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空間通道

老闆謙和地笑笑，道：「過獎了，覺得好喝的可以再來一杯。」

方一平說道：「那再來一杯，老闆你幫我挑。」

老闆笑道：「行，給您再調一杯店裡的招牌酒。」

老闆忙活的當兒，坐在旁邊的盜賊終於說話了，道：「呃你好，我手上的那顆靈晶，是你的嗎？」

方一平側過身來，跟他對視。

這是一名生命層次跟方一平一樣，處於無垢之體後期的通靈者，按理說，他不應該怕方一平，但話語間，卻充滿了妥協的味道，似乎認定方一平的實力，絕非他能夠比。

方一平問道：「為什麼不逃了？」

這名盜賊苦瓜著臉，道：「逃不掉，就沒必要多此一舉了。」

方一平奇道：「你為什麼覺得自己就肯定逃不掉？」

盜賊說道：「我從小的直覺就很強，你的實力遠沒看上去那麼簡單！」

方一平說道：「靈晶先拿來。」

盜賊乖乖把從利根教授實驗室偷來的靈晶奉上。

方一平說道：「你這人不壞，而且很謹慎，沒有動利根教授實驗室里的任何一個人，應該是怕得罪了瀛國通靈者總部和靈晶擁有者，從這裡可以推斷，你的個人實力一般，在靈寂之地也不想樹敵，只想撈點好處，安心養老。」

盜賊苦笑更甚，方一平說的大差不差。

方一平見他沒有否定，說道：「說一下你是怎麼一下子跨越一座城市的，如果答案讓我滿意，我就既往不咎。」

盜賊很配合，他是那種比較慫的人，不然也不會在太初界混不下去，從空間戒指拿出一塊石頭，遞給了方一平。

方一平把石頭拿在手裡，問道：「這是什麼？」

盜賊沒有隱瞞，說道：「這是分佈在界層內的空間通道坐標石。」

方一平聽完他這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細思之後臉上才露出震驚神色，道：「你說界層裡面，布置了無數空間通道？」

盜賊點頭表示沒錯。

方一平記得在通靈之法中曾經提過，時間和空間是通靈世界最難捉摸的法則，就說空間，要開闢空間通道，生命層次至少也在通靈五境頂端，那是非常恐怖的級別，就算是在太初界，都是最頂尖的存在！

這樣的人，到遺棄之地的界層，製造了一系列空間通道？這是吃飽了撐嗎？

這當然不可能吃飽了撐，如果這名盜賊沒有說謊的話，那界層又或者說靈寂之地肯定有值得這樣的強者過來忙活的理由！

看來靈寂之地絕非是外界傳言的遺棄之地那麼簡單，有一小撮極其恐怖的存在，一直關注著它！

到底他們關注的是什麼，以方一平現在的層次，他不會去想，純屬浪費時間。他現在更關心的，是這名盜賊的話是否有水分？

方一平說道：「既然你說這是界層的空間通道坐標石，那我們就進界層看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說謊？」

那盜賊不是很願意，道：「我不想再進界層了，進去還好，從裡面出來需要耗費不少靈晶，使用空間通道同樣也是，我為了躲你，已經做了虧本買賣了，剩下的靈晶也不多，能不能別再為難我？」

方一平說道：「你覺得我還沒證實你的話之前，會放你走嗎？放心好了，進出界層所需要的靈力由我來提供，你不用管。」

既然方一平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自然沒什麼意見。

兩人付了酒錢，找到最近的一個界層入口進入界層。進去的時候還好，用的靈力不多，方一平直接用他那塊靈晶內的靈力操作。

方一平的感知進入空間通道坐標石，來到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空間通道位置。方一平看了一圈，什麼也沒看到，道：「空間通道的通靈迴路呢？」

那盜賊指著某個位置，道：「你要把靈力滲透開去，才能觸發通靈迴路。」

方一平按著他的方法做，靈力大量外鋪出去，一個由眾多通靈迴路勾勒而成的圖案呈現眼前。

通靈迴路是通靈世界最神秘和學問最深的一門科學，可以看作是現代社會的晶元迴路，雖然這個比喻並不恰當，但可以大概這麼類比。掌握空間規則的強者，通過勾勒契合空間法則的通靈迴路，就能創造空間通道。

