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只是那大能的隨手一擊,這才是值得追隨的人
「我想不明白....你們也知道,我們身為寧州香薷,天生得到火焰祝福,最不怕的東西就是高溫與火焰。
可是....我們全族,都被那人類用火燒死....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可現場殘餘的熱量一直在提醒我,那不是假的。」她把衣服拉開,鎖骨處是有兩片驚人的燒傷,還有手指和手心上也全都是無法治癒的傷口。
恐懼和疤痕,是無法磨滅的痕迹。
寧州香薷整理了一下衣物,把疤痕藏進衣服內,然後繼續說道:「當時的我還小,分辨不出究竟用了什麼招數將我親族全滅。現在想來,他們都如同往常一樣聚在一起,完全不像是有反抗的意思。」
「或許那神秘人一招就把他們全部殺死了,甚至有可能是順手而為之。」寧州香薷為此下了結論,只是那邪惡大能的隨手一擊而已。
寧州香薷話鋒一轉,語氣略帶欣喜的說道:「不過嘛....倒也還留了一線生機。」她拿出了幾顆帶有黑色硬殼類似石頭的東西。
這是五百年前幸免於難的幾顆種子,算是她的弟弟妹妹們。
「我本想著獨自一人修練,等到足夠強大以後,就與人族廝殺到流干最後一滴血。於是沒有把這些孩子們種下,畢竟我不想讓他們和我一起受難。但今天和你們大戰一場以後,我明白了。」
楚星辰問道:「明白了什麼?」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我明白了。我若是也那樣做,與那惡人有何區別?只是把仇恨發泄到無關的人身上,是軟弱的行為。」
「更別說....其實我並沒有膽量去爭得魚死網破,活了五百多年以後,我也怕死啊....」她嘆了口氣,像是把五百年間痛苦的酸味都抒發了出來。
「我恨了五百年,怨了五百年,卻被你們這些小子說通了。唉.....我名寧清蕊,你們二人,便當成我放下仇恨的第一步吧。」說到這裡,她的臉有些紅,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她扭扭捏捏,等待著回應。
楚星辰拱手行禮,禮貌說道:「姑娘願意,在下自然是姑娘的朋友。我名楚星辰,這是我的傳音符。」
他伸手遞去,她伸手去接。兩隻同樣嚴重燒傷的手匯聚在一起,二人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也是被神秘大能所傷!」楚星辰看了看眼前的寧清蕊,她也捂嘴輕輕笑著,牙齒都沒有露出來。
「我名李相書。」李相書並未放下成見,畢竟寧清蕊一開始要殺的人就是他,自己的血就是為此而流,他不會忘記。
但他也不會阻止楚星辰,他可是李相書的大恩人,感謝還來不及呢,至於唱反調,更是無稽之談。
寧清蕊笑了笑,並沒在意李相書的舉動,而是轉頭繼續對楚星辰說道:「謝謝你。這是我阿姐曾經送我的玉石,經過五百年溫養以後品級更上一層樓,當得四品了。」然後把一顆灼熱的玉石拿了出來,遞給了楚星辰。
「這是我的葉子,回去和冰靈果玄冰花一起煉成丹藥,就可以解毒了。」她又招了招手,李相書有些膽怯的走過去,拿走了葉子。
「這千年寒玉傷了我的本源,現在急需要調息療傷,若是沒什麼別的事,就走吧。」寧清蕊隨手一招,人形就已經消失。
「寧姑娘,待到日後我有了自己的洞府,便幫你把這些種子種下吧,也不算斷絕了希望。」楚星辰釋放善意,這位寧姑娘眼眶也有些濕潤,不過此地太過炎熱,眼淚被瞬間蒸發。
可惜人妖殊途,這世界註定無法二者共存。
「嗯,我等你。」寧清蕊與楚星辰告了別,繼續變化成火精棗樹的模樣,潛心療傷。
離開焦沃山一段時間以後。
李相書突然停下了腳步,等待楚星辰疑惑回頭之際,直接給楚星辰跪下道謝,激動道:「楚兄!若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知道解決辦法,也不可能有膽來到這焦沃山深處去尋找,更別說哪怕找到,也會被乾脆的殺死。」他雙膝跪地,模樣誠懇。
他又是打包票道:「只要您以後有事需要我,我必然第一個到!哪怕叫我送死。」李相書不僅被楚星辰的強大實力折服,還被他大難之下絲毫不減的鬥志所吸引。
「這才是值得追隨的人。」李相書心裡暗暗想著,拳頭不禁攥了攥,他想努力修鍊,爭取能幫上楚星辰多一些。
「哈哈,我也不是讓朋友送死的人。不過,你不用把自己想得太弱,如果沒有你研究的那些暗器,我早就被殺死不知道多少次了,最後的吹箭,很精彩。」楚星辰欣慰的笑著,拍了拍李相書的肩膀,因為他是真佩服。
李相書眼眶發紅,感覺自己眼前的楚星辰,就像自己死去多年的大哥一樣,強大,可靠,有禮貌。
「謝謝你....」李相書低頭,偷偷抹著眼淚。
哪怕寧清蕊當時本源大損,但畢竟是築基期的肉體,那些暗器能實打實的造成影響,就已經能夠說明其威力。
欻欻欻,儲物袋裡的新奇武器層出不窮。
「說不定,你確實在煉器一道很有天賦。能把器紋刻於那麼小的吹箭飛刀之上。」楚星辰站定,鄭重的讚揚道。
「嗯。我靈根天賦不好,若非在煉器之道有些天賦,也不會被收入洗劍閣了。但是我師傅總因為我亂研究這些小東西而大怒。」李相書講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只有我師妹支持我,和我一起研究這些暗器,雖然大家都不看好我,但我和我師妹也的確研究出了一些東西,就是今天楚兄看到的這些。」
「我很開心,因為支持我的人又多了一個。」李相書深吸一口氣,聲音不再顫抖,他笑了,聲如洪鐘。
楚星辰想不通,這麼瘦小的一個人,怎麼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此乃心郁通暢后的笑,聲響不同尋常。
又客套了一番以後,李相書匆匆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