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不意外
等水門返回的過程,童舟和顧千帆兩人,在閣樓喝茶聊天。
「顧兄,有沒有興趣做大官啊?」
顧千帆回道:「為官家盡忠,不分職務高低。便是尋常小官,官家若有安排,顧某自當尊崇。」
「嘁~」
童舟除了譏笑,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別人說這話,很是冠冕堂皇,有邀買名聲的嫌疑。顧千帆說這番話,那很可能是發自本心。
這就是沒爹沒媽孩子的通病,沒有實在長輩帶著教育,很容易被別人洗腦。甭管好的壞的,他都容易相信。
「行吧,反正拿下這個帽妖,你應該能升到五品,也算滿足你心愿了唄。」
顧千帆作為一名進士出身的才俊,能被齊牧忽悠進皇城司自毀前途,除了本身忠君愛國,就是他當官的目標,就是這麼低。
但凡想當三品以上的大員,都不可能進皇城司。
他臉頰肌肉一陣跳動,卻沒因為被叫破隱秘有所意外。這人既然知道他跟蕭欽言的關係,當然不會不知道他母親的情況。
「恐怕不太可能,還得再熬一兩年。」
聽他的話,童舟一愣。
接著想起來,鄭青田的案子。因為他安排水門橫插一道,實際查封的家產大大縮水。
以蕭欽言的風格,八成最後回到官家手上的份額,絕對不會太高。
這樣一來顧千帆的功勞就沒原來那麼大,也不太容易加上帽妖案的功勞,就直升皇城司使。
「emmm,那這樣也好,你就等等吧。」
「不過沒必要等兩年那麼久,不出意外你爹壽宴結束,你就能升上去了。」
顧千帆強壓下怒氣「童兄,你既然知曉其中隱秘,當知道我跟他,絕對不能成為父子關係!!!」
「抱歉抱歉,本來想著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一馬的,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等等!?」
顧千帆大驚「你,童兄你安排宋娘子獻藝,該不會要刺殺蕭欽言吧?!」
他可以不在意拋妻棄子的生父是死是活,但他不能不在意當朝宰相的安危。
「顧兄,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童舟一臉無語,顧千帆反應過來,面有訕色。
這人悄無聲息幹掉蕭欽言沒有一點問題,完全不必要安排自己的女人以身犯險。
說到這,顧千帆就格外好奇。
「我其實一直不太能想通,童公子到底為何讓宋娘子去向蕭欽言獻藝,童兄可願給我解惑?」
以顧千帆了解的童舟來說,家財萬貫、勢大財雄都不足以形容。讓自己的女人去別人府上獻藝,這很難讓他理解。
「可是,為了宋娘子脫籍之事?若是為此,顧某也是幫得上忙的,沒必要折辱宋娘子。」
想想趙盼兒的爹不過區區七品都巡檢史,他的部下們,在合適時機,都能讓趙盼兒從樂營脫籍。
不可否認幾年過去,有人晉陞。但以大宋官場情形來說,最多六品到頂。這都能搞定脫籍事宜,說明脫籍並不是難如登天,非頂級大員不可。
原劇情顧千帆不願意幫助宋引章,童舟覺得他應該是看出宋引章對他有那麼點心思,過多相幫可能會影響他跟趙盼兒關係,這才不做表示。
當然現在願意幫忙還有一個原因,信不過那些官場老色批。
萬一宋引章相府獻藝,被那個官員看上,後果不敢想象。
不是宋引章的安全不敢想,而是那些官員的身家性命不敢想。再惹得這人發狂,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
「是也不是,你就不要打聽。反正也沒幾天了,到時自然見分曉。」
童舟想的一攬子計劃,說起來還挺長,遠遠看見水門一頭標誌性黃毛,懶得浪費口水。
顧千帆也看到扛著個人的水門,止住話題。
兩人喝喝茶聊聊天,前後不過一刻多鐘。按照他跟帽妖交手評判那帽妖腳程,應該是剛跑出城不遠,就被這位給拿下。
「大人,活口帶回來了。」
水門放下昏迷不醒的帽妖,向童舟彙報。
童舟道:「顧兄,人你帶走吧。沒什麼事,我也該回去了。」
「多謝童兄!」
顧千帆抱拳感謝,對於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從這位答應出手,帽妖被捉就早已註定,若是帽妖能多掙扎幾下,他反而感到奇怪。
肆虐京城地界多日,侵害十幾條人命,讓皇城司、開封府束手無策的帽妖,就這麼輕鬆被擒。
抱起帽妖扛在肩頭,徑直往皇城司走去。於全中於大人,為什麼沒有一同回來,兩方誰也沒提。
看他離得遠了,水門道:「若大人有意扶植顧大人,做我們官方保護傘,要不要再幫他一把?」
「嗯?」童舟不解。
「那人應該不會輕易交代背後全部情報,顧大人的性格有些『質樸』,結果恐怕並不會太理想。」
童舟對水門刮目相看,不愧是能當『村長』的小黃毛,一下就看破顧千帆的本質。
顧千帆花名『活閻羅』,自負熟悉江湖全部陰私手段,狠辣無比。要是聽到水門對他評價,估計得氣炸。
「你就是直說他很傻很天真就好了,還質樸!!」
「別管他了,他是天真不是傻。相反,能考上進士的,都是絕頂聰明的人。」
「打從華亭縣分別時,我就已經跟他說過,要注意某些衣冠禽獸的問題,要還是會吃虧,那就白瞎他那聰明的腦袋瓜了。」
水門笑言「這樣啊,是我多慮了。」
不是他多慮,是童舟帶著顧千帆去華亭的時候,水門還不在。沒掌握這個信息,他自然擔心顧千帆虎頭蛇尾。
搞定帽妖的事,童舟返回望月樓,接趙盼兒和孫三娘下班。
二女的安全倒是無所謂。
宋引章一個人在外,童舟安排了四個舞姬保護。她倆在望月樓,時時刻刻也有6名舞姬保護。就算帽妖鬧得最凶的前兩天,趙盼兒和宋引章都沒擔心過自己安全問題。
他到望月樓時,宋引章也從教坊司回來。
沒有沈如琢騷擾,沒有經營酒樓的俗務牽絆,又有利好消息刺激,她琵琶練的十分起勁,技藝又有所提高。
接上三女,返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