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救身與救心
戰鬥公開課在孫宇和的結課訓話聲中宣告結束,此刻的時間已經是刪日丑時,眼見眾學生盡皆驚嚇過度,孫宇和貼心的讓他們都回去休息,順帶想一想自己的未來。
待學生們都相互扶持著離開之後,孫宇和才又施法將擂台撤去,人形巨怪赫然正趴在擂台底下睡大覺,在眾人面前爬上擂台的一瞬間,人形巨怪實際上就已經被孫宇和用小神通給替換了,在擂台上面與孫宇和打鬥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人形巨怪本身。
束正寬見同事們都已離去,他本來也想跟著其他人一同離去,卻被褚公良以幫忙一起照顧那四個人為理由,硬是給留了下來,才得以看見了孫宇和原本並不打算給學生們看見的真相。
「教習,你…你沒有殺了牠?」
「咦!小束,你還沒走啊!」
「是的,教習,牠…」
「牠並不該死,我為什麼要殺了牠?」
「可我明明看見…」
「小束,從牠上擂台之後,你所看見的有關牠的一切,實際上都是虛幻的,我怎麼會真的當著學生的面去殺生害命呢!」
「教習,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欺騙大家?」
「小束,這怎麼能是欺騙呢?我更喜歡你將它稱為一堂很有意義的公開課,其實牠本身也確實體驗了戰鬥的全過程,包括被我斬殺在內,你所看見的擂台上發生的一切,都真實的反饋到牠的身體感知之中,如果你實在是不能理解的話,也可以當作是我先殺了牠,之後又將牠給復活,其實也差不多。」
「教習,那牠到底死沒死過?」
「你親眼看見牠死了,牠也以為牠已經死了,唯有當下的我們三人,才清楚的知道,牠只是睡了一覺,僅此而已!」
「我…我好像更糊塗了…」
「小束,以你當前的境界,還遠遠無法理解生死界限,所以你才會執著於這個問題,我有心為你解釋一二,卻也深知,過早的告訴你這些,只是在害你,聽我的話,回去好好睡一覺,將你在這裡看到的都統統忘掉,之後的事情,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聽了孫宇和的話,束正寬近乎本能的選擇了相信,但與此同時,他也放下了對他的瘋狂個人崇拜,他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轉過身面向他自己的住處,腳步輕快且堅定的向那邊走去。
直到他徹底的走遠,孫宇和才將人形巨怪又一次的給遮蔽起來,然後才快步走到褚公良的對面,輕聲對他說:「褚老哥,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得先提醒我一下,我差點都沒有反應過來。」
「呵呵呵!小孫,我覺得我們配合的挺好呀!你不是確確實實的讓他對你產生質疑了嗎?有了質疑,他還會對你狂熱崇拜嗎?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倒是挺有趣的,竟然會對我這種人產生個人崇拜。」
「小孫,什麼叫做你這種人?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我清楚的知道,你極其不喜歡被崇拜,我保證在他之前,便已經崇拜你了。」
「褚老哥,要崇拜也只有我崇拜你的份,哪有你崇拜我的說法?你這話說的,我都有點害怕了。」
「行了!咱倆互相吹捧,有什麼意思?還是多談點正事吧!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個傢伙?」
「牠的可憐指數太高了,我得好好想想。」
「既然這樣,牠的事我就不多問了,這三個丫頭以及小邢,你又打算怎麼辦?」
「褚老哥,這個問題也不用你操心,你還是快回去休息吧!」
聞聽孫宇和近乎趕人的話語,褚公良笑著搖了搖頭,緩步朝他的專用行營走去。
望著三個傷勢都比較重的小女人,孫宇和輕嘆了一聲,開始為她們檢查以及治療。
