剛剛搞定了最麻煩的沐晴姐，現在她躍躍欲試，對於找到主唱滿懷信心。

「那個，沐晴姐唱歌應該很好吧，讓沐晴姐邊彈吉他邊唱不就好了~」Misty聽榛葉說沐晴是學校的音樂老師，那麼唱功肯定還是不錯的，而且很多主唱在樂隊里都兼吉他手，在Misty見識完沐晴的私人地下音樂室並聽完沐晴的吉他solo后，對沐晴很是敬仰，在她現在看來，沐晴幾乎是全能的。

「嗯……嗯，妍老師……唱歌……很好聽！」凜音也在一旁鼓動著自己的老師，她很贊同Misty的想法。

「嘿嘿，不好意思Misty、凜音，這個對我來說……有些困難……」沐晴玩弄著手中的披薩，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誒，為啥？」

「我總是會忘詞，無論多麼熟的歌，只要一拿上吉他，立刻就會忘詞……」沐晴很不好意思，扭捏的回答了Misty提出的問題。

「試一下嘛，也許這次就沒事了！」Misty顯得不太甘心，她覺得這是沐晴又在鬧變扭，而且她很想聽聽沐晴的歌聲是不是和吉他一樣動人心弦。

「好吧，我試一下……」

「要好好的打開吉他柜子哦，不要用踢的哦~」

「死丫頭知道啦，就你話多！」

沐晴隨便挑了把吉他，坐在了舞台邊上。「就唱BJ的『HitIt』吧，這首歌的歌詞我應該是記得最熟的了，大家也應該都聽過。」

「哇，上來就唱天皇巨星BJ的歌嗎，不愧是沐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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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勸你還是別太興奮，Misty，你會失望的……」

「老師……加油！」

台下的三個女孩直勾勾地盯著沐晴，尤其是MIsty和凜音，眼睛簡直要冒出光來了，榛葉則一副等著看笑話的眼神……

前奏響起，吉他演奏無可挑剔，絕對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要來了，要開始唱了！

「Theytoldherdon'tyoueverehere，Don'twannaseeyou，youbettergetaway！」

「哇，好厲害！沐晴姐唱歌也這麼強的嗎，這人是怪物嗎？」Misty沒忍住，直接將自己對沐晴的欽佩之情表現了出來。

「誒？」

「……」

只剩下了吉他伴奏，不再有歌聲，沐晴尷尬的看著台下的三個人，眼看半首歌都快彈完了，沐晴葉只是陸陸續續的憋出了幾個詞……

「哎，還是不行……」

「彆氣餒，沐晴姐，你屬金魚的腦袋也不是一兩天了……Ouch！」

榛葉的腦袋又挨了一拳……

「看吧，就是這樣，只要一拿吉他，唱歌就絕對會忘詞……」沐晴聳聳肩，無奈地說到。

「這也太奇怪了吧，那沐晴姐把吉他放一邊完整唱一遍試試！」Misty顯然還是不甘心。

沐晴照做，開始唱歌。就算是沒有伴奏的清唱，也聽的讓人熱血沸騰，彷彿那些樂器都是多餘的一樣，很順利的把歌曲完整地唱了下來。

「啊啊啊，我不信我不信，沐晴姐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再試試，你肯定能唱出來的！」Misty顯得比沐晴還要不甘心，她站了起來，把吉他塞到沐晴手裡，想讓沐晴姐再試一次。

「這方面沐晴姐是不會裝的哦，誰知道她為啥會有如此怪癖的毛病……感覺就像沐晴姐生下來就太強了，被老天強行削弱了一樣。既然沐晴姐唱不出來，那就是真的不行了，Misty。」

「老師……明明……邊彈鋼琴……邊……唱歌……沒問題的……這是……為什麼呢……」

「唉，大家，對不起，我是個不中用的老師……」

榛葉、沐晴、凜音都垂下了頭，氣氛突然再次沉悶了起來……

「啊哈哈，那就沒有辦法了嘛，沐晴姐就安心彈吉他好了，對……對了，榛葉會唱歌嗎？」看著氣氛不對勁的Misty立刻轉移了話題，旁邊的沐晴聽了之後立刻從頹廢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嚴肅地對Misty說道：

「千萬別讓榛葉開腔，會死人的！」

「這……這麼可怕嗎？」Misty半信半疑的看向榛葉。

「哪有這麼誇張嘛！」榛葉一口吞下嘴裡的披薩，三步兩步跳到舞台上。「我也要唱Hitit！」

還沒等大家準備好，榛葉就開唱了……

死神的喪鐘聲在耳邊響起，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黑白，童年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身體開始有飄飄然的感覺……在榛葉的歌聲下，Misty和凜音一動不動，眼神變得空洞，默默地注視著前方……