方一平極為虔誠地觀看眼前這組通靈迴路，這是他第一次見識這門學問，整個圖組也就只有三十公分的直徑，但裡面的通靈迴路，密密麻麻根本數不清有多少條，保守估計超過百萬，複雜程度簡直嚇人！

方一平問道：「怎麼激活空間通道？」

那盜賊說道：「坐標石里有教，方法有點複雜，我也是研究了兩個月，才慢慢掌握竅門。」

方一平說道：「你跟我說一遍。」

那盜賊不敢違逆，給他演示了一遍。

在他展示之前，方一平早已把悟性推高到了最高處，看完之後，他說道：「我來試試。」

那盜賊愕了一下，心道你當你是神仙呢，看一遍就懂。

方一平按著他說的方法，把靈力精細灌注通靈迴路組中，不一會兒，通靈迴路組的上面空間撕裂，然後擴大，呈現出一個螺旋黑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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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盜賊當場石化：「這？」他像是見鬼一樣看著方一平，這是什麼逆天悟性，這麼難的操作，他居然看一次就做到了？

這傢伙果然是個怪物，好在自己沒有反抗！盜賊到現在依然後怕。

這樣的人，怎麼會來靈寂之地，在太初界好好修鍊，成就肯定不可限量！盜賊表示看不透。

方一平拉著盜賊，道：「兩個人一起進去成不成？」

那盜賊道：「可以。」

方一平沒有停留，拉著他一頭扎進了通道中。

眼前只是一黑一白，兩人已經身處不同的地域。

方一平拿出定位石查看，他們在界層內穿梭了很長一段路程，比穿過一座城市還要長，他算是徹底驗證了空間通道的存在。

方一平說道：「這枚空間通道坐標石我要了，我跟你的過節一筆勾銷。」

那盜賊鬱悶得很，但也早知道要付出代價，只能認栽。

方一平說道：「我這人還算公道，你坐標石的價值很高，我手頭上也沒什麼靈晶給你，這一枚是要給人治病的，我給你五百萬夏元，當是補償。」

那盜賊總算得到了一些安慰，道：「行，反正我偷靈晶也是為了錢，五百萬夏元，也算湊合。」

方一平很奇怪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麼高級的一枚坐標石，問了他一句。

那盜賊道：「我是在一個地下遺迹找到的，那個地下遺迹的坐標也標記在坐標石裡面，你自己可以看看。」

方一平把感知探入坐標石，果然看到了一個紅色的標記，獨一無二，最神秘的是，這個標記跟整枚坐標石渾然天成，很明顯是在打造這枚坐標石的時候添加上去的，而不是後來標註。

這讓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

方一平把坐標石收起，道：「先出去給你錢，我往後再研究。」

方一平到外面把五百萬現金從銀行里提出來，塞進了盜賊的空間戒指中。盜賊正準備走時，方一平悠悠道：「你知道嗎？你哪怕到了天涯海角，我想找你的時候還是能找到你，你相信嗎？」

盜賊臉色刷的一白，道：「你什麼意思？」

方一平翹著雙手，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話沒有說全？發現了一個地下遺迹，你只撈到了一枚石頭，混成現在這個熊樣？那個遺迹到底有什麼貓膩？」

盜賊臉色難看，眼光不敢直視方一平。

方一平說道：「也不怕告訴你，我對那個標記很感興趣，肯定會去看看，但如果我發現那是一個陷阱，只要我能脫困，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你，把你斬殺！」

盜賊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道：「我是隱瞞了一點事情，如果我給你說清楚，你能不能放過我？」

方一平只說一個字：「說！」

盜賊像是陷入了回憶，道：「我在酒館里也跟你說過，我這人沒什麼能力，但天生直覺超群，我在誤入那個地下遺迹之後，本來打算入內探秘，但才剛進入一點，一股巨大的不安就充斥在我心裡，我想也沒想，就逃出來了，裡面有什麼寶物，我都不敢再念想！」

