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定的

第17章 天定的

屋內,晏雲台聞言沉默不言。

半晌,懶身靠坐在椅子里,黑色中衣如綢,衣袍下露著半截腳踝,清瘦冷白。

屋內光線極暗,他支起下巴散漫地開口,像是毫不關心地轉移話題,「佗桑呢?」

「回城主,容生放了餌,佗桑此番想必會背叛!」

背叛?他想要的,只有佗桑的命而已,所以無所謂。

「是何餌?說來聽聽。」

他伸出另一隻手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桌上的空杯,他倒是對這一點好奇得緊,

畢竟佗桑可是他尋到的第一個,至真至情之人。

「是府尹鄭回已逝夫人的骨灰,屬下查過,佗桑與鄭回夫人好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佗桑求自己助他殺掉鄭回,並且甘願以命相換。

愚不可及。

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話又轉:「容生那邊呢?」

「屬下派人跟蹤,發現之前一直追殺您的那個暗衛一直穿梭在城中的各個礦場。但他們行事十隱秘,手下的人不敢靠近,無法得知他們在做什麼。」

晏雲台神色微眯,容生那日取走的是採礦名冊,倒是可以猜到他想做什麼。

江逢寧所說,容生若是什麼主角,難道是天定的不成?

他偏不信邪,索性就試試這主角有何不同。

心裡有了想法,他側過頭,滲人的威壓一下子掃過來,殷紅如血的唇微掀:

「你去把之前容生從礦場換下來的人全部抓來,過後我要親自去一趟東皇寺。」

悠然平常的語氣,輕易拿捏在手裡的像是一件普通物件,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命。

精雕細琢的臉,骨骼線條流暢,略顯陰柔,雪白的膚色襯著全身如墨的黑,更顯病態妖艷。

「是!」

浮七領命正欲退去,卻又被晏雲台陰惻惻地喚住。

「慢著。」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直直地看向浮七,目光寒冷噬骨。驟然冷下去的空氣令浮七頓時惶恐跪地。

「倒是忘了,上次在客棧若非江逢寧拉了你一把…」

「你應該沒命了。」驟然沉下去的聲色乍現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浮七大駭,伏身汗如雨下,「屬下該死!」

他跟著城主時間太久,瞬間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在湜水城,能力不夠就只有以死謝罪!

須臾,晏雲台慢慢地收回目光,搭在桌沿的手不停地轉動著茶杯。

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暗沉的眸色似深林潛伏的凶獸。

他微微皺起眉,像一汪碧玉的池水紋了波痕,狀若苦惱地思考。

在浮七震顫不安之時,身前扔過來一把匕首。

「自己動手,滾回湜水城,讓浮術來。」

賜匕首,表示網開一面。

「是!」

浮七抓住匕首,毫不猶豫地一手挑斷左手手筋,面無表情,乾淨利落。

不顧額角暴起青筋和痛得顫抖的嘴唇,依舊不吭一聲。

從他們生在極西,又入湜水城開始,對自己夠狠是第一課,而絕對服從是刻骨不忘。

晏雲台眼皮未抬,終於揮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本就暗極了的房間又多了殘存不散的血腥味,輕動的窗帛浮躍起幾簇塵光,卻隔著什麼觸及不了屋中人的半片衣角。

……

此時的另一邊,容生一襲夜行衣,清瘦有力骨骼分明的手拿過桌邊的銀色面具扣上了一整張臉,只露出一雙淡漠冷靜的眼。

經過上次一探,看來湜水城的勢力在大尋已然滲透不少。

他轉過身來,一身氣場冰冷深重,輕輕地看向一旁的霧青:「我親自去一趟東皇寺,盯緊晏雲台,有任何異樣立刻傳信於我。」

「是,主上!」

「還有礦山那邊,通知霧風抓緊動作,饒州的鐵礦產線必須全部安排在我們的人手裡,不可出半點差錯。」

「明白。但主上要去東皇寺,屬下還是有些不解,佗桑此前與晏雲台一夥,現在又何必費了心思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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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我的必死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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