「停，停，快別唱了你，再唱要出人命了！」

「嗚嗚……嗚嗚嗚……嗚」沐晴一把捂住榛葉的嘴，強行把她拽下了舞台。

歌聲戛然而止，Misty瞬間緩過神來，她看了眼旁邊的凜音，發現凜音居然在流淚！

「怎……怎麼了，凜音，沒事吧！」

「沒……沒事……我剛才……彷彿……看到了……我逝去的……外婆……」凜音抽泣的說到……

我的天，太可怕了，這唱的是安魂曲嗎！Misty心裡不由得一顫。

從某種角度來說，榛葉也可謂「天賦異稟」！

「米斯提……前輩……可以……當主唱嗎？」緩過神來的凜音充滿期望的看著Misty，在她看來，Misty的聲音富有磁性，聽起來很好聽。被凜音的問題所吸引，榛葉和沐晴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Misty身上。

「對不住啦，各位，我唱功實在不咋地，只會敲敲架子鼓而已啦！」

「不過絕對要比榛葉強哦！」Misty冷不丁地突然補充了一句。

「你這很失禮啦，Misty！」榛葉在一旁生氣地抱怨到……

「對不起啦，下意識就說了這麼一句，哈哈！」

「好啦好啦，總而言之，我們還是去招一個主唱吧，總不能讓中國話還不熟練的凜音去唱吧！」沐晴建議到，她走回餐桌，想吃一塊披薩，然而桌子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嗯嗯，凜音妹妹確實唱不了呢，都怪沐晴姐平常不教凜音妹妹中文。」嘴裡塞滿披薩的榛葉若無其事地說到，還一臉天真地望向沐晴。

「你為什麼能吃這麼多啊！三張披薩，你一個人至少吃了一張半吧！而且為什麼你這麼吃一點都不胖啦！」沐晴扯著榛葉的臉蛋，榛葉邊發出了「嗚嗚」的聲音，邊繼續嚼著嘴裡的披薩。

「那……那個……之前……我在一家……來物……耗死（凜音想說Livehouse）刊登了……招主唱……和鼓手的……消息，店員下午……告訴我，有一位……主唱……有興趣……加入……說如果……我們……有想法……可以去……來物……耗死見見……這位主唱。」

「誒，你為啥不早說啊，凜音妹妹！」榛葉從沐晴手中掙脫出來，激動地握著凜音的雙手。

「因……因為……榛葉……學姐……再和……妍老師……吵架……好可怕……」

「對不起……」

「對不起……」

榛葉和沐晴異口同聲，向凜音道歉……

「但……剛才……榛葉……學姐……和老師的……歌唱……都很有意思！所以……我……又忘記了……主唱……的事情！」雖然忘記了，但凜音顯得很開心的樣子，榛葉和沐晴似乎因為剛才的大吵大鬧嚇到凜音很是自責，看著凜音開心地笑著便鬆了口氣。

而且凜音的笑臉，真的好治癒……

「是哪家Livehouse，凜音？」Misty在一邊問道。

「額怕科麗珀斯！」

「啥？」Misty顯然沒聽明白

「Apocalypse，天啟Livehouse。」

「哇，沐晴姐你是怎麼聽懂的！」Misty覺得這簡直太神奇了，顯然她還是不太能習慣凜音的生疏的中文，雖然她們兩個在沐晴和榛葉不在時聊得很興奮。活潑的榛葉開始不禁好奇這兩個下午到底聊啥聊得這麼High。

「我們……現在……就走吧……去找……主唱！」凜音突然變得興奮起來，榛葉也開始跟著在一邊鬧騰。

「真的要現在去嗎，說實話我有些累呢，而且天啟離這有些遠呢！明天去可以嗎？」從下午開始，對沐晴來說，經歷的事實在太多了，真的是身心俱疲，而且還沒有吃飽……想到這，沐晴又一臉怨念地看著榛葉。

「哎呀，沐晴姐堅持一下嘛~你看凜音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了主唱，人家可都是為了你才這麼努力哦！再說你開車帶我們不是一會兒就到了~所·以·說！我們去一起找主唱吧！哦！」

「哦！」Misty和凜音都也開始跟著榛葉興奮了起來。

「哦……」沐晴有氣無力地附和著……

「跟這幾個小鬼這麼折騰……我真的能堅持的住嗎！」懷著這種想法，沐晴一臉愁容地拿上了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