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翻船了,就一起沉河唄
什麼意思?
難怪?莫非是安可知道些什麼?
薛綿直接發問:「你想到了什麼?」
安可話鋒一轉:「論壇里有些帖子,是不是向小魚在給你潑髒水?」
薛綿沒有隱瞞,點點頭。
安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從薛綿來找自己,再到他從論壇上了解到的,以及薛綿給出的解決方案。
將向小魚弄出項目組,或者說給王三弘添亂,都不過是薛綿達到目的的附加價值。
而且薛綿不像是會為了王三弘,會和尚小魚爭風吃醋的人,那麼她給出的計劃,最直接的作用就是傳達一個信息:和王三弘有關係的是向小魚。
這更偏向於薛綿想要澄清自己,證明她的清白。
安可忽然之間像是想通了很多事,唯一的疑點就是,薛綿怎麼能把時機把握得這麼好?
但也不重要,無論是運氣還是智力,盟友優秀一些總是沒壞處的。
安可將自己掌握的一些情況,對薛綿和盤托出:「剛開學沒幾天,項目組吃了一個飯。」
「飯局開場沒多久,王三弘的妻子突然出現,我之所以說突然出現,是因為之前大大小小的聚會,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安可又補充:「我再想了一下,那個女人好像很強調自己是王三弘妻子的身份,席間和很多人,尤其是女孩子,感覺都聊過幾句。」
安可講的這件事,薛綿真一點都不知道,她單刀直入:「那向小魚去了嗎?」
安可搖搖頭:「沒去,但我忘記她說不去的理由是什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什麼消息,總之她和王三弘的老婆沒有直接碰面。」
「王三弘的表現呢?」
安可閉上眼睛努力回憶,眉頭皺到一起:「好像沒有什麼異常,王三弘見到她后,大方的和大家介紹了一下來人是她老婆,之後嘛,實在是沒有什麼怪異的表現,我真不記得了。」
薛綿沒有繼續問下去,這樣的行為,她更偏向於王三弘和向小魚提前知道了些什麼,表現才能這麼穩。
不過向小魚偏偏請假,會不會反而更加引人注目了呢?她不相信何有枝和女孩交談間,不會問有沒有誰沒來。
她或許可以在403的地址前,加上向小魚的名字。
安可對薛綿的計劃更有信心了,臉上也出現點自信:「王三弘他老婆,肯定在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如果信件順利被她看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幾率,我覺得她即便不信,也不會冷處理。」
這一環節反而是薛綿最擔心的。
她沒有任何力量能保證信件最先被何有枝打開。
如果是被王三弘看見了,計劃開始即結束。
寄件人是安可,手帕是王三弘親口說給她的。
他們兩個,一個都跑不了。
來自社會人士的報復,安可想都想象不出來。
可是安可好像已經被幻想中,之後一系列順利的展開,蒙蔽了雙眼,樂觀到不行。
薛綿在心裡嘆了口氣,算了,反正翻船了,他們兩個就一起沉河唄。
俗稱,死也有個墊背的。
薛綿又交代了一些注意點。
安可便要離開,吃個午飯,回去寫信寄件。
突然想起上一世,她當時懷疑安可手裡也有東西,不如趁這個機會問一問。
「等等,安可,你手裡有尚小魚或者王三弘的把柄嗎?」
安可神神秘秘地湊近,還壓低聲音:「有。」
「什麼?」薛綿的聲音有些起伏,能多一層保障是一層嘛。
「我悄悄和你說,其實我發給尚小魚的文件,有個加密信息,裡面能看到初始的創作者是誰,於什麼時間創建了文件,修改了幾次版本以及修改時間,之後的修改者都有誰,且在特殊模式下,非初始創作者的修改會標紅,並顯示初始創作者的原版,進行對比。」
安可覺得自己留得這一手非常漂亮:「每次我先私發給向小魚,她花不了十分鐘,隨便改一兩行,就發到群里了,我又下載回來看看,她根本沒有注意到不對勁。」
最後他總結陳詞:「這完全能證明,這個文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我的心血,向小魚就是個盜竊者。」
薛綿一瞬間,有些很難評。
至少安可還有版權意識不是嗎?
這得鼓勵。
可是能不能派上用場呢?
這是一個可以重重拿起,輕輕放下的事情,也可以是壓死向小魚的最後一根稻草。
區別在於,她背後的人,王三弘會不會保她。
如果上一世,薛綿知道是這麼個東西,估計沒有任何作用,因為那時她根本無法讓向小魚和王三弘決裂,即使從安可嘴裡知道這個消息,也是束手無策。
還是得等到一個半月後,真相大白的那天,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而這一世,想讓這個消息發揮作用的前提,還是向小魚和王三弘的關係。
換句話說,還是要看她的計劃能不能成,能不能起作用,讓何有枝現在就和王三弘、向小魚撕破臉。
因為僅靠她和安可,哪怕現在就爆出向小魚搶佔同學成果,還知三當三污衊同學,風浪再怎麼大,對王三弘都是小打小鬧。
薛綿有些憤憤,背後給予惡人保護傘的人想要完美脫身?做春秋大夢去吧,她絕不希望他能有這樣美好的結局。
她讓安可先等等,如果計劃能成功,再把這個消息放出來,放太早的話,起不到什麼大威力。
安可表示明白,他之前也在等機會,能徹底打擊向小魚他們的機會。
和安可離開四樓,兩人臉上都充滿鬥志與希望,不管怎麼說,第一步跨了出去,下一步也有具體想法。
他們在食堂二樓分道揚鑣,之後如無必要,發信息聯繫就好。
薛綿走出食堂。
陽光正好,燦爛不刺眼,投在銀杏樹上落下斑駁的樹影。
她不得得感嘆,為什麼感覺陽光這麼美好呢?食堂前幾棵銀杏樹也很可愛。
此時銀杏還沒有開始變黃。
而她記得的,關於自己死亡的兩個畫面。
一個就是在金黃的山坡,滿地落葉,她似乎倒在地上,耳邊有泥土翻動的聲音。她的視線從下往上望,一株高大筆直的銀杏,銀杏葉金燦燦,在風中微顫,樹榦巍然不動。
可她感覺不到風吹,也感受不到陽光落下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