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實驗(完)
陳世安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老趙的心結確實太深了,希望這下能讓他好好發泄出來,將腦海中雜念屏蔽,陳世安開始仔細打量三層的布局。
整個三層的面積相較於二層來說,顯得格外狹小,整個空間空曠而寂靜,四周環繞著窗戶和門扉,透過這些透明的屏障,可以一覽無餘地俯瞰到下方的美麗景色,只不過此刻外面被一層模糊的結界鎖籠罩,什麼都看不見。
陳世安緩步穿過這個空曠的三層,他的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他仔細地觀察著四周,試圖尋找一些不尋常的線索或細節,但似乎這一層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在三層逗留了一段時間后,陳世安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他轉身向樓梯走去,準備返回二層和趙彥生匯合。
當陳世安走回望江樓的二層時,他注意到趙彥生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冰櫃中的化學試劑。冰櫃里整齊排列著各種顏色的試劑瓶,有的透明,有的則呈現出深邃的藍色或綠色。
陳世安輕輕地走到趙彥生的身邊,他隨意從冰櫃中拿起一根試管,透過試管的玻璃壁,陳世安仔細地觀察著裡面的液體。液體在試管內微微搖晃,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整個液體呈現試劑呈現出的黃色,液體在透明的容器中微微蕩漾,折射出迷離的光彩。陳世安湊近觀察,發現試管裡面土黃色的液體澄澈而通透,沒有一絲雜質,感覺上是經過了無數道精細的提純工序。
但是,讓陳世安感到極度不舒服的是,整支試管中散發出一種星能波動。這種波動雖然微弱,卻蘊含著一種十分狂暴的能量。
「你也感覺到了嗎?」正當陳世安在仔細感受試管中液體散發出來的那種讓他不舒服的星能時候,趙彥生冷峻的聲音從一旁傳過來。陳世安的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那股星能波動中夾雜著一股異樣的能量,這種能量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和焦慮。他將手中的試管輕輕放在冷柜上,試管中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
陳世安的目光在冷柜上的一排排五顏六色的試劑間游移,這些試劑有的是深藍色的,有的是鮮紅色的,還有的是透明的,但無一例外地都散發著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星能波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回答道:「嗯,這些試劑裡面都散發著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星能波動。我想我們剛才碰見的半人半獸應該就是注射這個試劑產生的。」
陳世安轉過身來,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趙彥生的臉上,他帶著一絲急切的語氣問道:「怎麼樣,問出什麼來了嗎?」趙彥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似乎在整理著思緒,片刻后才回答道:「算是問出了點東西了吧。」
「嗯?怎麼說」聽出趙彥生回答裡面的一絲失望,陳世安不由得產生了一些好奇。
趙彥生說道:「那個克魯特,其實沒他表現那麼剛毅不屈,我就是簡單對他用了點手段,他就把這次他所知道的計劃說了個乾乾淨淨。不過牽扯到他前面說到的那個『他』,他卻到死都沒有說半個字。」
陳世安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與緊張,他隨即開口問道:「他都交代了什麼?」
聽到陳世安的詢問,趙彥生的臉色變得極其嚴肅,眉頭緊鎖,彷彿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回答道:「他其實也只是個執行者,據他所說,他製造的這些半人半獸的試驗品,只是一個半成品。這些試驗品的存在,只是他們龐大計劃中的一小部分。」
趙彥生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繼續說道:「所有能夠抵抗住這種『融合藥劑』的人類,都將被送到一個叫作『轉生之地』的地方。
而且根據他所說,這次負責本次行動的策劃者需要很多這種試驗品,給他的任務就是儘可能地製造這種試驗品。綜合目前情況來看,策劃這一切事件的幕後勢力應該確定是黑神教無疑。而且這次行動是有主教這個級別的人物參加。
我不知道你對黑神教了解多少,據我所知,在黑神教,除了教皇以外,下面有四位大主教,這四位大主教在教內的地位僅次於教皇,他們各自掌管著教內的不同領域,擁有極大的權力和影響力。
而每一位大主教手底下有八名主教,這些主教是他們直接的下屬,也是教內的中堅力量。每一名主教都是超凡境的強者,他們不僅在教內擁有極高的地位,而且在外界也是令人敬畏的存在。
所以光憑我們幾個,恐怕很難解決本次事件。」說到這,趙彥生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聽完趙彥生詳細描述了他所搜集到的情報之後,陳世安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一分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幾分鐘后,陳世安終於抬起頭來,他緩緩地開口說道:
「彥生,我覺得我們都陷入了一個誤區。你回想一下,我們接到的任務是什麼?是探索結界內的情況,對吧?我們需要了解結界內的環境、可能存在的威脅,以及結界形成的原因。
同時,我們還需要弄清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但是,老師在布置任務的時候,有沒有明確指示我們要去解決這個事件呢?」
陳世安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給趙彥生時間去回憶任務。然後,他繼續說道:「老師並沒有直接要求我們去解決這個事件。他只是希望我們能夠收集信息,了解情況。
我的錯誤的地方就是,我們不應該過早地把自己定位為解決問題的人,而是應該首先做好我們的情報搜集工作。
我心中涌動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種感覺告訴我,這次黑神教的圖謀將會是前所未有的龐大,其規模和影響可能會遠遠超出我們所有人的想象和預期。
