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離別和憤怒

在夏目做衣服的時候斑給夏目解釋：「是一種叫辰未的雛鳥，辰未本身並不撫養後代，它們的蛋孵化後會變成它們第一眼看到的生物，等到長大之後就會恢復原狀進行旅行。」

「所以差點變成老師了嗎？」夏目想了下長著小鹿角的斑，有點難評，於是感嘆的對小辰未說：「你剛才真的好險啊。」

斑：……

我要上報給中央！

這裡有人貓身攻擊啊！貓身攻擊！

給小辰未穿上衣服，夏目正憂愁要給小辰未吃什麼的時候，小辰未一口咬在了正不懷好意的說辰未可能吃人肉的斑的尾巴上。

夏目趕緊把小辰未給抱過來：「不行，會拉肚子的！」

斑生氣的對著小辰未揮爪子：「真是不懂報恩的傢伙，我可是比這個火柴棍更加照顧你哎！」

「火柴棍是是誰啊，老師——」夏目用警告的目光看了眼斑，放下小辰未捲起袖子袖子。

「火柴棍說的就是你啊！」斑全然不知危險正在來臨。

「你個肥貓還真敢說！」

一人一貓打了一架后才重新和好如初。

斑給小辰未起名叫「小玉」，因為是從蛋里出來的。

在日本「玉」也有「蛋」的意思。

小玉很活潑，穿著略大的和服跑來跑去，對一切都很新奇，夏目不讓他出去他也就乖乖的待在卧室里玩，還撕了一些紙做了一個小小的巢穴，伸手招呼夏目進去。

「做的這麼漂亮啊，可惜我進不去呢。」夏目輕輕的揉了揉小玉的腦袋。

「有點好奇你成年的樣子了，會很可愛嗎？」

日子一天天過去，妖怪的年齡似乎不能用人類來計算，這才幾天小玉就長大了很多：「和香菱姐姐一樣大呢。」

小玉趴在夏目膝蓋上，疑惑的看著夏目，好像在想香菱是誰。

夏目真的和帶孩子一樣帶著小玉，會帶他出去玩，給他講故事，雖然大部分時間夏目很懷疑小玉是否真的聽得懂。

當今天放學回來發現小玉生病的時候，夏目就有了一個預感，小玉要成年了。

夏目其實有點慌亂，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有些家長看到孩子獨立會那麼憂傷，他現在也是如此，憂傷，不舍、慌亂甚至有點恐懼。

不想，不想讓他離開。

但是……

看到沒有精神趴在窩裡喘息他又釋然了：「小玉也不想要長大吧，不想要離開我們。」

夏目猜測，小玉拒絕吃東西，是拒絕長大吧。

小玉從窩裡出來，縮到夏目懷裡。

「不行哦，小玉要長大，然後去追尋自己的路。」夏目抱著小玉親了親他頭頂：「即使返程的時間並不確定，但是也並不意味著我們會永遠分離。」

他也不想要小玉離開，擔憂他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傷，會傷心，會哭泣，會感到孤獨，只要想想，心臟就會痛。

「原來姐姐離開時是這種心情啊。」

夏目抱著小玉，肩上趴著斑站起來，他要去森林，辰未成年後可能會很大，所以還是去森林保險一點。

他剛打開門正好遇到了察覺到辰未的氣息過來探查的在門上寫字的妖怪。

「我是磯月之鼠，人類，我說過你最好不要耍花招。」灰發的男人從老鼠化成人形對著夏目說。

夏目用魔法勾來了之前放在那裡的雞蛋放到男人手裡：「給，假一賠十。」

「人類！」被戲耍了的磯月之鼠有些生氣。

夏目摸向磯月之鼠的肩膀：「抱歉，小玉不能交給你，風，送他出去。」

平地升起得龍捲風卷著磯月之鼠從窗戶離開。

「磯月之鼠……和磯月森林有關嗎？」夏目聽到這個名字耳熟，才想起來從淺蔥和銅那裡聽到過。

他們兩個都是從磯月森林裡出來的妖怪。

想到他們口中高貴的壬生大人：「抱歉呢，小玉是家人，可不能成為你們口中的美食。」

小玉一直很難受，成長所帶來的衝擊似乎很大，夏目輕輕的環抱著小玉給他輸一些仙力，直到烏雲散去，天空露出一輪皎潔的明月的時候小玉在夏目懷裡化作原型。

通體為綠色的，三米多高得獅鷲腦袋西方龍身體的辰未。

夏目被突然變大的辰未拱的往後一仰，小玉似乎還沒有適應新的體型，試圖再和以前一樣蹭蹭夏目，然後把剛站起來的夏目又給蹭了個屁股蹲。

夏目抵住還想要再蹭蹭他的小玉的喙：「飛吧小玉，我和老師一起送你。」

玉盤般的圓月上，小玉振翅飛起來，兩側一邊是化成原型的斑，一邊是變身的夏目，他們陪伴著小玉，送他走向他的旅程。

「雖然不知道歸期，但是我們總會再次相逢的。」夏目停在天上，扶著斑目送著小玉離開。

等到看不到小玉后，夏目才帶著斑瞬移離開。

剛結束工作，活動脖子往上天上一看結果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的名取周一：……

他閉上眼揉了揉眼再看過去又什麼都沒有了：「嚇我一跳，還以為輝夜姬從月亮上下來了呢，果然是太累了出現錯覺了吧。

夏目回去還有些不舍。

斑看著夏目趴在桌子上又在寫東西，他用一根貓鬍鬚想都知道夏目是在給黑香菱寫信，在心裡吐槽夏目到底還要寫多少啊，再寫下去箱子都要裝不了了。

這麼想著，斑看著夏目放信的紙箱子有些蠢蠢欲動，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打開了，那麼夏目的鐵拳也就在等著他了，所以他還是忍住沒有動。

