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李媧親臨總部

程伊再三權衡后，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前提是你現在就對誓言珠發誓。」

方一平見她終於被說動，笑道：「這有何難？」他開始對著誓言珠起誓：「我，方一平，在此發誓，只要程伊幫我在通靈者總部拿到一部弘級以上通靈術，並交到我手上，我永遠不對她使用催眠，永遠不傷害她，並承諾幫她做一件力所能及，又不違背個人意願的事，如有違誓，甘受五雷轟頂之刑！」

違背誓言的懲罰還是跟對東寧發的誓一樣，屬於鎖血無傷能抵抗的範疇，哪怕他真毀約，也不會對他的性命造成什麼傷害。

誓言說完，誓言珠化作一陣青煙，融入他的體內。

程伊看在眼裡，確定了誓言珠的真實性，對他的發誓表示滿意。

方一平說道：「好了，誓我已經發了，你什麼時候幫我拿，最好能先給我一些介紹，我想挑一挑。」

程伊沉吟半會，說道：「這資料不難拿到，我明天就給你，至於通靈術能什麼時候拿到手，看運氣。我真是搞不懂，我們這個世界又不能修鍊，你要通靈術有什麼用？」

方一平說道：「這你就不需要管了，做好你的工作就行。」

他把服務員叫來，買了單之後，跟程伊一起走出烤肉店。

方一平很殷勤地給她截了輛的士，並提前付了車費，道：「期待你的好消息，晚安。」

程伊低聲道：「晚安。」

方一平送走了程伊之後，租了間酒店，開始他的潛修，他已經打算好，不晉陞無漏之身層次，就不出關。

時間就在一天天的過去，程伊在通靈者總部繼續兢兢業業地工作，她早就把通靈者總部大珠市分部所有的弘級通靈術名單發給了方一平，方一平也選了一部名叫《大日天罡劍訣》的通靈術，讓程伊有機會拿出來。

程伊一直在等，等到她值班通靈術庫那天，這個值班是輪著來的，一個人一年值班一周，要輪到她，還有大概一個月。

在她終於等到機會到來，在值晚班的時候，她打開了通靈術庫，尋找《大日天罡劍訣》的蹤跡。

通靈術庫到處都是灰塵，這是通靈者總部唯一一個極少人進出的房間，每周值班的人，連它的門都極少打開。

裡面的東西，對通靈者總部是最沒用的，這也是程伊願意給方一平偷一部通靈術的原因，換作其他任何通靈之物，都會露出馬腳。

程伊找了十多分鐘，一直沒有找到，開始有點急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偷東西，而且還是為自己世界的入侵者偷，心虛在所難免。

就在她再找了三分鐘，終於找到《大日天罡劍訣》時，一把聲音突然鑽進了她的耳內，道：「你在做什麼？」

程伊嚇了一跳，記載《大日天罡劍訣》的記憶石掉在了地上。她勉力壓住狂跳的心，轉過身來。

走進來的是她的同事苗苗。

程伊心驚她怎麼做到無聲無色進入這裡，自己明明把門帶上了，這體態也太輕盈了。故作冷靜地說道：「我在搞一下這裡的衛生，你怎麼進來了？」

苗苗看著周圍的環境，眉頭皺得老高，彷彿有潔癖，道：「這有什麼好打掃的，都是些沒人要的破爛，我在到處找你呢。」

程伊禁不住問：「找我什麼事？」

苗苗說道：「九局的人來了，兩個人，說要查一下資料，拿點東西，你快跟我出去接待吧。」

程伊一震，九局是夏國對抗通靈者的組織，屬於他們的上級部門，而且權利極大，他們要無條件配合他們的工作。

程伊說道：「行，我把這塊記憶石放回去，就出去，你先幫我穩住他們。」

苗苗轉告完她后，急忙回過頭來出去，彷彿在這裡待久了，肌膚都會對灰塵中的蟎蟲過敏，道：「那你趕緊。」

程伊等她完全走出門后，把手中的記憶石放進了口袋，才離開這裡。

來到客服大廳，程伊看到了兩名九局來的長官，一名年約二十五歲，五官精緻得不像話，就像畫里走出來的一樣，穿著一身素白衣服，完全沒有煙火氣，另一名是個男孩，這個比那女人還讓人在意，因為他怎麼看都只有十二、三歲，而九局是一個跟通靈者拼殺的組織，怎麼會允許這樣的未成年人加入？

