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還治
「啊!!!馮子洵!我鍾情了你那麼多年,如今你竟然要因為一個賤人殺我!」
裴琳幸運的閃身躲了過去,可臉頰卻被劃了一道。
登時,一條猙獰的血口便出現在了她青春貌美的臉蛋上。
裴琳痛苦的尖叫一聲。
她抬眸,見馮桓絲毫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
心臟不斷下沉,眼神卻也閃過一絲陰狠。
她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不遠處的燭台上。
馮桓沒注意到裴琳的眼神,只大步跨出,在這狹小的屋內,將裴琳追的連滾帶爬。
那廂,裴琳滿目驚恐,甚至為了擋住馮桓,不知用了什麼力氣,居然將那昏迷的侍女擋在身前。
可一個如同死人般的侍女如何能擋得住馮桓的殺心。
只見他用手中竹簪,毅然決然的朝著那侍女的脖子扎去。
將人扎的如同厲鬼般,猛然睜開眼睛盯住馮桓,雙手握住竹簪。
荷荷兩聲,便徹底沒了動靜。
這般殺人現場,嚇得裴琳尖叫聲四起,竟然想還奔著裴純的方向而來。
卻沒想到,裴純面帶笑意的將她狠狠地踹到了燭台邊。
馮桓沒見到裴琳的眼神,她可是見到了!
那頭,滿臉鮮血,如同羅剎的馮桓像是被激怒的一般,猛地朝著燭台邊的裴琳而去。
像是薅草一般,揪起裴琳的頭髮。
將人扯的哀嚎一聲,腦袋狠狠磕在冰涼的地磚上。
馮桓見此眼睛亮起,當即便翻身騎上裴琳的腰部,簪子尖端猛然扎進裴琳的眼睛。
卻沒注意到,身側裴琳的手中終於握緊燭台。
那廂裴琳可沒有餘力再躲避,眼淚與血水齊齊從眼珠湧出。
血流像噴泉一般,直直朝著馮桓的臉頰迸射。
馮桓連續扎了許多下。
裴琳才終於不動。
馮桓見此,渾身肌肉一松,剛要將竹簪拔出來。
卻見面前的裴琳猛地張開一雙帶血的眼睛,臉色猙獰,抓握許久的燭台猛地朝著馮桓的後腦上敲去。
「啊!!!」這一擊疼的馮桓直叫,後腦勺也隱隱泛出几絲鮮紅。
但手下卻也絲毫沒鬆開,甚至用拳頭打在裴琳的臉上。
一下又一下,一拳又一拳。
直至裴琳咽氣。
馮桓終於喘著粗氣停了手。
裴純將視線落向殺人兇器發簪上。
這發簪是她在小攤販手中隨意買的,實心竹的材質,為了不損害女子的頭髮,又能將厚實頭髮都挽住,所以做的並不細。
被磨得光滑,也不尖銳勾頭髮。
馮桓一個沒有武功內力的人,能用這個鈍東西,將人的臉頰劃出一條血印,就足以證明了他用了多少力。
更何況,還是用這東西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殺了。
想到此,她驀的嗤笑一聲。
馮桓啊馮桓,你都能為了活下去奮不顧身,無所不用其極。
她裴純一個受害者為什麼不能!
馮桓是一個權勢地位高於一切的人,這話裴純不否認。
誰都有自己想要的。
如今她想要的,就是讓上輩子所有傷害過她的家人的全都死!
裴純毫不吝嗇對馮桓這股殺人狠勁的誇獎。
她鼓起掌來:「哈哈哈,馮桓啊馮桓,真有未來宰相的風範呢。」
她向前兩步,伸出手,剛要掐著馮桓的脖子,將人拎起。
卻見那正背對著她,喘著粗氣的馮桓,像是一頭敏捷的豹子,突的轉過身來。
揮舞手中發簪,直直朝著裴純脖子方向刺來。
裴純心道果然如此,嘴角勾起,眼都沒眨的迅速後撤,帶著颶風的腿直直踢向馮桓剛才被燭台砸傷的腦袋。
將人踢飛,滑行許久,最後撞上黃泥土牆才停下。
「咳!」馮桓掙扎著吐出一口血,眼含氣惱。
「咱們倆相識加起來這麼多年了,我若是還不知道你要做什麼,那才是我蠢笨!」
裴純朝著地上的馮桓啐了一口。
兩輩子加起來足足二十多年,她再不了解馮桓,與豬又有什麼區別!
「純兒妹妹……」
馮桓吐出一口鮮血,眼神多了幾分慌亂。
他沒想到裴純這個天真的蠢蛋,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清醒了一次。
實在是……不甘心啊!
