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揮之不散的味道！
「原來是李大人啊，李大人這是？」
老人對著中年吏員躬身做了個揖，很顯然他是認識這位吏員的。
老人在和李三打招呼的時候眼神不住的往各位穿著「奇裝異服」的記錄者們身上看。
很顯然，李三也注意到了這位王家二爺的視線，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客氣，然後側身對著吳昊一行人介紹了起來。
「王家二爺客氣了！我給你引薦幾位能人，看見沒，這幾位可都是從州府衙里的老爺們請來的高人，這次來就是特意為了您家裡發生的禍事的。」
李三和這位王家二爺說話時雖然看上去挺客氣的，但如果細聽他說話的時候語氣的話還是有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透露了出來，這時候哪裡還能看得出他和吳昊一行人的那種謙卑的感覺。
「唉！」
老人十分悲傷的嘆了口氣，接著又誠惶誠恐的對著吳昊等人一拜到底。
「勞煩各位大人對我那可憐的大哥一家人的事如此勞心勞力了，老漢我…哎呦，老漢也不會說話，真的是太感謝諸位大人了。」
「要是諸位大人能夠早日找到殺害我大哥一家人的兇手，老漢我…我就給各位跪下了。」
說著說著老人就十分傷心的抽噎了起來，說到最後更是作勢就要對眾人行大禮。
「老人家，你這是做什麼，保護百姓的安危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老人家不用行如此大禮。」
吳昊趁機幾步就搶到老人身前攙住了他，
鼻翼微微聳動，吳昊的眼睛眯了眯。
「老人家，我們也希望能夠早日查明真相，抓到兇手，我們這次來這裡就是想要看一下案發現場還有沒有什麼還沒被發現的線索。」
林雪周也走上前扶了老人一把。
「就是，王家二爺，這幾位大人就是為了來幫你家伸張正義的，你還攔著門做甚，快快閃開，耽誤了各位大人的差事你擔當的起嗎？」
「誒呦，你看老漢這也是一時情急，腦子糊塗了，各位大人快快請進。」
老人被李三的訓斥的一番話說的又是一陣惶恐，忙不迭的就打開了大門。
剛剛大門只是打開一條縫隙的時候記錄者們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但是這大門甫一打開，從裡面傳出來的味道就像是，化不開的血腥味和上千隻死老鼠腐爛后混合的味道，當場就使得錢多多，馬強王蓉蓉三人當時面色就變了。
這股味道實在是太濃烈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眾人哪裡受到過這種刺激，王蓉蓉和錢多多甚至直接就跑去一邊乾嘔了起來。
李三疑惑的看了跑去一旁乾嘔的二人，又轉過頭對著王家二爺訓斥了起來。
「自從衙門收走屍體之後已然過了半旬有餘。怎地這味道不散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
老人無奈的苦笑了兩聲，還是解釋了起來。
「李大人這可就錯怪小人了，自從衙門裡的各位大人查驗過後，小人也是把我大哥的這座宅子里打掃過的。」
「可是不知為何，這宅子里的味道就是越來越重且揮之不去。」
「什麼？現場被清理過了？」
扶著剛剛吐過的女朋友走回來的馬強聽到老漢的話，當場就沉下了臉。
「你不知道案情沒結束之前現場不能被破壞嗎，你把現場全部都清理過了我們還查什麼！」
老人被馬強的一番話給說的一臉的懵懂。
「這位大人，老漢我也只是打掃了一間廂房供我容身，其他的地方老漢我可是不敢有半分挪動的。」
聽到老人這麼說，馬強這才臉色稍緩。
不管這宅子里的味道如何濃烈，任務還是要做的。
捏了捏鼻子，吳昊邁步就走進了王府大門。
記錄者們為了任務也不得不捏著鼻子跟著吳昊走進王府。
等到眾人都進了王府，宅子內的那慘烈的景象也映入了眾人的眼帘。
王府的宅邸很大，差不多佔地有一個半足球場那麼大。
宅子內的牆面上，不時的就能看到被抓出來的血痕。
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更是被大片大片的血跡呈濺射狀鋪滿。
環顧四周，還能在各個房檐的角落下看到已經熄滅的紅燈籠。
