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苦日子
林蕊現在的確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人，畢竟自己的身體經歷過一輪重組，不管從生物層面還是基因層面，自己都不算是真正的人類。
「老陳，問你呢，你到底是不是人。」林蕊立刻將這個問題推給陳歌。
「我是不是人，我怎麼知道。」陳歌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人。
男人都無語了，你們是在逗我嗎？
不過他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很快進入下一話題。
「兄弟，不用緊張，我們真的沒有敵意，如果我們想對你怎麼樣你早就躺地上了。」陳歌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惡意，拿出黑劍對著遠處的大廈就是一劍，在男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棟大廈被一劍斬斷，這位大兄弟人都麻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顯性吧妖怪。
不過這位男人很快明白了對方為什麼用這種方法，的確，以對方的武力值，如果想對自己做什麼自己只能被動承受。
他索性把手中的半截傘兵刀丟下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我沒辦法阻止你們。
陳歌遞過去一根華子，男人伸手把華子接過來，吸了一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魂兒都飛了。
雖然開門市還有不少物資，但城市裡隱藏著不知道多少怪物，男人在搜尋物資的時候不敢多帶任何和生存無關的東西，這導致他已經斷貨好幾個月了。
這個時候美美吸一口華子，比吃肉都香：「問吧，你們想知道什麼，還有外面的世界到底怎麼樣了。只要我知道，我都說。」
男人順便找了個地方靠下來，陳歌讓男人來個自我介紹。
「楚天心，二十九歲，陸軍飛行員，未婚，A型血，白羊座，家裡還有個妹妹。你們還想知道啥？」楚天心直接將自己的基本信息全都說出來了。
陳歌表情有些古怪，不過想想這兄弟在開門市足足堅持半年，可想而知他的精神有多堅強。
「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陳歌發現楚天心臉色不太好，這應該是長期營養失衡導致的。
所以從包里拿出一塊肉乾遞過去，楚天心也不客氣，伸手把肉接過來：「差不多半年前，我接到命令開著直升飛機來這兒，結果他媽的一進入這座城市的範圍，飛機引擎直接失靈。如果不是我反應的快提前跳傘逃生，說不定你們就看不見我了。」
陳歌一愣，他突然想起當時他們離開開門市的場景，的確有一架直升飛機墜落。
當初陳歌他們都以為直升飛機上的人死定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而且一直活到現在。
可以說，就是當初那架直升飛機給他們指引了道路，陳歌激動的一把抓住楚天心的手。
這就是緣分。
「兄弟，你在這兒待了這麼長時間，知不知道這座城市到底有什麼貓膩？為什麼交通工具一來到這座城市就會自動熄火？」陳歌又遞過去一瓶啤酒。
酒是冰鎮的，雖然現在的天氣慢慢冷了，但常溫的啤酒終究不是那麼回事兒。
楚天心一邊吃著肉，一邊喝著酒：「你們外面的生活都這麼瀟洒嗎？有肉吃，有酒喝！」
「不瞞你說我們在外面建立了一個人類的聚集地。正在收容散落在全世界的人類。兄弟，等我們事兒做完了，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陳歌發出邀請。
陸軍飛行員，也是個人才，怎麼能放過呢？
楚天心沒有一絲猶豫直接點頭，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半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這種情況下最大的敵人並不是外界的怪物，而是自己內心深處的孤獨。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戰勝孤獨，一個人如果完全和外界失去聯繫，時間長了很有可能會出現精神問題。
很多人以為縮在家裡就是孤獨，實際上現代人有電腦，有手機，能點外賣，能刷視頻，能留言彈幕，雖說隔著屏幕，但本質上來說也算一種溝通。
而楚天心面對的問題是：整個城市只剩下自己，不知道外界的情況，被怪物困住出不去，缺衣少食，如果不是陳歌等人到來他大概率活不過這個冬天。
這半年的時間裡，楚天心不止一次想過自我了斷，看著空蕩蕩的城市楚天心經常感到絕望。
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選擇自我麻痹，萬一城市外面怪物已經被肅清乾淨了呢。
萬一下一秒援軍就來了呢？楚天心就是用這種虛假的希望足足撐了半年，直到陳歌到來。
雖然最開始他看見陳歌的時候很緊張，但現在緊張的感覺已經過去了，他是真的想找個有人的地方生活，一個人獨孤的生活太難了。
「我們什麼時候走？我已經有點等不及了。」楚天心摩拳擦掌。
「先別著急，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調查交通工具無辜墜落事件，你有沒有什麼發現？任何發現都可以，給我說一下。」陳歌問道。
楚天心沉默良久，似乎在回憶當時墜機的場景：「有件事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當時的情況十分緊張，飛機墜落的時候，我感覺......我好像看到一道光。」
陳歌立刻來了興緻：「能不能說的更加仔細一點？」
楚天心直接在地上畫了一個簡陋的圖案，看起來就像......一朵蘑菇。
「就是這樣，別笑話我，我當時真的看見一朵發光的蘑菇，我也知道這很離譜，我也感覺自己當時看錯了。」楚天心說道。
陳歌看著外面的天空，為什麼天上會有一朵發光的蘑菇？無法理解。
正巧這時，陳歌看見旁邊的晾衣架上掛著兩具怪物的屍體，看樣子是在風乾肉乾。
而且怪物的種類竟然是蝙蝠怪。
這些兄弟真是為了末日的生存者們操碎了心。
甚至用自己的身體為倖存者們補充蛋白質，真不愧是純爺們。
「話說，這玩意好吃嗎？」陳歌很好奇，蝙蝠怪啊，自己還沒吃過呢，畢竟這玩意長得太難看了。
「想吃？隨便，反正我下半輩子都不會再吃這玩意了。」楚天心忍不住吐槽。
你能想象每天都吃蝙蝠的日子到底有多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