她們的傷勢主要是她們自己逼迫自己,超越當前境界的所能操控的極限,強負荷使用帝級法門,所造成的失敗反噬導致,若是孫宇和不幫她們治療,憑她們自己,在沒有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五年以後能夠恢復,都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她們三人在最後一次攻擊之前的對話,褚公良估計是沒有聽到的,他孫宇和可是一字不落的聽了個全部。
只為了去他那裡睡一覺,只為了和他共度一夜,她們竟然能在戰鬥的重要時刻,彼此爭鬥起來,若不是在之後的實戰中,她們最終還是彼此配合了,恐怕依照孫宇和的脾氣,她們傷好后便都可以從工地離開了。
一番精密卻盡量不接觸的操作,三個小女人的傷勢,已被他治的七七八八,為了防止她們再有下次莽撞的行為,孫宇和給她們三人都設下了身體極限傳送陣紋,實力不達標的情況下,她們只要開始超限,便會觸發傳送,優先靠近安全區域,其次才是孫宇和的身邊。
做完這個,看了看三個還在沉睡的裸體小女人,孫宇和起心動念,將她們三個都傳送到他的專用行營,而後便蹲到邢思軍的身旁,觀察起他來。
最開始與他一起回來的邢思軍,僅只是血氣有虧,那時候若能好好的補一補,只需不到三個時辰便能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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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經歷了大戰,他耗盡了自身全部的血氣,甚至於還透支了一部分精元,以致於他的神念都出現了漲大的趨勢。
一般的普遍性修行,無論其法門如何描述,實際上都是對於精氣神的修鍊,於普通修行人士的共有認知中,精優先於神優先於氣是不可駁斥的古來真理。
血氣修行,在大多數普通修行人士那裡,都只是輔助法門完滿的旁門左道,它與另外兩種修行比起來,排序永遠都是靠後的。
這樣的認知除去了最頂尖的大修士以外,也就只有身具先天知玄的孫宇和,可以據理駁斥了。
在先天知玄的記載之中,修行要想真正的走到極限,唯有兩種風格四條路。
第一種風格,是大道朝天,有且只有一條路,即精氣神同修,互為佐使,不論強弱,唯兼顧同調,方可攀道極,方可登帝巔;
第二種風格,是小路披棘,有三條路,即專一修鍊精氣神之中的任意一個,徹底摒棄其餘兩個,其艱險危難遠勝第一種風格,三條路里,修精者僅靠自身,有五成的成功率,修神者若得機緣,亦有五成,不得則只有兩成,修氣者靠己,幾無可能成功,非無外助不可修氣,此乃諸世定論;
此兩種風格,追求迥異,卻也算是殊途同歸,孰強孰弱,全在於修行人士自身,並不能完全歸究於風格的不同,之所以有了這些分別,也不是本身就有,而是先天知玄依據巨量的修行人士數據,總結歸納出來的,常世之中,並無多少人知曉。
孫宇和自身按照分類,當然是第一種風格,這也是絕大多數修行人士的選擇,畢竟無論是難易程度,還是資源獲取,第一種風格都有極強的優勢。
第二種風格,雖然有所需資源單一的絕對優勢,可也有所需量巨大的絕對劣勢,故此,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主動選這三條荊棘小路的人,幾乎是零。
就說邢思軍,他其實也可以走第一條大道,規規矩矩按部就班的修行,未來未必不可稱孤道寡,只是那樣一來,他這天生適合走小路的肉身,可就白白浪費了。
大帝也好,道祖也罷,於孫宇和而言,皆為螻蟻,不過泯然眾人罷了!
混元帝國十萬道祖,在他面前,無他旨意,誰敢抬頭?
大帝與道祖,厲害的不是這個境界名稱,而是他們自身,同為此境,知名的與不知名的實力天差地別。
何謂知名?乃是自身名號前綴於境界之前,彷彿此境界有了他,便增添了無上光彩,大多數所謂的大帝與道祖,不過是徒有虛名,乃是蹭了境界名稱,坐鎮一方的邊角料。
邢思軍如果選擇了第一種風格,他的未來撐死了也就混個大帝之上,道祖之極,知名不要想,破境更沒戲,那不是浪費,是什麼?
