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納爾蒙痛苦地望著眼前的場景,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憤怒。
裴泫霖得意地笑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從納蘭櫻的身體里拔出了那把劍。
隨著劍的抽出,納蘭櫻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納爾蒙急忙衝過去,緊緊地將女兒抱在懷中,聲音哽咽:「小櫻,爹爹來了,爹爹一定會救你的。」
他顫抖著雙手,試圖捂住納蘭櫻胸口那致命的傷口,但鮮血依然不斷湧出。
納蘭櫻凝視著自己思念已久的父親,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時,白旭迅速趕過來,急切地說道:「族長,讓我來處理吧。」
納爾蒙看到白旭出現的那一刻,高懸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一些。
他懇切地對白旭說:「白神醫,請務必救救我的女兒啊!」
接著,納爾蒙狠狠地盯著那個傷害了他女兒的罪魁禍首,裴泫霖,眼中閃爍著怒火,咬牙切齒地說。
「平南王,你竟敢如此欺凌我的女兒,今天就讓你付出代價,血債血償!」
說完,納爾蒙帶領著族人,與裴泫霖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刀光劍影之間,鮮血四濺,場面十分慘烈。
而另一邊,裴泫霖的手下也已經趕到了太和殿外。
儘管他們成功地攻破了宮門,但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傷亡極其嚴重。
陳毅捂著受傷的手臂,匆忙趕至,當他看到殿內的巫苗族眾人時,不禁愣住了。
然而,他迅速回過神來,奮勇殺敵,破開重重包圍,最終來到了裴泫霖身旁。
「王爺,如今殿外已被我們的人完全掌控,只要能除掉那狗皇帝,這天下就將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陳毅激動地說道。
「哈哈哈哈,很好!「裴泫霖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他轉頭看向上方的裴泫謹,挑釁地笑道:「皇兄,你聽到了嗎?外面可都是我的人啊。「
「嗯,聽到了。「裴泫謹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回應道。
他悠然自得地坐在龍椅上,輕輕地擦拭著手中的佩劍,彷彿對眼前的局勢毫不在意。
裴泫霖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忖。
為何事已至此,裴泫謹仍能如此鎮定自若呢?難道他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莫不是其中有詐?
他眯著眼打量了一下周圍,忽然目光落在蘇瑤身上,蘇瑤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聽見他們成功的那一刻更是激動萬分。
裴泫霖不解的看著她,總感覺這女人怪怪的。
蘇瑤在看見裴泫霖朝她看來的這一刻,再也忍不住提著裙擺直接朝下面走去,她就知道王爺心裡是有她的。
「王爺,你終於來了,瑤瑤等你等你好苦。」
「瑤瑤?」裴泫霖疑惑的低著頭看著她,瑤瑤不是已經死了嗎?
「對啊,王爺,我是瑤瑤。」蘇瑤想伸手挽著他,可下一秒男人卻躲開了。
蘇瑤震驚的愣在原地,不解的看著他,「王爺?」
裴泫霖看了一眼裴泫謹,他對此好像並沒有很驚訝,就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
可他在宮裡的人早就告訴他,蘇瑤已經死了。
看著眼前這張面容,或許她不是蘇瑤,而是蘇瑤死的時候,被裴泫謹發現了,裴泫謹也許也是從那時候起開始對他產生懷疑。
裴泫霖眼神微眯,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裴泫謹,你真當自己那點小把戲能瞞過我嗎?」
說完,他再次舉起手中沾血的利劍,毫不猶豫地刺入了她的身軀。
「呃……」蘇瑤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插入身體的長劍,隨後艱難地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人,嘴角溢出鮮血,輕聲呢喃道,「啊,阿霖……」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裴泫霖心頭猛地一震,滿臉驚愕地喃喃自語:「你……真的是瑤瑤?你還活著?」
裴泫霖連忙伸手將她緊緊摟入懷中,目光死死盯著上方那個一臉淡然的裴泫謹。
如果眼前的女子真是姜糯糯,那麼裴泫謹絕對不會如此鎮定自若。
難道說,瑤瑤根本沒有死,這一切都只是裴泫謹編造出來欺騙他的謊言?
想到這裡,裴泫霖心中湧起一股滔天的怒意和殺意,咬牙切齒地吼道:「裴泫謹!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的雙目已經變得通紅無比,就像是燃燒著熊熊烈火一樣,惡狠狠地瞪視著上方的裴泫謹,眼中滿是無法遏制的憤怒和仇恨。
裴泫謹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帕子,眼神專註而悠然地欣賞著自己手中那把鋒利無比的佩劍,輕聲說道:「你的敵人並非是我。」
裴泫謹說罷,身形一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這場荒誕的鬧劇到此也應該畫上句號了。
當裴泫霖親眼看到帶著大批人馬衝進來的裴泫卿時,他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可笑。
「哈哈哈哈……」裴泫霖突然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那笑聲中夾雜著絕望、不甘以及深深的自嘲。
「你不是一向厭惡朝廷政務嗎?你不是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嗎?為什麼現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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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泫卿手持長劍,目光冷漠而鄙夷地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裴泫霖,你除了有一身蠻力之外,還能有什麼本事呢?」裴泫卿的聲音冰冷徹骨,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來人啊!給本王將這個叛逆之人拿下!」隨著一聲令下,周圍的士兵們紛紛湧上前去,將裴泫霖緊緊包圍起來。
「不!不可能!我絕對不能輸!我絕對不會輸!我費盡心思精心謀劃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失敗!」裴泫霖瞪大了雙眼,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此時的他滿臉猙獰,眼睛瞪得渾圓,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裡喘著粗氣,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劍柄,彷彿要把它捏碎一般。
裴泫霖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劍,試圖衝破重圍,但周圍的士兵們卻毫不畏懼,紛紛圍攏過來,與他展開激戰。
裴泫霖雖然武藝高強,但畢竟寡不敵眾,逐漸落入下風。他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衣衫,但他依然不肯放棄,繼續拚命掙扎。
最終,裴泫霖力竭倒下,被士兵們生擒活捉。
與此同時,他的同夥也紛紛落網,這場看似簡單的戰事,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將這些反賊一一拿下。
裴泫卿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他知道,這場戰鬥雖然取得了勝利,但背後隱藏的危機和挑戰依然存在。
裴泫霖心如死灰的看著監牢里這暗無天日的日子,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很快他終於見到了除了獄卒之外的人。
然而,站在那裡的人並非裴泫謹,而是裴泫卿。
裴泫霖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裴泫謹竟然如此看不起他,連見都懶得見他一面。
「為何會這樣?「
他心中滿是不甘和疑惑,為什麼這皇位,裴泫謹可以坐穩,裴泫卿也有資格繼承,而唯獨他卻無法觸及呢?
