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世事難料
「幹嘛非要醉呢，」龐鳳剛說，「喝好就行，來吧，共同來一杯，然後以吃好為主。」
……
飯後龐鳳剛打車走了，還沒到家莫盈可來電話給他，說，「過幾天吳怡靜要出去租房子住，說自己住方便些，其實我也知道，她是覺得和侯睿來往更方便些，我理解她的想法，以後你就可以隨時到我這啦！」
「是啊，戀愛中的女孩是多變的，在你那住挺拘束的，隨她的便吧，你也不要想別的，他們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有些忙是幫不了，」龐鳳剛想起一件事，又說，「明天你早十分鐘到單位，我跟你碰點事。」
「不好現在說嗎？」
「明天吧！」
次日上午。
龐鳳剛坐在辦公室里在等莫盈可，提前十分鐘她到了，直接進了他的辦公室。莫盈可順口問，「你早到了？」
「早幾分鐘吧！」
莫盈可坐下后立刻問，「什麼事這樣鄭重其事的，都把我弄糊塗了。」
「有件事，可能你還不知道，這也是我從別的渠道了解的，我們商量一下解決的辦法。」
「什麼事？」
「奇威，」龐鳳剛猜度道，「咱們單位的生產副總，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昨天因為有小吳和侯睿在場，不便跟你說，我有點猶豫，其實當我知道這件事後，倒是有個初步想法，現在我想聽聽，假如你遇到了這類事情，你會怎麼辦？」
「你還沒說什麼事呢？」
「他背著單位在外面做工程，用的是咱們單位的資質。」
「往單位交管理費嗎？」
「我了解了，交是交了，當時是市裡的一個人出面，其實是他跟人合夥乾的，無獨有偶，我去一個地方辦事，看到了那個工地掛的是咱們單位的牌子，順便過去問了一下是誰幹的，門衛不知道我是誰，說了是一個叫宋奇威的和一個姓叢的人合夥乾的。我一聽，這個世界真小，還有一個和咱們單位的人重名的，於是我就又問了，那個姓宋的有工作單位嗎，那個門衛說，平時他不過來，據說他是這個單位的副總，說完，他用手指指大門橫眉的單位名稱。我有點奇怪，為了進一步確認就問他怎麼知道的，他說那個姓叢的是他家的親戚，門衛說完，似乎覺得說多了，問我是幹啥的，我就隨機應變地撒謊說，那個姓宋的是我的朋友，聽說他幹了一個工程，我過來看看。」
「無意間他被暴露了，我不好說怎麼辦，畢竟他也是單位的副總，我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是不挺傷腦筋的？」
「不好下決定，不過事先我會跟章董事長商量，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那你自己的意見呢？」
「暫時還沒有，」龐鳳剛說，「好吧，這事就到這吧，好了，你可以走了。」
上午接近十點的時候，在龐鳳剛辦公室。屋裡只有龐鳳剛和宋奇威二人，他們對坐著，龐鳳剛遞給對方一支芙蓉牌香煙，「說來一支吧，我這人不吸煙，但不反對別人抽，別人給的，有客人就拿出來用。」
宋奇威接過煙，點著吸了一口，說，「龐總有事找我說？」
「猜出什麼事了嗎？龐鳳剛和緩地說。
明人不做暗事，宋奇威顯然意識到會是什麼事，也很爽快地說，「我知道總有一天這事會瞞不住的，您是領導，我任憑發落。」
「這事我已經埋在心裡好幾天了，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龐鳳剛探尋地問宋，「要是我是你，出了這事，你會怎麼辦？」
「我還真沒想過，」宋奇威認真地說。
「不妨現在你推想一下，」龐鳳剛心平氣和地說，「我也是剛來，說句不客氣的話，咱們單位有的人的名字還叫不全呢，自從我上任以來也不過幾個月，有些事我也沒有交代，我是有責任的，不能全怪你，但是畢竟事情出來了，就不能不處理，是吧？你也知道，按著行規，你做了犯禁的事，我只有按律行事了，希望你理解。那我想聽聽你的想法，看看我們能不能找到一個契合點，對誰都好。」
「按理說，您剛上任沒多久，我是應該支持你工作的，可是我卻做了讓你為難的事，至於你怎麼決定，我沒有意見，聽從領導指示。」
「那我就直說了，」龐鳳剛停頓了一下，說，「作為我多少有點惋惜，但是又不能不辦，剛才我請示了林董事長，他讓我嚴肅處理，回來后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採取溫和的處理方式，你看這樣行不，或者是你退出，或者是繼續做工程，二者不能兼容。」
「那我選擇後者吧，不讓單位為難，所謂一心不得二用，也不能違背規定，況且所造成的次生影響很壞，不利於公司的通盤管理，」宋奇威說。
「你的態度很好，我就佩服敢做敢當的人，現在掙錢的機會不多，有這個想法也不算過分，只是你的身份不合適。你看，我也做了兩全的考慮，你呢可以下來做你的工程，你的副總身份繼續保留，怎麼說你乾的也是公司名義下的工程，等工程做完了，如果想回來，隨時歡迎，宋總，這樣辦，你滿意吧？」
「謝謝啦，」宋奇威感激地說，「我錯在先，首先我不夠誠實，沒有對單位說實話，等問題出來了，再說啥都完了。我對領導的決定表示贊同，算是網開一面了，我心裡有數，別的不多說了，我領情。」
「好，我們都是同事，來日方長，如果工程上有什麼困難，隨時吱聲，別默不開，今天咱就聊到這，你也準備一下，與接替你的人做個交接。」
「好吧，我先回去了。」
宋奇威走後，龐鳳剛在辦公室來回踱著步，他想著，發生這樣職業禁忌的事既是意外，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一個人對固定收入不滿足了，勢必滋生要掙錢的想法，然而方式上有失妥當，二者不能兼顧，那麼只好做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