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隱秘
義母!薛夢茹!
聽到伍先生說她的消息,令狐曉心裡一緊,搖搖頭,連忙問道:「她去哪兒啦?」
「她回娘家啦!」
「在哪兒?」
「西州,某個山上!」
「西州?」令狐曉真沒想到原來義母薛夢茹老家是西州的。難怪二當家尹志反對開通西州航線,怕開通西州航線牛幫主勢力更大?令狐曉還不敢確定是這個原因,他開口問伍先生道:「這麼說二當家一直反對開通西州航線是這個原因?」
伍先生微微點頭。
令狐曉總算明白了,這麼多年二當家尹志極力反對開通西州航線,導致空有裝了風帆、改了客房的青花號大船不能開通西州航線,這個心結總算有個答案。但不知李苗師父知道其中的關節沒有。
「她現在還好嗎?」令狐曉追問道。
「據說調養的還不錯。」
「她到底得了什麼病?」令狐曉心裡不踏實,繼續問道。
「慢性中毒!」
「啊?誰下的毒?」
「不知道!」伍先生無奈地答道,「杜郎中檢查過好多次,都查不出來。」
「找過別的郎中嗎?」
「找過了,百花鎮的郎中來看過。」
令狐曉聽到百花鎮的郎中,心裡一顫,不會是騙自己銀子的那個郎中吧?
伍先生沒看他,而是看向走廊,確信沒有人之後,才壓低聲音說道:「薛夢茹早該回娘家了,是非之地她待著幹什麼,男人之間的事情,她哪能幫上忙!」
「您是說幾大當家的,特別是牛幫主和二當家尹志的事情?」
「那還有誰?」伍先生答道。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情?」
「還能有什麼?情愛和權力!」
情愛?令狐曉對這個摸不著頭腦了。
權力的事,他能猜到一些,二當家尹志和四當家一夥一直限制牛幫主的權力,甚至不允許給牛威的義子令狐曉找師父學武功。就是怕他有強力的幫手。想想小時候被尹志和尹勝兩父子欺負得那麼慘。令狐曉想想就憋屈。
不過這次令狐曉比武奪得第一,不僅自己在幫里威名大顯,還大大的給牛威長了面子。公開的比武,令狐曉逆境反殺打敗他的兒子尹勝,尹志不得不承認這個結果。
但他們之間有什麼情愛的糾葛?著實不懂。令狐曉只得開口問伍先生。
「當年,牛威和尹志兩人去西州辦事,在西州碼頭遇到年輕貌美的薛夢茹,兩人都著迷了!最終薛夢茹選擇了牛幫主!」伍先生答道。
「哦,原來如此!」令狐曉似乎明白一些了。
伍先生看著面前這個十六歲的小夥子似懂非懂的表情,想笑又不能笑,連忙喝了一口酒掩飾。
「這樣來說,尹志的氣量小了呀!」令狐曉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哈哈!」伍先生聽到他這麼說,差點噴了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二當家的人品我不好說,但當初牛幫主和二當家兩人確實都對她好。當年我還跟三當家打賭說她會選擇尹志。結果我輸了。」
令狐曉聽得眼裡放光,竟然有這樣隱秘的事情。他不敢笑,不過一會兒,他便恢復了正常。畢竟伍先生說的是他義父義母的事。
「他們又是幫里的事有紛爭,又還在為年輕的情事暗中較勁,你說難不難?」伍先生說著,無奈地嘆了口氣。
令狐曉不好回答他,但牛幫主和尹志的糾葛,不能傷害到義母啊!