反正這個組合看得人一陣迷糊！

那美得讓人屏息的女子啟唇道：「我叫李媧，他叫復生，我們來了解一下最近這一年新進入大珠市的通靈者，麻煩你們到會議室，給我們講解一下。」

大白天他們不來，大半夜來，通靈者總部的成員都有點不爽，但臉上沒有任何錶露。程伊作為今晚值班的負責人，道：「是，請移步這邊，立即為兩位安排。」

李媧和復生坐到會議室后，一直跟隨的苗苗問道：「兩位領導，需要喝些……」

她還沒說完，就見復生拿出一包紅色的液體，自顧自喝了起來。

苗苗嚇得臉無血色，她看到那包液體的包裝，寫著「血漿」字樣，很明顯是醫院血庫用來輸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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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伊也看得咽了口口水，這個男孩，太邪門了。

李媧對復生瞥了一眼，說道：「都一把年紀了，還嚇小女孩，為老不尊。」

復生笑嘻嘻道：「李大媽，你以為你比我年輕？別裝嫩了行不行？」

李媧絕美的臉翻了個白眼，居然有種美翻了的感覺，連身為女生的程、苗兩人都多看了一眼。不過她們說的話也太反常了，讓她們眼角猛跳。

程伊已經把從伺服器導出來的資料複製到會議室的電腦，開啟會議室內的投影，開始說起這一年進入大珠市的通靈者。

大概彙報了二十分鐘，投影上出現了一名十九歲的青年，他的外貌中等偏一點上，穿著一身休閑服飾，長相比同齡人顯年輕一點。程伊看著他，不自覺摸了摸褲袋裡的記憶石，道：「這人叫做方一平，是最近才出現在大珠市的通靈者，此前一直在瀛國活動。」

李媧認出方一平，正是她在遺迹中看到的那個人，她對程伊道：「這個人的檔案你可以刪掉了，他已經死亡。」

程伊心頭狂震，道：「領導您為什麼這麼說？難道這段時間他在市內為非作歹，被你正法了？」

李媧搖頭：「不是，大概在一個月連一周前，我碰到了他，他當時招惹了詭異，以他無垢之體的修為，百分百死亡，沒有第二種可能！」

程伊感覺不對勁，道：「您確定是在一個月連一周前發生？但在一個月前，我還跟他連過線，確定他百分百在生，這又怎麼解釋？」

她可不敢說在外面跟方一平碰過頭，要是被總部查到，會給她帶來麻煩。

李媧眸中閃過完全不信的神色，道：「你說的當真？有什麼辦法證明？」

程伊說道：「總部可以連線通靈者，他如果接通，那就表示他還生還。」

李媧表示可行，道：「那你現在給他電話。」

程伊不敢有誤，使用會議室的總部座機向方一平撥去，並且全程免提。

她也不怕方一平會在這通電話跟她提及偷的通靈術，因為他很清楚，通靈者總部打出去的電話每一通都要錄音，傻子才會在裡面聊那些。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一把男性的聲音，道：「什麼事？」

程伊已經一個月沒跟他聯繫了，也不知他這段時間在做什麼，佯作搞錯了，道：「方一平先生？不好意思，打錯了。」

方一平正在修鍊，大部分電話他都不會接，程伊的例外，他一直在等著他要的通靈術的消息。看到來電顯示是「通靈者總部」，他微感有異，聽到程伊對他的稱呼，更覺得有問題，現在他跟程伊，已經很熟悉了，她不會這麼生硬地稱呼他，他敏感地感到，這通電話不一般。

