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聖人之威,毀天滅地
吼聲在山間回蕩,震散了雲霧。
院子里的張臨淵一臉錯愕,很是納悶。
「你們聖城的修士都這麼勇嗎?」
「好像確實挺勇敢的。」尹美心想了想,認真回答。
在聖城,除了只聽過名號沒見過真身的幾位聖人以外,其他的基本上都見過。
聖相境,御相境,喚相境....比比皆是。
「通風報信的沒說我們這裡也出聖人了么?」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在報信。」
「我以為你清楚。」
清楚個屁。
在太幻妖山裡受了大半個月的氣,好不容易挨到出去準備回家,結果人被扣下來了。
雖說沒被關進水牢,但在院子里也不好受,每天都是絞盡腦汁想著關於聖城的事情。
為了滿足張臨淵的求知慾,尹美心把自己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都說出來了。
「看來今天聽不了故事咯。」張臨淵起身說道:「你在這裡待著吧,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說著一步踏出,人已經消失在院子里了,只有被腳掌踏出的勁風圈緩緩散去。
雲渺宗之外的天上,十幾艘浮空飛艇飄在半空中。
每艘飛艇的最邊緣位置都有一位修士矗立,面容肅殺。
在浮空飛艇左右兩側的空域,還有乘坐靈獸的修士。
近萬人的修士隊伍,還有十幾艘浮空飛艇,氣勢洶洶,大有攻破山門的架勢。
「雲渺宗的鼠輩,把我族人和附庸家族放了,不然今天就攻破你們山門,殺個片甲不留!」
「放人!放人!放人!」
萬千修士齊聲高喝,如驚雷在耳畔炸響。
張臨淵掏了掏耳朵,雙眼微眯:「沒發現啊,聖城修士的嗓門倒是挺大的。」
「跟我們差不多,只不過這些聲音經過元氣秘法的加持,才有了現在的效果。」
「長老你怎麼來了?」看到身旁站著的陳志學,張臨淵一臉驚訝。
敵人都到宗門外了,你這位管事兒的太上長老不去坐鎮大後方,竟然跑到最前線來。
怎麼?要帶頭衝鋒啊。
「宗主回來了,我還去做什麼。」
「那你也不應該在這裡。」
「為什麼不能,你看看那邊。」
順著陳志學手指的方向,張臨淵看到了執法堂的長老,負責對外禦敵的白廣。
「你再看那邊!」
又轉頭看去,張臨淵看到了跟聞人天雄小聲說話的西流火。
「孩子,你只聽過聖人的名號,還不知道聖人的手段吧?」
「真不知道,長老說說唄。」
「你且記住,聖人之下皆螻蟻。」
陳志學的話就像進攻的號角,剛說完,壓在身上的氣勢威壓瞬間消失。
下一瞬,漂浮在半空中的浮空飛艇全部落下。
就像是被透明的巨型手掌壓住,連船上的修士都沒跑出來,在觸地瞬間就被火焰吞噬。
一艘,兩艘,三艘.....
浮空戰艇紛紛墜毀,恐懼在聖城修士的隊伍里蔓延。
那些搭乘靈獸的修士爭先恐後往外跑,可他們屁股下面的畜生根本就不聽話。
像是得了失心瘋,亂飛亂跑,撞到同伴也不回頭。
也不知道這是聖城集結多久的營救隊伍,在一瞬間就被打散了。
「應宗主,停手吧。」
與其頗為無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位鬚髮皆白,身著青色長袍的老者踏雲而來。
「我道是誰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你!」
一聲冷哼,應三虎陡然在眾人視野中露面。
「卜景程,十六年前你是聖人我是聖相,那時候我就不怕你,現在更可以殺你!」
「應宗主莫激動,老朽並非要跟雲渺宗為敵,往日的恩怨早就煙消雲散了。」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是應了不能推掉的請求,來做和事佬。」
「和事佬?」
應三虎都笑出聲了。
「真想解決事情,直接挨打立正不就完了,非要找一幫子人過來試探。
想看看老子的雄風還在不在是吧?把你家裡的女眷送來,老子展現給你看。」
這般虎狼的叫罵聽在耳中,讓大部分女弟子都紅了臉。
陳志學倒是早就習慣了,一臉平靜說道:「宗主從小到大經歷諸多磨難,可身上的匪氣痞氣從未消失過。」
「能理解。」
有時候罵人的確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很爽啊!