當然,這種預感也有可能是我過度擔憂了,但不管怎樣,我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儘可能地探索和了解這裡的一切情況,以便我們能夠應對任何可能出現的變故。
你提到的黑神教主教,以及他們可能的計劃,這些其實並不是我們當前需要直接面對的問題。畢竟,我們的任務並不是去擊殺或者捉拿他們,而是要儘可能地搜集情報,了解他們的動向和計劃。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掉以輕心,相反,我們必須保持高度的警惕和警覺,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聽完陳世安分析的趙彥生,點了點頭感慨道:「確實,是我陷入思維誤區了,下意識地認為我應該解決這件事。不過我們還是要做好準備,我提議等下我們分成兩組,我們兩個繼續進行探索,而他們三人先組織外面的這些普通民眾撤離。」
陳世安突然想到了什麼,朝著趙彥生開口問道:「對了那個格魯特人呢?你怎麼處理的?」
當陳世安詢問格魯特的下落時,趙彥生的眼中掠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隨即以平靜的語氣回答:「我只是給他注射了一針,讓他感受一下那些被他無辜殺害的人們所經歷的痛苦。」陳世安在聽到趙彥生的話后,眼中流露出一絲快意,然後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然後將右手緊緊握成拳頭。下一秒,一道耀眼的金光從他的拳頭上迸發而出。那金光帶著無法抵擋的破壞力,直接轟擊在冰柜上。整個冰櫃連同裡面珍貴的基因試劑,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面前,瞬間化為齏粉,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做完這一切的陳世安,他的動作並沒有停頓,轉身朝著通往一層的樓梯走去。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從容不迫。當他走到樓梯口時,他停了下來,回頭望向趙彥生。
趙彥生還站在原地,似乎被剛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整個人都愣在那裡,一動不動。陳世安看著趙彥生那獃滯的表情,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惑,他有些奇怪地開口問道:「怎麼還不走?有什麼問題嗎?」
愣在原地的趙彥生被陳世安一句話驚醒,連忙開口回道:「沒!沒什麼問題,走吧。」說罷就加快腳步朝著樓梯走來。
當陳世安和趙彥生兩人緩緩走下樓梯,抵達一層的那一刻看著四周站著的人們,他們的目光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一尊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陳世安和趙彥生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絲憂慮和困惑。從他們開始冒充黑袍人進入這座神秘建築的那一刻起,兩人就不斷地嘗試著與這些沉默的人們進行溝通。
他們試圖用各種方式去打破這層沉默的壁壘,從簡單的問候到複雜的指令,然而,他們發現除了能夠引導這些人走進這座望江樓以外,其他的任何指令,無論是簡單的還是複雜的,這些人都無法接受,彷彿他們的大腦被某種力量封鎖,只留下了最基礎的服從本能。
在多次嘗試溝通卻始終無法取得任何進展之後,兩人感到無比無奈,最終決定暫時放棄與這些失去理智的人進行交流的念頭。他們決定先行一步,與其他幾人匯合。
當他們兩人終於踏出了籠罩著整座望江樓的神秘結界,眼前的世界似乎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王顯德和楊守元已經靜靜地站在望江樓的大門口,彷彿已經等待了許久。他們身後,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群黑袍人,像是一堆破敗的稻草人,毫無生氣。
陳世安的目光在這些黑袍人身上掃過,他注意到他們那有些詭異扭曲的腦袋,以及破碎的胸口,這些傷痕無一不在無聲地訴說著戰鬥的慘烈。顯然,眼前這兩位殺神在剛才的對決中,下手絕對沒有留任何情面。
看到陳世安和趙彥生二人出來,王顯德和楊守元走了上來,王顯德顯的有些意猶未盡地開口說道:「小陳隊長、頭,你們總算出來了,整個廣場一共二十六名黑袍人,除去被你們偷襲幹掉的兩個,其他的都被我和守元解決了!怎麼樣裡面情況如何?」
趙彥生搖了搖頭,說道:「情況比較複雜,現在不是說這些時候。外面這些人情況如何?」
當趙彥生提出疑問,詢問廣場上那些聚集的人群時,王顯德和楊守元的臉上都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苦笑。楊守元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回答道:「在我們成功解決了那些神秘的黑袍人之後,我們本想嘗試與這些廣場上的人進行溝通,希望能夠了解他們的情況。
然而,令人感到無奈的是,這些人似乎都失去了正常的神智,對於我們的言語和詢問,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彷彿完全聽不見我們的話。」
站在一旁的王顯德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急忙插話進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是的,是的,小陳隊長,我得跟你們說說我的看法。
這些人,用我老家那些老人家的話來說,就像是『丟了魂』一樣,真的讓人覺得非常邪門。我仔細觀察過,他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被異能控制的跡象啊。」
當王顯德的話語傳入陳世安的耳中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道靈光,彷彿在那一瞬間,他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他激動地大聲說道:「我終於知道是什麼東西在背後搗鬼了!」
周圍幾個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來,匯聚在他的身上。面對這些好奇而疑惑的目光,陳世安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片刻之後,他開口解釋道:
「各位,你們可能不記得一開始我們得到的情報,上面明確指出這個地方只能讓中級以下的異能者進入。然而,當我們真正到達現場之後,我們發現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