院子內，很多房門都是打開著的狀態，從房子內部傳出來的味道更是尤其濃烈。
整個王府就像像極了是一個屠宰場一樣。
剛剛吐過的王蓉蓉和錢多多二人這會腿都軟了。
王蓉蓉還好，旁邊還有男朋友在照顧著，錢多多就慘了，在看到門內環境的一瞬間，更是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最終還是林雪周看不過去，走到她身邊扶了他一把。
「王二爺，我有個問題想要請問你一下。」
王家二爺立刻小跑幾步走到了吳昊身前。
「大人啊，小老兒可不敢當大人的一個請字啊，別說是一個問題了，就是十個，一百個老漢我也是知無不言。
「那好，我問你啊，你現在是住在這棟宅子里嗎？」
「回大人話，是的。」
「這宅子里死了這麼多的人，味道也這麼大，你為什麼還要住在這裡。」
老人一臉的愁苦。
「大人啊，我這也是沒辦法啊，我本來是住在三十餘裡外的張家莊，這不是這幾年糧食收成不好，地里實在是刨不出食來了。」
「本想著來城裡投奔本家大哥，可誰承想，剛進城就遇見了這個事。」
「而且你說我這大哥一家老小死的乾乾淨淨的，老漢我怎麼著也要等到真相大白之後，把我這大哥一家的後事給操持一下啊。」
「但是老漢我這身無長物的，在這城裡又舉目無親的，也沒有其他的去處也就只好在這裡存個身了。」
「大人你放心，我在這裡住著絕對不會幹擾到你們辦差的。」
吳昊點了點頭示意暫時沒有問題要問了。
這時李三走到吳昊身邊，向吳昊等人講述起了案發當夜的具體情況。
「各位大人可能不清楚王家被滅門的那天都發生了什麼，小的現在就給各位大人彙報一下。」
「半旬前，突然就傳出了王家大爺的三公子即將成婚的消息。」
「王員外在咱們清水縣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平時王員外也是出了名的樂善好施。」
「由於王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在幼年的時候生病早夭了。所以王員外格外的寵溺珍惜這個三公子，三公子的大婚也辦的格外隆重。」
「大婚當日，咱這清水縣可是來了不少的人，我聽說還有不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到過場。」
「不過有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按理說，成婚之時，新郎官肯定是少不了要給各位長輩敬酒的，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這裡，那天別說是新郎官給長輩敬酒了。」
「我聽說各位前來祝賀的賓客們更是連新郎官和新娘子的面都沒見到。」
「你說這拜堂成親，拜堂成親的，人都沒露面還怎麼拜堂，這成的是什麼親？」
「王家的這場婚禮就辦的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
「那就沒有人問過王家大爺嗎？」
林雪周在一旁好奇的插了一句嘴。
「嗨！怎麼能不問呢，只不過不管誰去問，王家大爺就只是回答時辰還沒到呢。」
「所有人都還以為王家這只是先提前擺了一天的宴席，只當是正式成婚之日是在第二天。」
「所以賓客們也就沒有多想，畢竟不管怎麼說，婚宴怎麼辦那都是」人家的私事，外人不好過多插嘴。
「而且多數人也都樂得能夠多吃一次席面，也就沒有深究。」
「等到吃罷宴席過後已是末時四刻了，賓客們也都盡皆散去。」
「等到第二天清晨，平時為王家送菜的商販前來衙門報官。」
「這時，我們才察覺到，王家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五口人，就在一夜之間，就悄無聲息的被滅了門。」
「當時小的就是第一批來王府探查情況的。」
「誒呦！各位大人，小的也不是沒見過殺人現場，但是那天小的是真的被嚇到了。」
「鮮血真的是把整個王家都給染紅了，整整一百多具屍體啊，個個都是死狀極為凄慘。」
、就沒有一具屍體是完好無損的，每具屍體都是殘缺的，而且缺口也就像是被什麼給啃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