此時,外面那位身披黃袍、威嚴莊重的裴泫卿冷漠地注視著他,語氣堅定地回答道:「自古以來,得民心者方能得到天下!「
聽到這句話,裴泫霖臉上閃過一絲短暫的驚愕,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的確,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雖然他自知比不上裴泫謹,但多年來也為國家立下了不少功勞。
既然得民心者得天下,那麼即使他不如裴泫謹,那他裴泫霖又算得了什麼呢?
裴泫卿望著他那副不甘心的模樣,再次強調說:「因為你從一開始所追求的目標,僅僅是為了你個人的利益著想罷了。「
為什麼要去帶兵打仗?難道真的是因為對民間疾苦深感同情嗎?不,其實只是因為唯有通過戰爭,他才能展現自身的價值,才能夠獲得父皇的認可。
裴泫霖聽到這番話后,身體猛地顫抖起來,彷彿遭受了電擊一般。
接著,他突然領悟到其中深意,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哈哈哈哈!「他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但笑聲中卻帶著無盡的凄涼和無奈。
「可是,我能怎麼辦呢?難道我有錯嗎?這世間,誰人不想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他的聲音充滿了苦澀和不甘。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變得低沉而嘲諷:「或許,也只有裴泫謹那個蠢貨才對皇位不屑一顧吧。「
裴泫卿低下頭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與輕蔑。他緩緩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心生雜念、圖謀不軌,恐怕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人就不是我了。「
他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不懂武功,如果對方沒有覬覦皇位之心,這個皇位可能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裴泫霖的臉色瞬間變幻不定,時而憤怒,時而絕望。
最後,他忍不住又哭又笑,情緒完全失控。
就在這時,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當著裴泫卿的面,狠狠地撞向牆壁,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裴泫卿看著這一幕,鬆了口氣,如今,才算是真正的高枕無憂。
裴泫謹這個時候,想必已經出城了。
只希望,他能信守承諾。
「陛下,地牢里發現兩具死屍!」
裴泫卿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跟著那侍衛一同前往地牢查看情況。
剛走到地牢門口,一股濃烈的惡臭味便撲鼻而來,裴泫卿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但還是毫不猶豫地走進了地牢。
在昏暗的地牢中,裴泫卿看到了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他們的身上布滿了傷痕,顯然遭受過殘酷的折磨。
裴泫卿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握緊拳頭。
「可知死者是誰?」裴泫卿聲音低沉地問道。
一旁的獄卒連忙回答道:「回稟陛下,死者是謝璇璣和白笙,還有三皇子。不過三皇子早在前不久就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裴泫卿的心猛地一沉。
他原本以為三弟和謝璇璣等人早已死去,卻沒想到他們竟然被皇兄關在地牢中,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裴泫卿看著地牢中的各種刑具,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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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刑具都是用來折磨犯人的,而三弟和謝璇璣等人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想到這裡,裴泫卿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如果是他,他能做到這一步嗎?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拿去丟了吧。」
裴泫卿面無表情地說著,然後轉身離開了地牢,現在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著他去處理。
……
「主子,我們跟你一起吧。」
黎陽、白旭和方旭等人悠哉哉地跟在裴泫謹身後,臉上洋溢著輕鬆愉快的笑容。
裴泫謹回頭看了看他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行,到了那裡啊,你們也得為自己的事情考慮考慮了,都老大不小的了。」
聽到這話,背著藥箱的白旭不禁挑了挑眉,笑著打趣道:「哎喲,這不當皇帝的主子就是不一樣,看看,看看還知道為咱們考慮了。」
旁邊的方宇和黎陽也不由得跟著笑了笑。
若是放在以往,裴泫謹肯定會毫不客氣地給白旭一個爆栗,但此刻他心情甚好,並不想與白旭計較這些。
於是,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以後大家都是兄弟。」
這句話讓黎陽、白旭和方旭三人頓時愣住了,片刻之後,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接著便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很快,眾人就收拾好了行李。到了晚上,他們趁著夜色,浩浩蕩蕩地走出了城門。
裴泫謹這一走,可以說是傾盡了所有,幾乎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帶走了。
此時此刻,裴泫瑾腦海里浮現出了姜糯糯的身影,想到她正在遠方等著自己,心情便愈發急切起來,不由得加快了步程。
一路上,裴泫瑾欣賞著沿途的美景,心中不禁感嘆道,原來這世間竟是如此美好!
自此他不再是帝王,只會是姜糯糯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