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愧對
「御林軍這般可都是為了保護你啊,福寧不去幫忙說得過去嗎?」六皇子接著說。
他看著裴純這個賤人在一邊,得意的抱臂瞧著。
就好像是在嘲諷他,對這群蟲豸散發善意,結果被愚弄!
一定是的。
裴純挑眉,心中暗罵一聲瘋狗。
「本宮可沒想要接濟這群老弱婦孺,六皇子殿下,您說是吧。」
裴純猜都能猜到他為什麼發瘋,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咬人行為,她向來不慣著。
出口就挑人痛處說。
六皇子一噎。
神情陰鷙。
他嗤了一聲:「那也比福寧好,你身為趙國的公主,竟然看著百姓活受罪?
要孤看啊,你愧對父皇給你千挑萬選的封號!
也愧對父皇對你的期待!」
「本宮以為六皇子身為皇子,您應該先以身作則。
要不您現在上去拿刀殺幾個遠處的反賊?」
裴純心中對六皇子的殺意越來越盛。
這一路上看著他蹦躂了這麼久,她也實在手癢。
雖然用二哥的葯,神不知鬼不覺的連續弄死了好幾個六皇子身邊的人。
但裴純還是沒解氣。
她早就已經給六皇子安排好了,在蠻荒之地死去的結果。
但說實話,現在看著他在她面前不知死活的亂蹦躂。
她還是想不多廢話,直接出手,將人弄死在這!
她這念頭剛起,古淵就伸手扯了她的胳膊一下,眼神示意她這周圍可都是人。
裴純只能暫時停下腳步。
六皇子想反駁裴純也反駁不過,反而被她氣了個半死。
他憋的臉色慢慢紅了起來。
他怎麼好像每次與裴純這個賤人吵嘴都吵不贏?!
為什麼!
他怨毒的看著裴純,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殺意。
上次刺客沒能當街將裴純斬殺掉,還讓他被老十二派出的人傷了,實在是失策。
但這蠻荒之地裡面,可都是得了疫病的人。
裴純啊,裴純,算你趕得巧。
這次他勢必要讓這賤人也嘗嘗得疫病的好滋味!
裴純眉眼間的不耐已經要溢出來,確定六皇子被懟的沒了聲音。
她這才將眼神看向前方屬於御林軍,與老弱婦孺們的戰場。
遠處,太子見對面的老弱婦孺還不肯放棄,憤怒咬牙,呵斥御林軍:「殺!」
「把這群賤民都給孤殺光了!」
反正父皇也是讓他來殺人的,他就算把整座城的人殺光了也沒錯!
他本就被裴純氣的不行,又加上這群賤民打他的臉,叫他一腔熱情全都演給了瞎子看。
他一時怒上心頭,已經顧不得裝什麼善意的樣子。
對面的一群老弱婦孺即便知道前面死了不少自己的同伴,也依舊蜂擁向前。
朝著御林軍的長槍,用自己的屍體為後面的同伴鋪路。
其中那最瘦弱的老伯就站在後面揮手指揮:「阿花快上,咱們今晚的食物可就看你了!」
「快,多殺幾個人,咱們今晚能大吃一頓。」
那老伯喊得聲嘶力竭,脖子上青筋都凸了出來。
眼眶血紅,顯得不似常人。
裴純悄悄往後退了一點,詢問裴粹:「哥,爹爹是不是說,吃人肉會得瘋病?」
裴粹猶豫的點頭。
他都是聽爹爹說過,但具體人是怎麼瘋的他沒見過,也不太清楚。
但既然是爹爹說的,爹爹應該見過吧。
御林軍聽得六皇子的話,動作更加賣力。
手中長槍幾乎是沒有停下來過。
不斷朝那群老弱婦孺刺去,雖然身邊隊友也有被弄死拖走的。
但他們根本沒空去哀悼,只有不斷向前拼殺,才有機會活下去。
他們也知道跟六皇子出來,就是一趟殺戮之旅。
保護六皇子反倒是在其次。
眼下看來,六皇子也沒有要讓他們撤退的意思,不是這群蠻荒之地的人死,就是他們亡。
裴純在一邊看著,非常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想上去殺人的手。
她看著御林軍與面前的老弱婦孺,對戰了整整一個時辰。
才將人殺光,鮮血流了一地,御林軍們渾身上下都是對面死人噴濺的血液。
裴純想起古淵說的話,為其默哀了一小會兒。
然後轉身無視深重的血腥味,抓著古淵的手回了馬車。
凌晨時分,滿臉疲憊的蠻荒之地官員終於出現。
他們一個個好像剛從被窩中爬出來。
頭髮散亂,滿臉慌張的飛奔過來。
見到六皇子與後面抱臂的裴純時,跪在地上就開始哭天搶地。
看上去生怕自己被責罰。
「六皇子殿下,微臣有失遠迎,還請殿下見諒啊……」
「讓皇子殿下與公主殿下受了這群刁民的委屈,是微臣們失職啊!
還請二位殿下見諒。」
一把白鬍子的官員跪在黃土地上,不斷朝著六皇子磕頭。
時不時還轉過頭給裴純也磕了兩個響亮的頭。
朝著其中一個官位最高的,三兩步上前就是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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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怒喝一聲:「滾!」
將人踢得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翻滾兩圈:「殿下饒命!」
幸虧六皇子身體不好,若是好的話,還不知道要將人踢成什麼樣子。
裴純眼神放在其呲牙咧嘴的臉上,露出一抹神秘微笑。
六皇子正在氣頭上什麼都聽不進去,拿起鞭子,朝著上了年紀的官員就是一鞭。
「這群賤民怎麼會出現在孤的面前?!都怪你沒看好這群賤民!」
被抽的官員不敢反抗,花白的鬍子上都沾了不少灰塵。
他匍匐在原地,但表情明顯閃過一絲不服與殺意。
六皇子高高在上,只能看見人的頭顱。
倒是遠處的裴純與古淵,將蠻荒之地城主的表情與神態瞧了個清楚。
她與古淵對視一眼,二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發現了一絲興味。
古淵的嘴唇貼近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洒:「明澄,你說蠻荒之地的蠱蟲是不是這人弄出來的?」
裴純下意識抓了抓發癢的耳朵,一根指頭推開古淵下巴:「莫要離得這般近,叫人看了還以為本宮背叛了本宮的駙馬。
與一個女子成了磨鏡之好。」
她語氣戲謔,分明是在故意逗古淵。
古淵挑眉,一張靡麗的臉頰笑意盎然:「是嗎?駙馬爺連女子的醋都吃?
哪裡像我,我只會心疼公主殿下呢。」
裴純聽罷,笑的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