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樊樓
「姑娘都準備好了,今天還有由陳伯駕車,姑娘,你慢點。」春桃邊說邊扶著姑娘上馬車。春杏則是拿著維帽跟在後面。
待段翎鈺入車坐定。
「姑娘,今日是要去哪裡?」
「現在靖安城最繁華的酒樓是哪裡?」
「那當然是樊樓啦。聽說樊樓有五層樓高,一層是招待普通散客的,二層有雅間只要銀錢給的足就能進。三層是專為達官貴人設定的。如果普通人要進去得先付一百兩,酒錢另算。四層五層則是店主自留的,聽說沒人上去過。」段翎鈺聽著春桃緩緩道來。
「那我們就去樊樓吧」
「陳伯,你先吩咐一個小斯,讓他先去樊樓預定一個二樓的雅間」
段翎鈺話音剛落就看到面前的兩個小姑娘一臉振奮的模樣。
「姑娘,我們真去樊樓啊。」
「嗯,不然了?」
「那姑娘為什麼不讓人定三樓的單間?拿著寧興侯府的牌子,還怕店家不給我們開嗎?」
「父親姐姐他們剛得了恩賞,這個時候不可大張旗鼓。」段翎鈺漫不經心的說的。其實她心裡是想著,她前世幾乎大門不出,對外面的局勢並不清楚,所知道的大部分都是聽春桃他們說的。所以,她要去這靖安城最繁華的酒樓,聽聽現在這天下局勢。
「陳伯,去樊樓」
「好嘞,駕……」
樊樓位於整個東大街的中心,由於建的奢華又高大。所以遠遠就能看到。
大概一個時辰不到,段翎鈺就已坐在樊樓二層的雅間裡面。
店小二也是個眼尖的,雖然段翎鈺她們沒有表明身份。可是店小二也是在商圈浸泡久了的。瞧著段翎鈺的身量氣度,身邊帶著的丫鬟都穿著不凡,就知道肯定又是哪位是世家大族的小姐簡裝出來遊玩啦。就替她們選了一個雅緻又安靜的房間。
這個房間位置極好。雖是二樓卻可以看到東大街幾乎整個街道。樓層之間都隔以大片的紅布。所以,樓下的人輕易是看不到樓上之物的。房間那面開著另一個窗戶,可以看到樓后的『護城河』現在春日,正是楊柳依依的時候,也是別有一番風趣!房間不知是用了什麼材料,隔音極好。打開門可以清楚的聽到一樓的戲曲,等關上門窗,那聲音盡消失了大半。
很快在店小二的推薦下,段翎鈺點了幾個他們樊樓的招牌后。店小二識相的退了出去。
「嗯,這茶竟然是雪頂含翠,果然好茶。這樊樓確實非同凡響。」段翎鈺望著外面繁華的街道徐徐說道。
咚咚咚……
「客官,酒菜已準備妥當了,現在可以上菜了嗎?」店小二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段翎鈺微微點頭。
「可以上菜了」春桃對著門外喚道。
大概一刻鐘,段翎鈺她們點的所有菜品都已上桌。
羊四軟、蒸軟雞、五味杏酪鵝,雞元魚,蟠桃飯,豐糖糕……數十個碗碟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客官,您的菜品都上齊了,您請慢用,小人先退下了,有事招呼小人。」
段翎鈺微微點頭。
春桃會意,給了店小二一小塊碎銀子。店小二興沖沖的立馬關門離去。
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好了,再不會有人進來啦。你們兩個也坐下來吃吧」
春桃和春杏從上菜開始那眼睛就沒離開過餐桌,此刻聽到姑娘吩咐立馬就挨著姑娘坐著了。春桃在左,春杏在右。
「好了,動筷吧」
夕陽緩緩西沉,晚霞映紅了天際。那一抹紅彤彤的色彩,宛如仙女的霓裳,讓人陶醉在這絕美的景色中。
宴席上,杯盤狼藉,佳肴已盡,香氣猶存,眾人皆顯酒足飯飽之態。
段翎鈺已放下碗筷,由春杏伺候著在內室凈手。春桃則去吩咐店小二上來收拾餐桌。
樊樓的人很麻利,半刻不到就將桌面收拾乾淨。
還是下午那個店小二:「客官,這是為你上的新茶。您請慢用。」
「這香氣是『雨前龍井』?」段翎鈺握著茶杯輕語
「是,客官。這茶,飯後解膩喝是最合適的,如若您喜歡下午的『雪頂含翠』,小人馬上讓人送一壺上來。」
段翎鈺頭沒抬,泰定自若地拿起茶盞,她先輕聞了一下,然後輕抿了一口:「不錯,你有心了。對了,你叫什麼,下次我過去還喚你伺候。」
店小二現在正立於門,他弓背哈腰,門牙畢露,眼成彎月,極盡討好之相:「小的,名叫寬奴,是店家隨便給取的名字。」
「無父無母?剛好。」段翎鈺聽完心裡盤算著。
段翎鈺看了春桃一眼。春桃會意,立馬去關上房門。轉身拿出了一小袋子的碎銀直接放在店小二手中。
店小二也是個人精。知道一般這樣就是客官有事要打聽,也沒有推諉直接就收下了:「客官,您這樣真是折煞小人了。您想知道什麼,小人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寬奴,你別緊張。就是今天的飯菜很合我口味。我就想問問是哪位大廚做的,竟有這般手藝,各色菜系都做的這樣好,正好我家最近要辦一場宴席。不知你可不可以去問一下那位大廚,願不願意去幫我做一場席面。」段翎鈺輕聲說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她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潺潺流淌,每一句都恰到好處地落在心田,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
店小二隻懵了幾秒馬上回復道:「回稟客官,不是小人不幫您去問。而是我們樊樓的大廚不止一人,每個大廚分配的菜品各有不同。今日就您點的這些菜品光大廚就有六人之多,還不算專門做糕點的廚娘。而且我們樊樓所有人都是和店主簽了身契的,不得私自在外操辦席面。客官您如果要操辦席面,小人可以去請我們店家上來,讓他與您細說。等同店家商量好,店家上報給店主。就可以安排人手進行操辦了。」
「預定你們樊樓的席面竟這樣麻煩,你么不是故意說的麻煩些好誆我們,抬高價格吧」春桃一臉不信的質問道。
「春桃,不可胡言」段翎鈺假意怒斥道。
店小二有些慌亂連忙解釋道:「客官,您有所不知,並非小人我胡謅。而是我們樊樓的所有菜品,糕點,酒水都是由店主親自製定明碼標價的。操辦酒席也是各有規格,每個規格的菜品都不一樣,所以小人才說要叫我們店家上來詳說。」
「是這樣啊。那倒是我們唐突了。只是我家這席面有些著急。不知能不能直接跟你們店主詳談,銀錢方面好商量。」段翎鈺輕聲軟語的說道。
「可以是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難道還怕我們姑娘誆你們嗎?」
「不不不……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家店主他只每逢初一十五在樓中,其他時間小人也不知他在哪裡。今日剛好過了十五。」
「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誆我們。我可聽說了,這樊樓只對外放開三層,另外兩層是店主自己住的。既是自己住的,怎麼可能只有初一十五在。」春桃氣勢洶洶的口沫子都快噴在店小二臉上了。
店小二被喝地連退幾步:「小人。真的沒有。我們是只對外放開三層,另外兩層小人也不曾上去過。連我們店家也只有在初一十五的時候上過四層,至於頂樓小人來了這兩年是沒看到有人上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