但是斑不知道，他很快就有動手的機會了。

一天放學，夏目久違的和滋一起回家，結果在家門口看到了腳印和奇怪的塗鴉。

「這個，我好像看到過。」滋說。

「嗯？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嗎？」因為妖怪所製造的痕迹人類看不見，所以夏目也沒往妖怪身上想。

結果之後就怪事頻發，小菜園被弄得一團亂，走廊上有奔跑的聲音，夏目沒有抓到那個作亂的妖怪。

「討厭這種妖怪。」夏目喃喃。

如果是普通的妖怪那就簡單了，丟出去就好，但是有的妖怪涉及契約和規則，需要用一定的手段才能夠給送走。

「啊，以前也有過這個場景呢。」滋聽到有人跑動呢聲音從房間里出來，突然想到了以前發生的事。

「以前發生過這類事嗎？」夏目去廚房倒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放到滋面前，表明自己想要聽故事。

只是夏目沒想到故事和自己的外婆有關，小時候的滋叔叔和外婆是朋友，結果滋叔叔家裡進了妖怪，父親受傷母親生病，家裡不幸的事一件一件的發生，還是外婆過來給驅趕的。

「聽情況應該是那種，看到喜歡的房子給裡面居住的人造成災難，等到人離開后自己住到裡面的妖怪。」斑給夏目分析：「如果真的是玲子趕走的那個妖怪，那他這次回來會給滋和塔子帶來不幸的。」

夏目咬了咬牙，他有點生氣了：「姐姐曾經告訴我，不要被恐懼和憤怒迷惑了雙眼，萬物都是按照自己的生存方式存在著，智慧應該讓我們避開能夠避免的東西，而不是去造成傷害，但是對於這種妖怪——完全不想避開啊。」

「當然如果避不開的話，那就上吧，給那些無理的存在一點教訓！」黑香菱摸著夏目的腦袋說。

她一直認為仙子和人類都具有智慧，應該努力避免自己的不幸，避免傷害對方也避免被對方傷害，但是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如果事情真的別無他法，那為了自保，他們也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夏目給名取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對付這種妖怪的手段，聽到夏目遇到了這種麻煩的妖怪：「你那邊還好嗎？我這就過去。」

「不用那麼麻煩。名取先生告訴我方法就好。」

名取周一讓式神給他拿外套：「能夠確定是什麼妖怪嗎？還有夏目會畫陣法嗎？這個畫錯了效果可是沒用的。」

並不會畫陣法的夏目，至於妖怪他們也不能確定妖怪的種類，畢竟類似作用妖怪還挺多的。

「現在買房壓力已經到了妖怪那裡了嗎？」夏目氣惱的吐槽。

那邊的名取笑起來，但是幸好對付手法還是大差不差的，他給夏目說了陣法，夏目也不確定自己做的真的一模一樣。

這時候想到了距離他更近的多軌，他們家有很多資料，多軌也知道很多陣法知識，夏目掛掉電話后撥通了多軌家的電話，想問一下她現在能不能上門拜訪，他有事想要請教她。

問清楚因為什麼的多軌當機立斷準備過來，夏目沒來得及阻攔那邊就把電話掛了。

夏目：……

似乎因為之前夏目想要驅趕他倒是沒能驅趕成功惹怒了那個妖怪，最近他越來越張狂了。

「啊！」塔子後退的時候踩到了一個勺子，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仰過去。

「塔子阿姨！」夏目瞬移過去扶住塔子。

「欸？貴志剛才在我身後嗎？」塔子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忘了這回事，看著底下的勺子：「我真是太粗心了，應該是洗碗掉的勺子，結果差點因為它滑倒，幸好貴志在。」

「只是不小心罷了。」夏目看著走廊那邊，那隻妖怪變得更大了，他站在樓梯口，挑釁的笑著。

夏目和塔子說了會話，回到房間的時候那個妖怪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他吸收了你溢散的能量，現在變得更難對付了。」斑看著一閃而過的黑影感覺有些棘手。

夏目手一顫，因為他嗎？

斑看了眼夏目傳來的靈壓，有些驚訝夏目的厲害時，也為妖怪默哀，完了，你闖禍了，好脾氣的人發火最可怕了。

夏目看著手上畫的陣法，已經不想要等多軌和名取過來了，他試著在地上畫了陣法，鋪上紙，寫上文字，感受著陣法隱隱傳來的力量，夏目就知道成功了。

當妖怪被引過來，踏入陣法的時候，陣法立即生效，熾烈的白光炸開，屋內輕薄的紙說著炸開的窗口連同妖怪一起飛出去。

妖怪剛被趕出藤原宅，就被另一個陣法截停在院子，陣法從空中下壓，直接將半空中的妖怪壓到地上。

「清風為誓，繁花為盟，締結契約，爾為藤原宅守護神，直至家宅荒廢之日，誓死守護宅中安全，不得違背！封印！」

鮮花綻放，飛舞的花瓣顯示出風的足跡，花瓣在妖怪旁飛舞，在夏目話音落下時，陣盤下壓，妖怪被封印在了地底，現場只留下一地花瓣和緩緩飄落的紙。

「啊，生氣了呢。」名取推了推眼鏡，順帶揉了下自己的下巴，有點震驚。

「我剛才看到了淺綠色的陣盤？」多軌和被路上遇到急匆匆的多軌所以一起過來的田沼揉了揉眼睛。

「好像普通人也能看到。」多軌也看到了，剛才半空中美麗的不像人間之物的陣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