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起了殺心
是夜,漆黑的書房中,陳浪靜默站立。
房門推開,李秀芝手持一盞油燈走了進來。
「二郎,怎麼不點燈啊?」李秀芝將屋內的幾盞油燈全部點亮,然後走到陳浪身邊,拉起他的手,關切的問道:「回府之後,你的情緒就一直不高,甚至還有些許嚇人。」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陳浪道:「這麼明顯嗎?」
「果果都看出來了。」李秀芝道:「她睡著之前,還一直叮囑我,讓我來勸勸你。」
「諾,這是你寶貝閨女給你的糖。」
陳浪看著李秀芝掌心的糖塊,凌冽的眼神中,終於多了幾分溫柔,捻起來放入嘴裡,道:「不愧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李秀芝道:「到底發生什麼了?」
陳浪道:「秀芝,我很想殺人。」
李秀芝嚇了一大跳,道:「二郎,你別嚇我,好端端的為何要殺人?你要殺誰?」
「凌震之子,凌高遠。」陳浪道:「今日他在孤鴻樓門口,下跪求我放過他爹,我沒有答允,之後他看我的那個眼神,很可怕。」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凌高遠雖然表面上是個紈絝,但也絕非傳統意義上的酒囊飯袋,他要是鐵了心要給自己親爹報仇,指不定會幹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不想冒這個險,可偏偏我手裡,無人可用,所以我很難受,我很抓狂。」
李秀芝道:「二郎,妾身覺得是你想太多了,雖然妾身沒有接觸過凌高遠,但也聽人說起過他,此人就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啊,仗著他爹在縣城胡作非為。」
「現在他爹垮台了,要對付他的人,也不止你一個。」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被……」
陳浪吁了口氣,道:「我也希望是這樣。」
「不過這件事兒也給我提了醒,就是我身邊缺少一個尖刀人物,這個人不僅要對我絕對的忠誠,還能替我干一些見不得人的臟活。」
「只可惜,千金易得,良才難覓啊。」
李秀芝撫摸著陳浪的下巴,道:「二郎,妾身相信你一定能找到這樣的人的,只是現在機緣還沒到。」
陳浪低頭看著李秀芝水汪汪的雙眸,然後飛速的在她嘴上啄了一口:「嗯,娘子說得對。」
李秀芝道:「二郎,妾身告訴你兩個好消息,去一去你的憂慮。」
陳浪坐到椅子上,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李秀芝坐上來。
李秀芝俏臉泛紅,但還是乖巧的坐了上去,跟陳浪貼了個嚴絲合縫。
陳浪的雙手在李秀芝的渾圓的大腿上來回摩挲,道:「什麼好消息。」
李秀芝屬於敏感體質,陳浪的動作,讓她周身都微微顫抖起來,呼吸也略顯急促,道:「胸衣的推廣,已經初見成效了。」
陳浪的手順著李秀芝的大腿往上遊走,在李秀芝提到胸衣兩個字的時候,他的拇指也正好碰觸到了南半球的下沿,「是嗎?這些日子還真沒關注過這件事兒。」
「說來聽聽,取得了那些成效。」
李秀芝的雙手抓著陳浪的頭髮,雙眸中的春水似乎都要逸散出來,「王姑娘這幾天來家裡來的比較勤,徐小姐就趁著這個機會,跟她套近乎,終於在今天讓王姑娘穿上了胸衣。」
陳浪解開李秀芝的腰帶,褪去她的上衣,只穿著胸衣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了陳浪的眼前。
「好像又大了。」陳浪說著就把腦袋埋了進去,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
李秀芝從抓頭髮改成了摟抱陳浪的腦袋,聲音顫抖的說道:「除了王姑娘,紅袖招的龐秋燕姑娘,也來購買了胸衣,而且出手相當大方,一下子就買走了三套。」
陳浪的雙手繞到李秀芝的背後,單手一擰,非常順暢的解掉了卡扣。
李秀芝的胳膊上,頓時浮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事已至此,李秀芝也說不下去了,捧著陳浪的臉,用力的吻了下去。
陳浪坐著的這把有些年頭的椅子,很快就響起了令人浮想聯翩的「嘎吱」聲。
……
凌震垮台後,孤鴻樓重新開業,生意比被封之前還要好上許多。
如此盛況,也導致紅顏醉快要供應不上了。
現目前釀造紅顏醉的方法,是二次蒸餾,也就是從酒壚買成品回來釀造,成本比較高的同時,也導致產量嚴重受限。
並且酒壚的掌柜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得知,紅顏醉快要供應不上,於是立刻提升了原漿酒的出貨價,每壇酒漲了大概五錢銀子。
對於這種趁火打劫的行為,陳浪雖然不齒,但也無能為力。
想要改變這個情況,就只能自己開壚釀酒。
因為釀酒需要消耗糧食,所以朝廷對於酒壚的管控是很嚴格的,沒有朝廷的文書,私自釀酒,輕則牢獄,重則抄家滅族。
不過陳浪把開壚的申請遞交給衙門后,很快就得到了衙門的回復。
同意!
於是接下來這段時間,陳浪就變得非常忙碌。
從糧食的採購,到酒麴的選擇,每一樣陳浪都要親自把關。
倒不是陳浪喜歡大權獨攬,實在是身邊無人可用。
孫育圍、陳浪,都只能下力氣,最多也就是管幾個人。
小七雖然聰慧,但終究年齡偏小,還不到能獨當一面的時候。
不過陳浪在干這些事情的時候,也把小七帶在身邊,手把手的教他,幫助他快速的成長。
當然,就算這一切都搞定了,釀酒也需要一段時間。
在此之前,陳浪還得繼續花高價從同行手中採購高價的原漿酒。
因為釀酒坊這邊的事情太多,陳浪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孤鴻樓,這也導致某個人想要拜訪他的人,一直撲空,心情鬱悶得很。
此人,就是朱山。
陳浪的那首【滿江紅】,徹底的征服了朱山,他對陳浪再無任何的怨懟,只有滿心的欽佩。
所以朱山一直想要見一見陳浪,向他表達敬意的同時,再好好的道個歉。
可是孤鴻樓解封之後,朱山每天來一次,都沒能碰見陳浪。
至於說登門拜訪,那須得是雙方關係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才能做的事情。
朱山覺得自己跟陳浪的關係,還遠沒到可以登門拜訪的地步。
不過跑孤鴻樓的次數多了,朱山也慢慢的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尤其是唱曲兒的謝清歡,更是深得他的中意。
只要謝清歡出現,他必定會打賞好幾個花籃。
這日,朱山帶著一位剛來臨水的好友,來到孤鴻樓聽曲兒。
上得二樓,坐了片刻后,馬家琦也來了。
同時他身邊還有一人,二十四五歲的年齡,儀錶堂堂,氣質穩重。
朱山見到此人後,驚喜的起身,喊道:「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