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甘心
紀寶珠的眼眸不自覺暗了暗,那個她從看不上眼的庶妹,眉眼之間帶著自信和愉悅,著實叫人礙眼得緊。
她可沒少在別人的口中聽說這位庶妹,大家的語氣中都是羨慕和嫉妒,裴憶安對他很好,裴家人也是,聽說她還開鋪子,日進斗金,就連那位新帝都很欣賞她……
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比起從前來說,氣場似乎更加強大了。
這個男人的眼中似乎也只看得到他身邊的人,郎情妾意,天作之合似乎才能夠形容這兩人。
反觀自己呢,她想要得到的計劃統統都沒有實現,父親為了自己不壞事,讓自己同一個官家子弟接觸。
這人的家世背景普通得緊,就連能力在她的眼中也,只能夠用平庸來形容,沒有一點出色的地方。
她眼光高自然是看不上人家,也不是沒有反抗過,和父親鐵了心,說自己要是不同意就去尼姑庵當姑子。
最終,她只能夠妥協,便有了這次的出門游湖。
卻不料,今日出門游湖會看到這兩人。
感受到那兩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紀寶珠不自覺的挺起腰板,抬著頭,想表現出一副倨傲的神情。
她想,自己依舊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侯府小姐,而那位鎮國公會發現,自己才是同他最配的人。
後者的心思極為隱蔽,她不敢讓人知曉。
紀知歲並沒有想同人打招呼的意思,兩人明面上的身份雖然是姐妹,可真的不熟。
以至於她只看了一眼后就匆匆將自己的視線轉移開,至於裴憶安,視線掠過後沒有片刻停留,繼續同紀知歲說著話。
兩人這掃了一眼后,又馬上轉移開,一副全然當她不存在的模樣,深深刺痛的紀寶珠的眼睛,她的面容都在不自覺變得有些扭曲。
那官家子弟也看到了紀寶珠臉上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搖著頭,這位紀小姐,態度高傲就算了,恐怕連心理都還有問題,自己恐怕還真的招架不住。
紀侯爺沒想到從小疼愛的寶貝女兒,這回又將看好的親事搞砸了,看著紀寶珠那還不知悔改的模樣,他有些後悔,怎麼就教養出了這樣的廢物!
他拿出了鞭子,打算家法伺候。
即便紀夫人在一邊痛哭流涕的求饒也沒法子。
鞭子和皮肉發出碰撞的沉悶聲,有著幾分滲人。
「孽女,你可知錯!」紀侯爺嚴肅一張臉,語氣帶著怒氣。
「知錯?我有什麼錯,要不是你們換親,我現在就是國公夫人!都怪你們!」
這件事情對於紀寶珠來說,已經成為了心結,她想要是自己同裴憶安成親,那麼現在享受著那一切待遇的人就應該是自己。
她壓抑得太久,口無遮攔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紀侯爺和侯夫人臉上的表情都有瞬間的愣然,隨後是不可置信。
這番話實在是讓當父母的傷心,他們當時那樣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寶珠不受委屈。
流放到嶺南,哪會是什麼好地方,而且換親替嫁這個提議還是紀寶珠自己提出來的,那時候紀侯爺已經在想著辦法毀了這次的婚約。
反正也只是口頭上的婚約罷了,可寶珠說不想讓侯府的名聲有什麼污點,紀侯爺感覺也確實是這樣。
犧牲掉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兒並沒有什麼關係,可現在,紀寶珠卻將那些錯誤都推在了他們的身上,彷彿她和這件事根本毫無關係。
太可笑了!
紀侯爺還是重新審視這個女兒,她的表情中帶著對自己的厭惡和不滿,他為這個女兒著想鋪路,可對方又是怎麼回報自己的呢!
紀侯爺只感覺心涼,憤怒丟下手中的鞭子就離開了,這個女兒不能夠繼續留在侯府,否則還不知會給她們家惹出什麼事端。
就連一向疼愛的侯夫人也有些無言,她目光帶著的看著女兒,只看到了女兒那雙仇視的眼眸。
侯夫人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女兒,只是用自己手上的帕子開始擦拭著臉上的淚珠后,演練欲言又止,還是傷心的離開這個地方。
他們一心一意為這個女兒,可現在,寶珠卻反咬他們一口,這讓當父母的又怎麼會不心寒呢!
這時候的紀寶珠已經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根本沒有在意他們。
她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啊!也後悔了自己的選擇。
如果……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存在,那國公夫人的位置是不是應該還給自己呢!
畢竟這婚約本來就是自己和鎮國公的,那人就是個鳩佔鵲巢的賤人!
這個念頭一但冒了出來,便始成形,在那些扭曲的心思下開始膨脹放大,明明她的那些被人羨慕嫉妒的好日子,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呀!
日子依舊那樣過著,紀知歲經常在酒樓和奶茶店兩邊跑著。
這天她走到一條小巷時,忽然感覺身後似乎有有什麼在跟隨自己,那種不安的感覺縈繞在心中,讓她的腳步不自覺加快。
只是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後紀知歲便感覺到了後頸被人打了,暈倒了過去。
高大男人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女人,上前就想要將人帶走。
就在他要有所行動的時候,一把光滑的劍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指著自己的額頭,只差一點點,對方似乎就能夠刺穿他腦袋。
高大男人瑟瑟發抖,臉上帶著惶恐和害怕,他馬上放開了自己的手,「這位……大……大哥,這是我家娘子暈倒了!」
裴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步伐越發逼近,男人在一步步的往後退著。
「說,誰派你來的?」他一早就發現了夫人身邊似乎有什麼眼線跟著,為了引蛇出洞,他便也沒有做聲,只是沒想到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讓夫人暈倒了。
高大男人眼底閃過凶光,隨後站起身將隨手帶著的佩刀抽了出來,打算對裴六動手。
裴六武功高強,這些小把戲還真的沒放在心上,他很輕易的將男人制服后,又帶著夫人回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