今日他若是逃不出去,等待他的除了死,還能有什麼!
馮桓一直開口哀求:「純兒妹妹,我錯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裴純看著倒在地上的馮桓,眼神逐漸狠厲,她沒回話,而是轉頭淡聲詢問身後的古淵。
「我之前問你,可以控制人的一舉一動的蠱蟲可帶來了?」
那廂,古淵在剛才馮桓要攻擊裴純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他有些焦急將視線放在裴純的脖頸上梭巡。
確定了沒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淵帶來了,明澄是想……?」
裴純沖著滿眼不甘心的馮桓抬了抬下巴:「伮,就是給他用。」
古淵眼神落在馮桓身上,神色瞧不出什麼。
只是拿出蠱蟲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倍,手指翻飛間,一個黝黑細線出現。
「這東西,用了之後,確定他只能聽我的話?」
她想起上輩子,古淵找了十多年,也沒有找到破解這個蠱蟲的方法。
足以證明這個蠱蟲的霸道。
「明澄放心,用了這蠱蟲的傀儡,生死皆在你的一念之間。
若想,你大可操控蠱蟲,直接將他咬死。
不過……若要用了這蠱,這人,可就只有短暫的五年壽命了。」
最後一句,古淵說的聲音比較小,他怕明澄知曉了以後會心疼這位『青梅竹馬』。
裴純點頭,想到馮桓即將被她控制,心中就湧起一陣陣的暢快!
她思緒翻湧,頗有些急功近利,沒注意古淵最後一句說的是什麼。
她的腦中一直在想上輩子大哥、二哥的死狀。
馮桓就那般催動蠱蟲,操控著她,親手殺了大哥二哥……
這輩子,她就讓馮桓也好好嘗嘗被人控制的滋味!
接著,她忍著渾身毛骨悚然,將軟趴趴在古淵手心的一條線抓起。
馮桓滿臉驚恐的向後爬去,可他已經在牆邊。
退無可退之下,只能哀求的看著裴純,口中唾沫紛飛,臉上標誌性的笑容也跟著不見。
「不,不,純兒妹妹,我知道你對我有情誼,我知道你想嫁給我,我都知道。
只要你饒我一命,我明日就去公主府提親,純兒妹妹,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啊!
我父親死前可是囑咐過你父親,要他照顧我的!」
什麼溫柔、和煦,統統消失的一乾二淨。
裴純面色毫無變化,兩步上前,手像鐵鉗一般死死捏開馮桓的下頜。
讓他無論如何掙扎都闔不上嘴。
接著,將那蠱蟲親手彈進了馮桓的嗓子里。
看著馮桓驚恐到眼眶脫出的模樣,她終於放鬆的露出一抹笑容。
至於馮桓說的心悅?情誼?
是他特意勾引還差不多吧!
若不是娘親與幾位哥哥耳提面命,不能在及笄前輕易表現出喜歡誰的意思。
她說不定早就被馮桓那些骯髒勾人的手段勾走了!
上輩子的經歷,讓她能輕易看出馮桓在她及笄之前的故意勾引。
他想踩著她、踩著長公主府一家向上爬!
在她這兒找不到機會,就在太子那找機會,可憐上輩子,她一家都成了被馮桓利用的可憐蟲。
至死都在為馮桓鋪路。
那廂,馮桓已經跪在地上,雞皮疙瘩布滿脖頸臉頰。
不嫌髒的將沾滿裴琳鮮血的手,扣進嗓子里,想把蠱蟲拿出來。
後腦不斷向下淌血。
額上青筋暴起,嘴巴大張像是要將整個手都吞下去,神色猙獰。
「蠱已成,明澄可以用小白,對此人試著說說話。」
古淵嗓音清冷,盯著馮桓的臉故意道。
裴純立刻掏出扒在手腕上的胖蟲子,眼神期待的抬起下巴,看著馮桓:「說說。
太子的帳下,除了你,還有哪些朝廷官員?」
上輩子她被控制,接觸不到朝堂上的東西。
只知道朝中除了身為太子太傅的右相,明著站隊太子之外。
剩下的都是些態度曖昧之輩。
馮桓似乎是不敢置信裴純會問出這個問題,腦子高速轉動,他想說點別的搪塞過去。
可嘴巴卻根本不受他思想的控制,他聽到自己說:「在皇帝特意壓制下,太子平日只能接觸到官位不高的官員。
除了右相暗中與太子往來之外,剩下都是三品官以下。
有從五品的戶部郎中、禮部郎中……」
裴純眯眼,禮部郎中丁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