令狐曉心裡對尹志是恨之入骨。但尹志是二當家、青岩幫武功總教頭,幫里大部分人都是他培養提拔的,四當家又跟尹志時常來往,三當家李大鎚跟幫主牛威要好,但跟尹志也是見面要打哈哈。牛威其實是個光桿司令,指揮不動下面的人。在這種絕對權力嚴重偏向尹志,幫里失衡的情況下,他只能憋著,只能勤加練習武功,讓自己更強大,才不會怕他們。
牛幫主也不是不照顧他,把他派到青花號大船上幹活,是讓他學會自己謀生,還能避開尹志他們,少了很多麻煩。這算是對令狐曉最好的保護了。
這麼一想,自己過得憋屈,牛幫主或許比自己過得更憋屈。
「牛幫主和薛夢茹年輕時,可吵了不少的架!」伍先生笑道。
「啊?」令狐曉有些吃驚。
「你恨牛幫主嗎?」伍先生見他臉上陰晴不定,轉移話題,小聲問道。
令狐曉搖搖頭,說道:「小時候恨他,現在不恨了,心裡對他感激不盡!」
「牛幫主沒有兒子,也不敢指望女兒接幫主之位,幾個當家的都有兒子,盯得可緊呢。所以他處處被動,你能理解他吧?你也要努力!」伍先生低聲說道。
「我理解,我會努力練功,不辜負期望!」
「好樣的,我沒看錯你!長大了!」伍先生有些動情地說道。
令狐曉也很感動,伍先生是疼他的,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更為感動。一股暖流從心裡流出來傳遍全身。
令狐曉站起身舉起酒碗,恭恭敬敬地給伍先生敬酒,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多謝伍先生一直以來的招撫,以後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我令狐曉必定赴湯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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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先生站起身來,跟令狐曉碰了碗,兩人一飲而盡。伍先生摸了摸嘴,笑道:「赴湯蹈火到不用。我只希望你好好活著,不管多麼艱難!你要記好了!」
「好!我記住了,不管多麼艱難,都要好好活著!」令狐曉抿著嘴,熱淚盈眶,連連點頭。
「好啦,好啦,我們繼續喝酒!」伍先生示意他坐下來。
兩人坐定,伍先生又開口問了:「你不好奇我會什麼?」
「算賬!」令狐曉想都沒想就答道。
「哈哈!」伍先生直接爆笑,隨後也點點頭說道,「算賬,那確實是!」
令狐曉一聽就明白了,伍先生肯定不止精通算賬一項。能成為青岩幫五大創始人之一,肯定有幾把刷子的。像牛威就有保命的纏絲手,還教給了令狐曉。
「願先生教我!」令狐曉又恭恭敬敬地站起來,抬手行禮。
「坐下,客客氣氣地搞得那麼生分!」
令狐曉坐下,伍先生示意他伸出手來,食指中指輕輕地搭在他手腕脈搏處,閉目起來。
等伍先生再睜開眼睛,令狐曉笑道:「先生還會行醫把脈?」
「略懂一二!」伍先生面色古怪地答道。
「這個我能學?」令狐曉繼續問道。
伍先生搖搖頭。令狐曉有些失望。他想著要是學會了行醫醫治,以後行走江湖受了點傷,自己就會醫治了,就少了很多麻煩。
「我剛才不是跟你看病!」伍先生說道。
「不是看病,也搭脈搏?」
「以後你不要隨便給人搭你脈搏了!」
「為何?」
「剛才我在探你脈搏強弱,氣息深厚!」
「啊!」
「練內功多久啦?」伍先生探身壓低聲音問道。
「很久了,晚上睡覺時練!」
「哦,原來如此,根基不穩,有些飄,但很雄厚了!」
「沒什麼意外吧?我自個練的,也沒人教要怎麼練,要注意什麼!」
「還有誰知道?」
令狐曉想了想,答道:「幫主和吳童!」
伍先生點點頭,放下心來,叮囑道:「你現在還小,不要輕易展示內力出來。」
令狐曉點頭說明白。
「去把燈籠滅了!」伍先生指了指過道上的燈籠。
令狐曉連忙起身,過去滅了燈籠回來。
船要夜航,船上的燈籠大部分在一層,照著江面。二三層只有幾個燈籠。令狐曉又滅了幾個,船頭甲板上顯得有些暗淡。
兩人在船頭盤腿坐下,令狐曉在前,伍先生在後,用手掌抵著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