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打不過他。」
「晏難!」
看樣子他在等她,所以晏難急急忙忙扔下她的行為也沒多生氣了。
江逢寧走近就發現了他臉上沒處理過的傷口。
雖然不深也沒在流血,但紅紅的一道橫在臉上還是很顯眼。
「你這是怎麼傷的?」
他原是不在意的,但對上她真心擔憂的神色,又覺好笑,裝模作樣略顯彆扭道:「...是容生,我打不過他。」
承認得還挺直接。
江逢寧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語氣認真道:「那你下次別和他直接動手,用計謀,用你聰明的腦袋瓜。」
晏雲台直接扭頭看她:「要不然你教教我?」
江逢寧卻不理他,冷笑著回:「呵呵,你不再把我一個人扔下就謝天謝地了,用不著我教。」
晏雲台沒說話,江逢寧也沒再盯著不放,本來就不生氣了的。
轉而問他:「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晏雲台想了想,答道:「去一趟東皇寺。」
東皇寺?紙條上的那個地點。
江逢寧凝神思索片刻,沒再多說。回頭沖他笑了笑:「到時候叫我一起。」
說完站起身來直打哈欠:「好睏,睡覺睡覺。」
她走進客棧,沒看見身後的晏雲台周身一瞬間瀰漫的陰翳,寒涼比夜色更甚。
怎麼能叫她一起?
這是誰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晏雲台自然沒錯過方才江逢寧的分神深思,越發覺察出不對勁來。
他不認為自己演得有多麼不露破綻,江逢寧為何還未察覺認錯了人?
再或者也能察覺他從沒有想起過關於她的任何,她仍舊假裝,是為什麼?
她如此關心他要做什麼,卻在對容生的態度上過於一般,不是阻止,又是為什麼?
還是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比如,他來大尋的真正目的。
無非是血蠱何物,無非是他是魂體半死之身的秘密。
晏雲台打算尋個機會試探一番。
他輕輕笑起,反正沒什麼所謂,這場遊戲他目前很有興趣。
第二天一大早,晏雲台打開門出來,晨光打在廊前懸著的銀蘿風鈴上,隨著叮鐺清脆。
整間客棧位置偏遠,都在晏雲台的勢力控制下。
浮七從樓下上來,跪下低頭:「稟城主,東西沒有拿回來,派去的人也...一個不剩!」
晏雲台轉了轉脖頸,雙眸如黑淵旋渦危險而詭秘,嘴角帶著一抹近似殘忍的笑,與江逢寧面前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無妨,無用之人倒也只有死路一條。」
面前的少年語氣幽幽森然,慣然的嗜殺無情,浮七早已習以為常。
「西蠻蟲谷的事情查得如何?」
之前他葬身蟲谷,再醒來時就是半死之身,功力大損,記憶也流失了大半,更是記不得當初害他之人。
他必定要將其揪出來,挫骨揚灰。
「還尚無頭緒,不過查到了您說的那個叫風歸里的瞎子,但是那人如今在開雲國。」
開雲國么?
晏雲台揚手讓人退下,再思計思計。
晏雲台倚在欄邊,微微斂眸。
想起一點過去的事。
前十五年都是白眼辱罵,痛辱欺凌。
好似生來一個人就應該爛在腌臢的泥塵里,沒有期待,沒有善意,只有詛咒,只有極西一群面色醜陋的惡鬼撕咬他的血肉。
他活得痛不欲生,也厭惡極了世間。
後面四年,他在極西建起湜水城,喜歡用活人來餵養他的蠱蟲,喜歡殺人。
他也真正明白,只有將所有人踩在腳下,世人才會畏懼他、拜服他。
全都成了他腳下的信徒,他才好送他們去下地獄。
……
府尹鄭回一夜之間離奇葬身在府中,府尹府外圍上官兵,猶如波瀾未平的湖中再落巨石,城城很快鬧得沸沸揚揚。
接著,官兵又從河中打撈出一具被割喉而死的女屍。
引起百姓恐慌,民心不安。很快大街上聚起來的人越來越多,求路無門,紛紛擠在欽差衛分衛的大門前,吵著要官府查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