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子，你見過凌晨四點鐘的靜海嗎

「minikoisakuraaheo,edancewithme。minikoisakuraaheoh,edancewithme。乖乖龍地洞......」路過一家影像店的時候，大門前的兩個大音響播放著最近大火的《paraparasakura》，這個年代民眾的意識還沒那麼強烈，有關部門對於擾民這方面也沒有那麼嚴格，所以走在馬路上，隨處可以聽到當下的流行歌曲。

高揚聽著那激昂的節奏，忍不住扭動了起來，那騷樣兒讓陳憨憨下意識的遠離了他兩米遠，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樣子。

好在這傢伙作怪了沒多久就停了下來。

陳憨憨看了一眼四周沒人注意這邊，他才不聲不響的靠了過來。

「老高，你看我挨了這一下，是不是分點給我？」

高揚想了想，從口袋裡熟練的捻了五張百元大鈔出來，拍到了陳憨憨的手中：「黑子，都給你！怎麼樣？哥們夠意思吧！」

「夠意思，夠意思！對了，那手機？」陳憨憨分完了錢，又看向了高揚手中的手機。

高揚心中好大一個卧槽，這傻逼看著老實，不簡單啊！

他咳嗽了兩聲道：「黑子，我馬上要做點生意，這手機我有用，你放心，等我賺了錢，我給你買個新的！」

陳憨憨皺著眉頭道：「老高，我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

高揚一巴掌拍在這傻逼的後腦勺上，罵罵咧咧道：「什麼不對勁，不要胡思亂想，還要不要喝飲料了？」

「喝，我喝！」

高揚來到街邊一家叫做紅星的小賣部，掏出十塊錢，拍在了櫃面上。

「老闆，一瓶健力寶，一瓶大富豪啤酒，冰鎮的啊！」在高揚看來，健力寶是小孩子喝的玩意兒，他一成年老男人還是來點酒最合適。

俗話說得好：男人不抽煙，白在世上顛；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所以煙酒那是高揚必備的精神食糧。前世是這樣，這世也不例外。

「好勒！」頂著一頭地中海，穿著白背心的老闆應了一聲，麻溜的拿飲料，啤酒，找錢。

「老高，你怎麼喝酒啊？」看著高揚拿起啤酒往嘴裡噸噸噸灌了一通，陳憨憨弱弱的說道。

高揚瞥了一眼這貨：「我都是成年人了，跟你小屁孩不一樣！」

陳憨憨不答應了。

「老高，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比你大三天！」

「那你來一口？」高揚將啤酒遞了過去。

陳憨憨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今天都抽了煙了，再喝酒，被我媽知道了，要打死我！」

高揚早料到這樣，他呵呵笑著不說話。

人生不過二兩酒，一兩心酸一兩愁。

想到這裡，他再次噸噸噸的灌了一大口，看向夜空的眸中不經意的閃過几絲滄桑。

「老高，我這臉腫了，怎麼回家啊？」

高揚想了想：「今晚睡我那兒吧，回頭我讓我媽給你家裡打個電話！」

陳憨憨點點頭，他們倆沒少睡，所以高揚提出來，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老高，馬上就要上大學了，你說大學里到底是個啥樣兒？」陳憨憨一臉的憧憬，他的想法代表了廣大的高中畢業生。

高揚喝了一口酒，「昂」了一聲：「所謂大學：管理監獄化，素質流氓化，KISS公開化，消費白領化，上課夢境化，逃課普遍化，寢室網吧化，補考專業化，學費貴族化，論文千度化，近視全面化，食堂飼料化，求職夢想化，畢業失業化，就業民工化。」

