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鬼辣椒——老乾爹

「老闆娘，再來一碗！多放點辣！」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端著碗，呼哧呼哧地朝林麥麥喊道。他剛才嘗了一口湯，但偏偏又覺得還不夠過癮，忍不住想再來一碗。

林麥麥抬頭一看，這漢子滿臉通紅，汗珠子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直往下掉，手裡那碗湯都快見底了，一看就是個嗜辣的主兒。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這位客官，您可真識貨！我這湯底啊，可是加了少許從海外尋來的『魔鬼辣椒』，一般人可消受不了這滋味！」

漢子一聽，眼睛瞪得更大了，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猛地一拍桌子，瓮聲瓮氣地說道：「啥？魔鬼辣椒？這名字聽著就夠勁兒！老闆娘，你這辣椒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快給俺說說！」

林麥麥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道：「客官，您有所不知，這魔鬼辣椒啊，可是生長在遙遠的海外，那裡有一座終年噴發的火山，這辣椒啊，就生長在那火山腳下，吸收了天地間的火氣，所以才格外地辣，一年啊，就結那麼一次果，比那金子都珍貴呢！」

漢子聽得一愣一愣的，彷彿林麥麥說的不是辣椒，而是什麼稀世珍寶，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問道：「這麼厲害？那這辣椒到底有多辣啊？」

林麥麥眼珠子一轉，繼續添油加醋地說道：「客官，您是沒見過，那魔鬼辣椒啊，顏色紅得像血一樣，個頭比牛眼睛還大，據說啊，只要吃上一口，就能讓人噴火！那滋味，嘖嘖嘖，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來的！」

漢子聽得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嘗嘗這傳說中的魔鬼辣椒，他忙不迭地問道：「老闆娘，你這湯里放了多少魔鬼辣椒啊？能不能再多放點？俺這人啊，就喜歡吃辣！」

林麥麥故作為難地說道：「客官，不是我不肯多放，這魔鬼辣椒啊，太霸道了，放多了怕您承受不住啊！」

漢子一聽，急了，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老闆娘，您就放心吧！俺這人啥都不怕，就怕不辣！您就多放點，讓俺也見識見識這魔鬼辣椒的厲害！」

林麥麥見他堅持，便笑著答應道：「好嘞！客官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加辣！」

周圍的客人一聽，都好奇地圍了過來，豎起耳朵聽著。

「啥玩意兒？這辣椒吃了能上天嗎？」

「我也想嘗嘗，這變態辣能有多變態？」

「就是說啊，這年頭辣椒還能成精了不成？」

大伙兒嘴上說著不信，但眼睛里都冒著綠光，顯然是被林麥麥這番話給勾起了饞蟲。

林麥麥看這群人眼都直勾勾的，嘴角一勾，從櫃檯下面掏出一瓶老乾爹，還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這可是咱店的寶貝，祖傳的『魔鬼辣椒』！一般人，我可真不捨得拿出來！」

說著，她用勺子挖了一勺老乾爹，噗咚一聲放進了那碗湯里，笑眯眯地說：「客官，您慢點喝，這辣椒可夠勁兒，別閃著腰！」

那漢子本來還氣勢洶洶的，一看這一大片紅彤彤的東西，心裡也有點犯怵，但話都說出去了，只好硬著頭皮說：「瞧你說的，爺走南闖北啥辣椒沒見過！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說完，他閉著眼睛，端起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就悶了下去。

周圍的客人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想看看他會不會真的噴火。

只見漢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青筋暴起，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發出「嗬嗬」的喘息聲。他感覺自己像是吞了塊碳，五臟六腑都在燃燒，辣得他眼前直冒金星，整個人都在冒煙。

「水…水…」漢子艱難地伸出手，指著林麥麥身後的水缸。

林麥麥早有準備，拿起一旁的木瓢，舀了一大瓢涼水，潑到漢子的臉上。

「咳咳咳……」漢子被涼水一激，終於緩過神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老闆娘…你這…你這辣椒…真…真是太…太…」漢子指著林麥麥，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林麥麥笑得一臉得意：「怎麼樣？沒騙你吧？這『魔鬼辣椒』，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周圍的客人看到漢子這副慘樣，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好奇，人嘛！總歸是有點獵奇心在身上的，紛紛嚷著要嘗嘗這「魔鬼辣椒」的味道。

「老闆娘，給我也來一勺！」

「我也要！多放點！我不怕辣！」

……

「一勺五文錢，童叟無欺！」林麥麥笑眯眯地報出價格，這老乾爹在她那個時代買買要十塊錢一瓶，現在一勺五文錢，可是暴利啊！

客人們一聽，紛紛掏錢購買。

「給我來兩勺！」

「我給我家娘子也帶一勺，她最愛吃辣了！」

人群中一個身穿綢緞衣裳，尖嘴猴腮的男人擠到前面，上下打量了林麥麥一眼，又看了看那紅彤彤的「魔鬼辣椒」，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他搓了搓手問道：「老闆娘，你這『魔鬼辣椒』味道如此奇特，不知一斤怎麼賣啊？」

林麥麥見這人一副精明市儈的模樣，就知道是個生意人，心裡暗暗盤算：這老乾爹在她那個時代也就十塊錢一瓶，現在一勺五文錢都有人搶，一斤怎麼也得賣個……

「一兩銀子一斤，不二價！」林麥麥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眼睛卻偷偷瞄著那商人的反應。

「什麼？一兩銀子？！」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起來。

「這也太貴了吧！一兩銀子都能不少好東西了！」

「就是就是，老闆娘你這也太黑心了吧！」

「我看這辣椒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就是顏色紅一點嗎？至於這麼貴嗎？」

那商人也被林麥麥的報價嚇了一跳，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裝作肉疼地說道：「老闆娘，你這價格也太高了吧？能不能便宜點？我買得多，可以給我優惠些吧。」

林麥麥當然不會輕易鬆口，她故作生氣地板起臉，說道：「你這人怎麼還帶講價的？我這一兩銀子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了，愛要不要，不買拉倒！」

「哎，老闆娘，別生氣嘛，生意都是談出來的嘛！」那商人見林麥麥態度堅決，心裡也有點打鼓，但他轉念一想，這「魔鬼辣椒」味道獨特，若是帶到外地四處兜賣，肯定能賺不少錢！

想到這裡，他咬咬牙，做出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行，一兩銀子就一兩銀子！給我來十斤！」

「好嘞！爽快！」林麥麥見生意談成，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麻利地稱出十斤「魔鬼辣椒」，用油紙包好，遞給那商人，「客官，您拿好，慢走啊！」

那商人付了銀子，喜滋滋地抱著「魔鬼辣椒」離開了。周圍的人見他買下了，議論紛紛，有說他傻的，也有羨慕他眼光的。

轉眼間，林麥麥帶來的老乾爹就被搶購一空，她數著沉甸甸的錢袋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