他沒有說話。

程伊試探著問：「你最近怎麼樣？在生活上有什麼需要通靈者總部協助的？」

方一平平淡道：「沒有。」

程伊說道：「那行，我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電話掛斷。

震驚的表情滯留在李媧的臉上，她問道：「是這個人嗎？聲音有沒有錯？」

程伊回答道：「沒有錯，就是他。」

復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看著李媧，道：「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哈哈，這個叫方一平的應該很有意思。」

李媧是真被震住了，那個人碰上的是詭異，連她都不敢說可以在它的追殺下逃生，他一個無垢之體通靈者，是怎麼做到的？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李媧過了很久，才平復了心情，說道：「這個通靈者的資料重點解說一下，我要全面了解他。」

程伊暗暗為方一平捏了一把汗，明白他已經被重點盯上，開始給李媧詳解方一平的檔案。

程伊對方一平的評價比較正面，主要是他從未對人類社會做過出格的危害，還清除了諸如「方梁」兄弟這樣的作惡通靈者。

李媧聽完她的彙報，淡道：「看不出你對這人的印象這麼好。我問你，他佔用了原方一平公民的身份，算不算作惡，原來的方一平，去哪裡了，死了沒有？」

程伊咯噔一下，對，這是他身上最大的污點。原方一平自他出現之後，已經消失在人類社會了，這樣的例子在通靈者中太常見，基本判定死亡，被通靈者弄死！

程伊的額頭沁出了冷汗。她想到自己還在為他謀划著偷通靈術，心裡產生了強烈的愧疚。自己的行為真的是對的嗎，哪怕初衷是為了遠離那個危險分子！

李媧的精力沒有再放在方一平上，道：「好了，時間有限，這個人過了，下一個。」

程伊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潮，繼續為兩人講解後面的通靈者情況。

再過了一個小時，今年大珠市所有被通靈者總部發現的通靈者，都被程伊介紹過了。她累得夠嗆，但不敢說半句怨言。

九局的領導權利巨大，一句話就可以把通靈者總部負責人撤職，更不要說她這樣的小人物！

面對他們，程伊心理壓力巨大！

李媧喝了一口茶，說道：「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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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生喝了一口胡蘿蔔汁，露出兩排牙齒，笑道：「辛苦辛苦。」

程伊和苗苗看到，他的一對虎牙，竟然長得誇張，足有半個小指那麼長，而且非常的尖，嚇得她們脖子一縮，背脊發涼。

李媧無語地覷了他一眼，道：「你不無聊嗎？」

復生哈哈笑出了聲，道：「玩玩，玩玩，別那麼嚴肅嘛。」

程伊和苗苗只能陪著笑，半句不敢抱怨。也不敢多問，復生是什麼物種，是人是鬼？

李媧從座位上站起，說道：「好了，最後一件事，我要在你們這裡挑選一部通靈術，帶我到儲存這些記憶石的庫房去看看。」

程伊見她竟然要拿通靈術，嚇得心臟為之一收縮，高層從來對總部的通靈術愛理不理，怎麼今天她一動裡面的東西，九局的人就來討要，她還沒把電腦中關於通靈術的目錄修改，要是被發現少了一部，那她怎麼解釋？

這讓她的身上冒出一層冷汗！

李媧見她沒有反應，問道：「有問題嗎？」

程伊立即回答：「沒，沒問題，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程伊壓下內心的恐懼，帶她到通靈術庫。

會議室內只剩下苗苗和復生。

苗苗弱弱的問道：「怎麼李領導要那東西，那東西在我們的世界不是沒用嗎？」

復生笑道：「別的通靈者沒用，不等於李媧沒用。」

苗苗不敢再多問了。李媧是九局中最神秘的人之一，因為九局組建就是為了對抗通靈者的，而她恰恰就是一名通靈者，沒人明白上層為什麼會對她如此信任！

復生說道：「好了，我要走了，李大媽的事，我不感興趣，我還要去酒吧蹦迪呢，你要不要一起？」

苗苗瀑布汗，強笑道：「領導說笑了，我還要值班，您還是自己去玩吧。」

復生遺憾道：「行吧，我就知道會這樣。這副小屁孩的身體真麻煩，泡妞都沒人理我，最多只能裝裝純情初中生，偶爾揩一揩油，真悲哀。」

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