看著高揚侃侃而談的樣兒，陳憨憨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好像你上過大學似的。」

高揚心道我可不就上過大學嗎？當然他也懶得說。

一瓶酒下肚，高揚拍拍屁股，眼睛盯著陳憨憨的黑臉道：「黑子，你這邊腫的有點明顯，我怕待會被我爸媽發現！」

「那怎麼辦？」陳憨憨有些慌。

高揚呵呵笑道：「要不我給你這邊也抽腫了，兩邊不就平衡了嗎？到時候問起來，我就說你養胖了！」

「滾你丫的！」陳憨憨拿著喝光了的飲料罐砸向了高揚，高揚靈活的閃過，飲料罐「噹噹....」在堅硬的水泥馬路上滾出去老遠。

二人追追打打的朝著高家的方向跑去。

年輕就要浪，就是這種感覺！

回到高家后，陳憨憨稱呼了一聲叔叔阿姨后，在高揚的掩護下溜進了房間。

「老徐同志，你給肖阿姨打個電話，今晚黑子睡我家了！還有明天晚上陳叔來找老高喝酒，你準備下！」

徐麗擺擺手，不耐煩道：「行，知道了，早點睡覺！」

「好勒！」

房間內，高揚做了個搞定的手勢。

陳憨憨往床上四仰八叉的一躺：「瑪德，好累啊！」

「老高，上了大學，你有什麼打算？」畢竟是十八歲的孩子，還處於一個愛做夢，愛幻想的年齡。

高揚打開窗戶，掏出煙點上，深邃的目光掃過茫茫的黑夜：「我啊，沒什麼打算，就是四個字：賺錢，泡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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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憨憨吃驚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老高，我們是學生，不該好好學習嗎？」

高揚白了這憨憨一眼：「那我問你，學習是為了什麼？」

「為了............」陳憨憨有些無言以對！

「所以，過兩天，我們就開始賺錢！」對於高揚來說，開學之前，他有兩個任務：第一：儘快賺到第一桶金;第二：好好將身體打磨一番。

「我們？」陳憨憨有些懵，在他的世界里，賺錢是件很遙遠的事情。

「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到時候我賺到了錢，你可別眼紅！」

「願意，我願意！」陳憨憨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跟著高揚混的，他可不想被高揚甩下。

雖然心裡有些忐忑，但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在他看來，高揚行，他就行！

「睡覺吧！」

「老高.....」

「閉嘴，睡覺！」

「哦！」看著高揚關掉了燈，黑暗中，陳憨憨到了喉嚨口的話，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這傢伙好像變了好多！

冥冥中他有種和爸爸呆在一起的感覺。

第二天早上四點，高揚準時的睜開了眼睛，前世的時候，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看著身邊陳憨憨嘴角流著涎水，枕頭濕了一大塊，高揚一腳就踹了過去。

「快，上學了，要遲到了！」

「啊，遲到了？」陳憨憨聽到這倆字眼兒，條件反射般的蹦了起來。

就在他去穿鞋的時候，他忽然撓了撓頭道：「不對啊，老高，不是已經放假了嗎？」

「放假了？哦，我忘記了！」眼瞅著陳憨憨作勢要往床上倒，高揚一把將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睡個幾把，起來嗨！」

陳憨憨哭喪著臉道：「不行，我困死了，我要睡覺！」

「黑子，你見過凌晨四點的靜海嗎？」

「什麼四點鐘的靜海，卧槽，老高，你沒搞錯吧，才四點，不行不行，我要睡覺！」陳憨憨覺得高揚一定是瘋了。

「黑子，你想不想擁有我這樣的身手？」

陳憨憨一直想不明白，高揚為什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厲害？

此時聽到高揚的話，他頓時沒了睡意。

「老高，想，我想！」年輕人誰不喜歡裝逼呢，陳憨憨也不例外。

昨日高揚一挑四的高光時刻始終在他心頭盤旋，作為一個愛做夢的男孩，陳憨憨說不羨慕，那是虛偽。

「那趕緊起來吧！」

「好，好的。」

凌晨四點鐘的靜海，天還沒亮。

橘黃色的路燈，將城市照的亮堂堂的。

馬路上陸陸續續的已經有了些人，鍛煉身體的，為了生計奔波的。

一些早點攤早早的開了門。

包子，油條散發出來的氣味，讓這座城市平添了幾分煙火氣。

高揚很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就是生活！

當高揚，陳大海兩個小年輕出現時，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像這麼大的小孩，又是暑假，起這麼早的，簡直就是奇迹。

「小夥子，鍛煉身體呢？」一位騎著自行車，穿著白色練功服，背著一把長劍的大爺笑眯眯的打著招呼。

「昂，大爺，耍劍去？」

「嗯那！」大爺沒有品出味來，一旁的陳憨憨卻是笑出了聲。

「這孩子笑什麼？」

高揚：「這孩子是個憨憨！」

他說話間，一巴掌拍在陳大海的後腦勺上：「笑個雞......巴，調整好呼吸，保持好節奏！」

陳大海想反抗，卻被高揚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憨憨立馬就不敢吭聲了。

大爺目送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忽然白眉一擰，回過神來，口吐蓮花道：「卧槽！這個小兔崽子！」

數百米外。

「黑子，就你這身體素質，還上警校呢，我看夠嗆！」眼看著陳憨憨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高揚笑眯眯的挑釁了一句。

陳憨憨悶哼了一聲：「老高，你別瞧不起人，今兒個我不將你累趴下，我就跟我媽姓！」

高揚撇了撇嘴，這傻逼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