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精準發言!每一句話都完美正中自己
這節課是英文寫作,老師把下半節課堂留出來,讓他們寫作文,下課時交。
薛綿停筆時,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
她腦中思緒萬千。
最初的想法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也去寫小作文暗諷尚小魚,而且貼上王三弘的胸花照片,增強小作文的可信度。
作文的最後一段則預告,三天後揭曉本文的女主人公是誰。
當然圖片上「三弘」兩字會打碼,主要是也讓尚小魚感受下恐懼,恐懼她的所作所為是不是都被人摸清了,恐懼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到時間后,她會在信封上大咧咧別上胸花,寫上向小魚收。
當然,信封收件地址不是向小魚所在的403號房間,而是她早就不住的宿舍,就是為了廣而告之小作文的主人公是向小魚。
但是,薛綿猶豫了。
不是說捨不得對向小魚出手,而是如此費時間,費精力真的值得嗎?
編撰有隱含意味的小作文,發到論壇后,三天內還要想辦法讓帖子熱度高起來,時時刻刻關注數據,輿論走向。
她是來讀大學,努力提升自身價值的,不應該讓這些事情喧賓奪主。
中間如果再有什麼變故,難不成她又要像上一世那樣為這些額外的糟心事疲於奔命?
她不希望自己和之前一樣,僅僅是不掛科而已。
可是這件事情也絕對不能置之不理。
怎麼辦才好呢?
名片和手帕應該能比胸花發揮更大的價值才對。
薛綿在另一頁紙上,寫下了所有有關人物的名字。
最後將「安可」圈了出來。
這是被向小魚擠占成果的那個男生的名字。
或許將信寄給他更好?
下課鈴響起。
薛綿交了作文後離開教室。
手機登錄校園官網,查了查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大二三班的課表,上面標有在哪間教室上課。
下午第一節,安可會在她隔壁的教學樓上離散數學。
正好,她可以趁現在時間去構思下她的信怎麼寫。
薛綿乾脆直接到了食堂,一邊等開飯,一邊對面前的白紙發獃,寫什麼呢?
上一世她從安可的話中,大概猜到他手裡應該是有東西的,可是他並不相信自身難保的薛綿,能給他提供助力,所以不願意合作。
那麼她信里應該透露的信息是,自己有辦法自證清白,不會拉他下水。
既然她能自證清白,又為何要找安可幫忙呢?
因為她有別的事忙,後續的麻煩事希望他去處理。
……
這樣的說法肯定行不通吧?對安可有什麼好處?別人又不是傻子。
半個小時過去了,紙上除了薛綿的聯繫方式,一句其他的話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越來越接近飯點,食堂里三三兩兩的人開始多了一些。
「誒,那個是不是就是論壇里的薛綿呀?」
「別說,還真的有點像。」
「不可能吧,還敢大大咧咧來食堂?」
「你去跟她搭個話?」
「你自己咋不去?」
周圍的人開始討論薛綿。
薛綿內心嘆口氣,他要不換個樓層,吃完飯就走?
「不要臉的人嘛,怎麼能指望她有羞恥心呢?」
如果說前面的話,薛綿還可以當做沒聽到,直接無視。
但這句話她就有些生氣了。
他深知謠言會愈演愈烈,尤其是她逃避明晃晃的侮辱時,就會在某些人的眼裡變成實錘。
薛綿起身,毫不畏懼地直視回去。
還是個意想不到的老熟人?
竟然是之前在晚會上挑釁她的女孩,她今天也扎著高馬尾,妝容也沒有變,很好認。
薛綿保證,自己來到臨南大學,絕對沒有和這個女孩子有過任何過節。
他連這個女孩子叫什麼,是什麼專業都不知道。
薛綿走到她的眼前,頭高傲地一揚,陽光從食堂大玻璃窗傾瀉而下,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膽怯與心虛,反而神采奕奕,落落大方。
「背後說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
「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薛綿眉眼彎彎,眼神里卻沒有一絲笑意,看得人背上發涼,想要躲開她的視線。
旁邊的女孩扯扯高馬尾的衣袖:「算了,她一個新生,我們這樣咄咄逼人很掉價。」
高馬尾斜眼一睨:「你是要幫她說話嗎?」
薛綿內心翻一個白眼,呵呵,又要開始劃分派別了是吧?
果然,女孩怕被誤會成是薛綿同類,不再接著說,換了個話題:「不知道剛出爐的土豆餅好了沒,我先去窗口看看。」
女孩邊向土豆餅的窗口移動,邊說:「待會兒你記得來過來找我呀,小魚。」
小魚?
薛綿表情更加認真了一些:「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的向小魚?」
向小魚勾起一邊嘴角,依然趾高氣揚:「是我,怎麼了?」
薛綿頭一次切身體會,什麼叫做污衊你的人,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有多清白。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雖然她從不期待這類人能有較高的道德水準,但也未曾料想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將自己傍大款的事實,改寫成污衊她的文字,然後裝出路人的樣子,問心無愧地來到自己面前,繼續誹謗帶節奏。
向小魚,你怎麼敢的?
薛綿難以控制地有些恨意,胸口起伏,壓下情緒,故作輕鬆地說:「不怎麼,就覺得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和你挺適配的。」
「你什麼意思?」向小魚臉色一變,「你們外語專業的,都像你這麼不懂尊敬學姐嗎?」
「呵,現在扣帽子已經擴大到以專業為單位了?厲害厲害。」
向小魚也意識到說錯話了,這是把秦之柔也包括進去了。
她趕緊補救:「亂說什麼,論扣帽子你才是一把好手,這不張嘴就來。」
薛綿沒理會,往自己之前的位置走去,和向小魚有個三四米遠。
向小魚以為薛綿是說不過了,像是勝利者一樣洋洋得意:「怎麼不說話?知道自己理虧見不得人了?那就夾起尾巴,好好學做人。」
薛綿聽見后輕笑,她還寫什麼信?不是有更好的法子嗎?
她將寫了自己聯繫方式的紙摺疊放進去,卻要放入手帕和名片時,瞧了眼向小魚的肚子。
「向小魚,你現在對我道歉,還有迴轉的餘地。」
向小魚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你沒病吧?我給你道歉?憑什麼?憑你一張臉皮塞城牆嗎?」
薛綿表情沉了下來,她的動作極為緩慢,往信封里放入那張微皺的名片,語氣平靜無波:「那天的晚會你是怎麼混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