孫宇和專門為他量身打造的修氣小路,是一條獨屬於他的通天大道,有孫宇和的無限量血氣供應,他只要堅持下去,至少也是天帝那一檔的,而且肯定能成為名傳天帝。
如今血氣全失,精元損耗,唯神念壯大,按常理來說,他修氣幾無可能,修精馬馬虎虎,修神倒是頗為適合。
真要是那樣,邢思軍未來的成就可能還不如走通天大道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相當於孫宇和把他給毀了。
孫宇和會毀掉徒弟的未來嗎?答案是肯定不會!
他知道讓邢思軍與人型巨怪對打,只要他想贏,以他之前剩下的實力,除了用盡血氣,別無他法,他是故意如此的,目的是為了完成某件事情。
邢思軍去找他一趟,便被兩個春心泛濫的女人盯上,若是將來自己沒有空閑時間看著他,那是要出大事的。
為了以絕後患,他打算借為邢思軍治療為契機,把寶貝徒弟變成無性人,這樣一來,可以保證不出現不必要的血氣流失。
再配合專門的法門,可助他煉神化精,煉精化氣,從而達成真正意義上的內外兼修,同修一氣,周身完滿。
其實,僅只是想要拯救當下的邢思軍,孫宇和還有別的方法,相對簡單的一個,是讓邢思軍做半年的女人,再找一個身體強悍的男性修士,每晚於固定的時辰,依秘法與她行房三次,方可助她重新變為他。
這樣的方法,孫宇和認為,想都是有罪的,更別提去做了,尤其是那個男性修士,當前只有他才能勝任的情況下,他更不可能去做,況且他的主要目的,是讓邢思軍暫時性的物理禁慾,又不是對他有想法。
望著與死了幾乎沒有區別的邢思軍,孫宇和伸出手懸浮在他的襠部,心中默念了一句:「軍軍,為師是為你好,你可別記恨為師啊!」一念罷,一念起,邢思軍的襠部肉眼可見的癟了下去,他的整體身高反而因此又增加了一些。
做完這些,他在他的臉頰上摸了摸,將他也傳送到了他的專用行營里。
顧完了自己人,孫宇和終於有時間來處理人形巨怪。
他走回人形巨怪的身邊,見牠還在沉睡,便直接進入了牠的潛意識裡,窺探起牠的過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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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藍星的兩千一百萬年前,所謂的開天一族迎來了滅族大災,牠們共同崇拜的至高神只拋棄了牠們,不再接受牠們的供奉,也不再教授任何生存知識。
開天一族在文明即將開始大爆發的時代,成為了天的棄子,自暴自棄導致的胡作非為,最終還是影響到了外族的文明發展,往日的文明之先,一下子成了文明之障,自然也就成為了被圍攻的對象。
大量的開天族人,被外族聯手斬殺,或被用於祭祀,或被用於進補,可謂是前路一片黑暗,後方皆是懸崖。
一個開天族的小鬼頭,本就不喜爭鬥且常受排擠,見種族大禍,不僅未參戰,反而選擇了逃避,其採用的方法就是挖個巨坑,把牠自己給埋了。
埋了自己,並不算太難,反正開天一族即便是十萬年不進食,也不會餓死渴死,牠起初打算過個一萬年,就出去看一看,若是族禍已止,牠便正常生存,若是族禍未止,牠便繼續躲著。
前五個一萬年,牠每次出去看到的都是大禍未消,戰況激烈的時候,甚至於牠在洞中都能清晰的聽到上面在嘶喊著什麼。
從第六個一萬年開始,大禍越來越小,直到第十三個一萬年,牠竟然已經聽不到,上面有什麼聲音了。
牠熬到第十四個一萬年,爬出洞外一看,蒼涼寂靜,一片荒蕪,幾乎是什麼都沒有了。
擔心是陷阱的牠,沒有做任何的查探,又躲回了洞里,自那之後過了幾十個萬年,牠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沉睡之中,一切自此滄海桑田,再睜眼,已是昨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