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令人眼饞的香味
在前院進中院的過道里，蹲在這裡數螞蟻玩的棒梗看到三大媽從陽荷花家出來后就來到水池旁殺魚的情形。
眼饞得很。
想起昨天晚上奶奶沒有回來給自己吃烤鴨，棒梗就忍不住朝著陽荷花家瞪了一眼。
要不是這個女人，她讓人將奶奶抓走了，自己昨天晚上也不會吃不上烤鴨。
就更不會被爸爸賈東旭給打一頓。
直到現在他背上都還火辣辣的疼。
棒梗的心裡滿是怨氣，他氣沖沖地跑回到了家裡。
秦淮茹已經在蒸著二合面饅頭了。
今天是周六，紅星軋鋼廠還要上班，賈東旭自然也是在食堂吃飯的。
這會中午，家裡需要吃飯的人就是她和棒梗。
看著棒梗從一臉氣呼呼地從外面進來，秦淮茹趕緊上前：「怎麼了？棒梗，有誰欺負你了嗎？」
嫁給賈東旭七年，秦淮茹就生了這麼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兒子，她平時都捨不得凶他幾分。
棒梗一臉的委屈：「媽媽，我想吃烤鴨。」
秦淮茹一哽：「好棒梗，媽媽手裡沒有錢，等你爸爸回來了，我們問問他好不好？」
昨天晚上沒有吃到烤鴨，剛剛又看到三大媽在處理的那條魚，棒梗一下子來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我不要！我不要！」
「我就要現在吃烤鴨！
憑什麼他們前院的人有魚肉吃，而我今天什麼都沒有！！！」
「我就要吃烤鴨，我就要吃烤鴨，我就要吃烤鴨…………」
看著兒子棒梗在地上打滾，一副耍無賴的樣子，像極了她那個好吃懶做，只會偷奸耍滑的婆婆賈張氏，秦淮茹只覺得自己的血都衝到了腦門上了，讓她有了一息之間的眩暈。
忍了又忍，秦淮茹才恢復了自己的情緒：「棒梗乖，你給媽說一下，前院是誰家在弄魚啊？」
一聽這話，棒梗就知道有戲了，立馬停了動作：「是三大媽，我可看到了，她這會在前院殺魚呢！」
秦淮茹眼睛一眯，三大媽家啊，估計是三大爺閻埠貴釣回來的魚。
三大媽雖然難纏了點，但是三大爺今天可以休息呢，三大爺是四九城爺們，這人好面，自己在院里一站，說是來借魚的，不信弄不到手！
「棒梗，那等三大媽弄熟了媽媽再去向她們借點魚肉過來給你吃好不好！」
「好！」
目的已經達成的棒梗立馬就站起來不鬧了，順帶還拍了拍手裡的灰，隨後往身上的衣服上一擦。
每天洗衣服洗到手裂開的秦淮茹眼皮跳了跳，張開口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男孩子嘛。
活潑一點，臟一點也沒什麼。
前院，陽荷花家。
早上的二合面饅頭還有，陽荷花就沒有做主食，熱一下就行，洗了一點大白菜準備等會加到魚湯里。
三大媽處理魚的速度還真快，沒一會，閻解娣就把處理好的魚和水桶都送回來了。
對待鯉魚的做法，陽荷花就是簡單地用細鹽塗抹全身，腌制一會，最後下鍋用油煎到兩面金黃，再加入暖壺裡的開水進去，等待燒開加白菜就可以了。
其實鯉魚豆腐湯，是最好喝的。
不過這四九城的豆腐嘛，自然是十分搶手的！
言外之意就是沒買到！
秀秀和曼曼也聞到了魚湯的香味，都不玩姐妹間的遊戲了，跑到廚房裡，用著自己的小鼻子用力嗅了嗅。
「媽媽，好香啊！」
「媽媽，什麼時候可以吃魚肉肉啊——」
陽荷花看了一眼灶里的火，添了幾根柴進去：「等個十分鐘就可以吃了。」
說完，打開鍋蓋，經過油煎過的魚肉通過燜煮一會後的香味迅速鑽了出來，四處蔓延開了。
陽荷花用筷子把大白菜扒拉了進去，又蓋上了鍋蓋。
秀秀和曼曼聞著這香味更饞了。
閻埠貴家。
三大爺閻埠貴和四個孩子聞到從屋外傳來的香味，都忍不住催促著還在灶台前忙碌的三大媽楊瑞華起來。
「孩他媽，什麼好啊？」
「是啊，我好餓啊！」
三大媽楊瑞華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白眼。
「好菜不怕等，著什麼急！」
閻埠貴一笑：「這不是被對門傳出的香味給饞到了嘛，沒想到這荷花寡婦在進紅星軋鋼廠食堂上班后，這廚藝越來越好了。」
三大媽沒好氣道：「這濃烈的豬油香味難道你沒有聞到？這荷花寡婦弄這魚湯這麼香肯定是下了重油的，我要是有這麼多的重油那我做出來的菜也香啊。」
三大媽幫陽荷花處理魚得到的魚內臟這些都是用水煮，加點鹽，最後出鍋在滴上一滴香油就完事了。
這味道嘛，自然就不能和陽荷花的一比了。
不過這年頭大家都是這麼做菜。
好不好吃不重要，能吃就可以了。
一提到油，閻埠貴立馬熄火了。
得！
就不應該張這個嘴啊！
魚湯的香味隨著風的飄動，不光吹到了中院，也吹到了後院。
聾老太太家。
聾老太太剛吃完一大媽送過來的飯菜，就聞到一股瀰漫的香味。
好像是魚肉的味道。
這剛吃飽的肚子，聾老太太感覺就餓了。
聾老太太可是院里年紀最大的人，加上她五保戶，又聽說她有可能是烈屬，這院里的人對她都是特別的尊敬。
聾老太太嘴饞到不行，對著一旁收拾碗筷的一大媽說道：「翠花，你去看看是哪一家在做魚肉啊，給老太太我端一碗過來。」
一大媽嘴裡「欸」了一聲，就出了後院，順著香味，來到了前院，確認了是陽荷花家，她沒有上前。
回到後院就和聾老太太說了是陽荷花家在弄魚湯。
棒梗也是被饞到不行。
窩窩頭和玉米麵糊糊端上桌后，他見沒有魚肉，直接摔了筷子，在家裡哭著鬧著，要吃魚肉。
秦淮茹沒辦法，她本來以為棒梗到了飯點會忘記這茬，沒想到這會鬧得這麼厲害。
秦淮茹拿著碗，出門就來到了前院，不過她好像是認準了三大爺閻埠貴家，直接就進去了。
秦淮茹的貿然闖入，三大爺閻埠貴的家裡正準備吃飯的氣氛一下滯住了！
好傢夥！
三大爺閻埠貴一下子就看到了秦淮茹手裡的那一個大海碗，頓時就明白了她的來意。
在桌子下面，用腳碰了碰三大媽楊瑞華的鞋，給了她一個一個提示。
三大媽楊瑞華頓時就懂了。
她站起身來到秦淮茹母子身邊問道：「東旭他媳婦，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