特別是現在這種一手遮天的時候。
先把你罵得狗血淋頭,再把你打得遍體鱗傷,你還得笑著說謝謝,給賠償。
這才是最爽的!
「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就會派你去聖城的,別想著自己偷偷跑去。」
「什麼?」
張臨淵聽清楚了,想再確認一遍。
這時候,應三虎罵爽了,進入正題了。
「讓那幾隻老烏龜滾出來,再不出來老子飛到聖城踢爛你們的靈房,讓你們歸魂的地方都沒有!」
「出來吧。」
卜景程說完,四位老人就從後邊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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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臉上有怒色,但眼裡的畏懼更甚。
「應宗主,老朽現在是聖殿學宮的人,出發的時候,殿主也允許我用聖殿學宮背書。
所以我可以替他們承諾,只要能夠解決這件事。」
「四個老不死的,生而不教教而不善....「
「應宗主,我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您罵我們罵了足足一刻鐘,差不多了吧。」
中間的老頭有點忍不住了,開始抱怨。
但他抱怨也不是指責,而是卑微的懇求!
這便是實力在手的好處,哪怕敵人再不滿意再不願意,也要坐下來同你好好說!
「罵你怎麼了?看看你們教了什麼畜生!」
應三虎直接把留影石丟給卜景程,四大家族的人都看向他,眼裡閃爍著懇求。
「我不公開放,這件事不會結束的。」
說著,卜景程灌入靈力,人間慘劇再次上演。
怒吼聲,求饒聲,咒罵聲,還有那兩道尖銳笑聲。
看到此處,卜景程揮手打散畫面。
應三虎眉頭一皺,喝道:「你關了做什麼?」
卜景程回應道:「看到這裡,是非對錯已經明了!」
「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理?」應三虎反問道。
「死有餘辜,但不是所有人都必須死,還請應宗主給出您的條件吧。」
「行,那你聽好了!」
賠償的事情早就定好了,而且是跟其他千山域的宗門協商后定下來的。
一名弟子的死亡,賠償一本玄階元氣秘法,一百瓶丹藥,一萬顆元晶。
而且四大家族必須上門賠禮道歉,還要到死者的墳前磕頭,向死者父母認錯。
前面的物質條件不重要,對四大家族而言就是九牛一毛。
後面的條件才是殺人誅心,完全是把四大家族的尊嚴放在地上踐踏。
聽到這規則,有人直接不幹了。
「不可能,就算不救人,我們也不會給那些人低頭!」
「隨便你們咯~」
應三虎說道:「反正水牢里的人死光了他們還不消氣的話,我就帶他們打進聖城,讓你們四家血債血償了。』
「應宗主,我們可以向貴宗低頭,但他們不行。「
「向我低頭就是認可我,認可我就要認可生我養我教育我的人。
我應某人父母早逝,靠乞討為生,吃百家飯長大。
那些接濟過我的人,如今都是千山域各大宗門的宗主長老和管事。
他們的仇,就是我應某人的仇。」
聽到這話,後方觀戰的張臨淵肅然起敬。
一直聽陳志學說宗主的年少時期過得不好,沒想到比他還困難。
雖說他也是父母早逝,但好歹有地方住有飯吃,不至於流落街頭。
什麼叫男人?
這才叫男人!
陳志學悄悄靠過來,說道:「別當真,他為了報復敵人,已經認很多乾爹了。」
張臨淵整個人都是無語的。
剛剛還在敬佩應三虎的為人,轉眼就被打假了。
「長老,那他....」
「出身修士家族,小時候的確過得不如意,那是他自己調皮搗蛋,怨不得旁人。」
陳志學小聲說道:「宗主說話你別當真,聽聽就得了。」
「那他什麼時候的話能當真?」
「這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多跟他相處一段時間就分得清了。」
陳志學也是跟應三虎相處了很久才摸清對方的性格,才總結出辨別之法。
他也嘗試過把方法分享給別人,但應三虎是看人下菜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後方的議論在持續,前方也在衡量取捨。
應三虎已經表明態度了,你們必須低頭丟臉,要千山域和聖城的修士都知道。
但這結果太嚴重了。
現在四個老頭正在抉擇,是救下嫡系的命,還是保全家族的名聲。
畢竟祖宅在聖城的學宮邊上,應三虎再能撒潑,總不能打到那邊去吧?