方一平說道：「所以你就想引誘我進去，把我坑死在裡面是不是？」

盜賊尷尬地撓了撓頭，道：「我能說的都說了，現在我們兩清了，別再惦記著我！」

方一平說道：「滾吧。」

盜賊屁都不敢放一個，撒腿就跑了。

方一平先不管坐標石裡面的標記，這並不急，先回到東都大學。

美波和她媽還在利根教授實驗室，靈晶失而復得，美波又驚又喜，道：「你真的追回這枚石頭了？」

方一平點頭。

美波對他的神通廣大越來越佩服了，不過又遇到了一個問題，道：「那我媽還是留在利根教授實驗室嗎？要是還有人來偷這枚石頭怎麼辦？」

方一平也沒有更好的安排，道：「還是留在利根教授實驗室，這裡依然是最安全的地方，要是靈晶再被盜，我也能追得回來。」

美波只能道：「行，都聽你的。」

因為時間已經有點晚了，美波跟她媽再囑咐了幾句之後，就跟方一平離開了大學。

方一平看著漆黑的夜色，問道：「你現在住哪裡？」

美波指了個方向，說道：「就在附近租了個單間，你呢？」

方一平說道：「我？隨便租個酒店就好了。」

美波咬了咬紅唇，欲言又止，內心掙扎了良久，才像是下定了決心，道：「別浪費那個錢了，到我那住一晚就行。」

方一平看了看她的臉，有點意外。

美波被看得心怦怦直跳，不敢回視。

這是她自出生以來，說過的最大膽的話。

方一平沒有多想，道：「還是不了，我還有事情要做，我們下次再聯繫。」

美波有點慶幸，又有點失落，心情很複雜，道：「好，保持聯繫。」

方一平就這麼走了。美波看著他走遠的那條路，心空蕩蕩的。

方一平對待美波跟對待淺香一樣，不敢招惹，理智依然告訴他，自己不是她的良配，既然沒走到一起的想法，就不要跟她玩曖昧，以致最終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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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平跟美波分開后，再次回到界層，他個人睡不睡覺都沒所謂，空間通道坐標石他還要好好研究一頓。

細細察看之下，方一平發現坐標石內的空間通道布置了非常多，遍布整個界層，他更疑惑到底界層有什麼東西，惹得大佬為它花費這麼多的精力？

難得跟那個坐標石里的唯一標記有關？

方一平對去那裡的心更加強烈。

他先找了個位置，盤坐在地上，嘗試運轉通靈真解，看金大腿封了的經驗條有沒有解禁。結果修鍊了一天，一丁點經驗值都沒有進賬。

看來在短時間內想通過提升生命層次增加實力的想法，註定要落空。

那要不要去呢？

方一平想了很久，最終決定：去看看，但要謹慎，一旦有什麼不妥，扭頭就走，絕不留戀！

方一平在坐標石內劃出了一條最短路線后，開始出發。

要到那個標記，一共需要穿過三條空間通道。

其實穿越空間通道，需要的靈力一點不少，這坐標石留在那盜賊手中，用處不大，他偷回來的靈晶，還不夠用幾次。

方一平就無所謂，鎖死靈力的他可以無限穿梭這些通道，完全不需要肉痛。

穿越通靈強者所創造的空間通道，比穿越界層舒服多了，界層的出入口是天然產生的，粗糙、不穩定，動不動就產生劇烈撕扯，給人造成強烈的暈眩感，空間通道沒有這些缺點。這讓方一平對創造空間通道的強者更加敬畏。

有了這些便利，方一平很快就到了那個標記所在的地下遺迹，他站在遺迹的入口往內望，只覺裡面如同一個黑洞，散發著未知與詭秘。

他把所有屬性解鎖、重置，把敏捷推到了最高處，又確認了所有狀態項都已經鎖死，才邁開步伐，往裡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