沉默許久,項家的老頭子說道:「應宗主,我想先見見我那孫兒。」
「可以,祁家要不要看小公主啊?」
「要的,麻煩應宗主安排。」祁家老者拱手點頭。
虞家老者說道:「應宗主,把我孫女一併送來吧。」
「你孫女成灰了,仔細找找,說不定你腳底下就有。」
「你....」
聽聞此言,虞家老者當即瞪大眼睛!
應三虎不甘示弱瞪回去:「別看你爹,有本事找聖火堂長老去,他燒的!」
聖火堂?更惹不起!
虞家老者說道:「既然如此,那勞煩應宗主幫我把那些人也一併料理了吧,告辭。」
「還真是條冷血蛇,別人替你們虞家賣命,現在嫡系沒了就不管,真不是人!」
虞家老者充耳不聞,朝著卜景程拱手后快步離去。
這時候,尹家老者說道:「應宗主,我那孫兒....」
「那小孽障死在秘境裡面了,建衣冠冢吧!」
尹家老者滿目震驚,手都顫抖了。
「沒...沒人告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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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他娘有閑心管這個啊!」
應三虎吐了口唾沫,冷著臉說道:「死在秘境里真是便宜他了,落在我手裡,我會讓他體會什麼是人間痛苦!」
虞青是作惡,但尹志明才是真的壞到骨子裡!
這種畜生就不配當人!
「那我女兒尹美心...」
「那丫頭沒作惡,活得好好的,給我小徒弟當侍女呢。
要不別見了,反正你們也不待見她。」
「要見,那是我女兒!一定要見。」
「也行,你們三個等會,我去安排。」
很快,祁文萱,項安和尹美心被帶過來了。
尹美心動靜最大,看到他爹就哇哇大哭。
祁文萱也有點不淡定,可能是被關在水牢里十幾天,每天都挨罵,快崩潰了。
倒是項安出奇的平靜。
「爺爺,孫兒給您添麻煩了。」
「孩子,你老實講,那些事情你參與過沒?」
「我只跟千山域修士交手,並沒有抓人也沒有虐待,萱姐手裡的留影石能作證。」
項家老者欣慰點頭,只要沒犯下跟虞青和尹志明那樣的罪孽,這孩子就可以帶回去繼續培養。
當即找到祁文萱,從她那邊尋來了留影石。
看了裡面的內容,應三虎的態度也沒變。
「雖說你孫兒沒故意作惡,但他縱容了他的未婚妻,而且間接害死幾名修士。」
「應宗主,我願意親自跟那幾個宗門談,無論是磕頭認錯還是賠償,我都行!」
應三虎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道:「如果你真能做到,我可以讓你去。」
「麻煩引薦。」
債主們早就留了人馬在雲渺宗內,應三虎馬上把相關的人都喊過來。
剛處理好項安這邊的事情,祁文萱跑來了。
「應宗主,您剛剛說的條件不會改變吧?」
「這是當然,你又想說什麼?」
「那你放我走吧,我沒有參與那些噁心的事情。」
「誰說沒有了,你那兩位表哥和你家的附屬家族都抓過我宗的弟子,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這個,那你更應該知道這不是我的主意,而且我被此事牽連,給張臨淵當了八天的侍女,受盡屈辱!」
「啊?還有這事情?」
應三虎嚇了一跳,他真沒聽人提起過!
侍女?受盡屈辱?
這小子可以啊,比老子當年還猛!
應三虎年輕那會,也想過抓幾個聖城家族的女修當小妾。
但沒想過抓一流家族的女修,那是真的惹不起也打不過。
祁文萱被應三虎看得頭皮發麻,雙手抱著自己退到後面。
「別亂想,他沒把我怎麼樣。」
「我倒是想,那夯貨也要做得出來啊!」應三虎問道:「你說的受盡屈辱是什麼意思?」
「他借切磋的名義揍我!」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