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遠行
就這樣兩人的目光交織纏綿,兩人對視的眼神里充滿了光彩和不舍。最終還是蕙文毅然決然的閉上雙眼低頭沉默。
「蕙文,你罵我,打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也許你罵我打我,你會好受些,我不希望你憋在心裡痛苦難受。」
他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朝自己的胸口捶打,蕙文奮力拉開自己的手,一陣苦笑道:「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再打你罵你,我們也回不到從前了,還不如省下力氣,繼續好好生活下去,你放心我不會再折磨自己,我會好好生活下去,畢竟以後來日方長,也許我以後的人生會很精彩呢,呵呵呵,也祝你幸福,我們就在這裡結束這一切,把過去都忘了吧,各自好好生活,你現在有了美滿的家庭,我想我也不會很差,不要小看我啊,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蕙文若無其事的說完,側身繞開喬宸澤,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整理好的東西,停頓片刻說了一句:「再見」而後快速走出辦公室,消失在門外。
喬宸澤獃獃地佇立在原地,雙腳如同被釘住了一般,無法挪動分毫。他既沒有起身去追逐蕙文離去的背影,也沒有大聲呼喊試圖挽留她,只是靜靜地閉上了雙眼。此時此刻,他那顆飽受煎熬的心正經歷著一場前所未有的痛苦風暴,其中的糾結與掙扎唯有他自己最為清楚明了。
離開辦公室的蕙文,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當著他的面好像滿不在乎,內心卻一直恨他怨他: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宸澤我恨你,你就這樣拋開了我,我恨你,恨你一輩子······
走在馬路上不停抹著眼淚,悲傷不已的蕙文繼續前行,卻被樓上辦公室里的喬宸澤透過辦公室窗戶,全部盡入眼底,看著蕙文落寞悲傷的背影,喬宸澤自責難過到無法呼吸,他的身心也隨著她的離開隨她而去。眼裡的光逐漸消失,變得漠然無光。
三個月後,喬宸澤為阿春去國外治療的事情都已安排妥當,阿祥買好了船票,收拾好了所有要帶的東西,準備陪阿春一起去國外治療。
與此同時,蕙文也因為情傷一蹶不振,阿春擔心她的狀況,為了離開這個傷心之地療愈她,阿春便提議讓蕙文陪她們一起去國外,因為弘飛的關係,蕙文一開始不同意,後來她為自己和弘飛申請報名的國外學校的入學申請都通過了,便決定和他們一起遠渡重洋,去往異國他鄉學習工作。也許能讓她忘記一切,重新開始新生活。
曾曼蓉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來,如今已經頗為明顯地顯懷了。喬夫人滿臉慈愛地盯著她的肚子,不禁開口道:「曼蓉啊,你瞧瞧你這肚子,看起來可真不像是才六個月身孕的模樣,反倒更像是有足足八個月那麼大了呢!」
聽到這話,曾曼蓉心裡猛地一慌,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但很快便被強裝出來的尷尬笑容所掩蓋,她結結巴巴地回應道:「哦……可能是我最近胃口太好了,老是忍不住想吃東西,所以就吃得稍微多了一些吧。呵呵呵……」說完還乾笑了幾聲,試圖緩解此刻的緊張氣氛。
喬夫人微微點頭,表示理解,接著又笑著說:「嗯嗯,能吃得下飯自然是件好事兒呀!這樣不僅你自己身體健健康康的,肚子里的小寶寶也能夠茁壯成長、長得壯實些呢。看你這大肚子,搞不好裡面懷著的還是一對雙胞胎喲!要是一個像你這般溫柔美麗,另一個像咱們宸澤那樣英俊瀟洒,那可真是再好不過啦,哈哈哈……」
說著,喬夫人不禁開懷大笑起來,眼神中滿是對未來孫輩的期待和喜悅。
曾曼蓉聽著喬夫人的話,心中愈發覺得有些心虛不安,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嘴裡喃喃自語般地應道:「那當然得像宸澤啊,不管怎樣,總歸都是喬家的血脈嘛……」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這個孩子究竟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喬宸澤每日忙於公司的大小事務,雖然有了喬宸玉的幫助,他亦是每天讓自己忙碌到不願停下,因為只要自己空閑下來,他的腦海里就會出現她的身影,這樣就讓他痛苦萬分,特別是夜深人靜的夜晚,更是讓他不堪忍受。
甚至有時候,他很晚下班后,一個人獨自開車回家時,總是不經意的開到蕙文家樓下,而後靜靜的坐在車裡,看著她樓上房間的燈光熄滅,才不舍的離開。
從阿祥口中得知,蕙文要帶弘飛和阿祥阿春他們一起去國外,這一別他不知道他們今生還會不會相見,每每想到這裡,他就感覺心中疼痛異常,他知道自己也許該結束這一切了。
臨走的那一天,蕙文他們收拾好行李,看著熟悉的房子和馬路,縱使萬般不舍亦是要離開。
汽車停在家門外,阿祥將行李一一搬上車,蕙文提著行李箱往外走,聽見阿祥正在門外和人說話,她跨出門檻,想將手中的行李放上汽車。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依然那麼英俊挺拔,儒雅紳士,他快速的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
「我來吧,」溫柔的喚了一聲,而後將她的行李箱放上車。
蕙文呆站在原地,只聽的阿祥連連感謝著:」少爺,您這麼忙,還來送我們,這怎麼好,」
「沒事阿祥,我正好要去碼頭接幾個外國客戶,時間上正好銜接上,也算順路的事情,而且你們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回來,我當然要送送,那邊我已經讓朋友安排好了,你們就放心過去,一下輪船就會有人來接你們的。」
「是,少爺,太感謝您了,您每天那麼忙,要注意身體,不要太拚命了,一定記得按時吃飯,不然胃又要不舒服了,還有讓老爺和夫人多保重身體,阿祥會帶著好消息,儘快回來看他們的。」
阿祥心疼喬宸澤的話語讓一旁的蕙文聽了心裡隱隱作痛,她不敢抬頭看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心裡防線,在看到他以後徹底崩塌。她即刻轉身往裡走。
卻聽見喬宸澤說道:「好好,阿祥我知道了,你要好好照顧他們,不久以後希望你能帶著他們平安的回來。」
「是,少爺,我知道了。」
開往碼頭的路上,弘飛一刻不停的纏著喬宸澤,希望他能和他們一起去國外,卻被一旁的蕙文連連打斷。
「喬大哥,你可不要忘記我們,到時我可要回來找你的,」弘飛一臉不開心的說道。
「好,喬大哥等你們回來,你也要答應我,好好和阿祥保護好她們兩個女孩子,照顧好自己。「喬宸澤不時從後視鏡看向後座的蕙文,眼裡的擔心和不舍都快溢了出來。
」嗯,你放心。我們男子漢大丈夫當然會保護好她們女孩子的。「弘飛像個大人一樣拍著胸脯保證。
當登上輪船的那一刻,蕙文的腳步突然變得如此沉重,她站在船上,向下看著喬宸澤遠遠望著她,已然能感受到來自他的不舍和眷戀,他揮手朝他們告別,弘飛激動的伸手用力揮動他的手臂,蕙文舉起的手臂又漸漸放下。
「唐蕙文,你給我回來,唐蕙文,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你回來,」突然喬宸澤聽到身後一陣凄厲叫聲,轉身一看正是曾定允,只見他聲嘶力竭的朝著船上的蕙文大喊著,想要踏上船梯跑上船,被入口處的保安人員紛紛攔住,將他固定在原地。可他依舊像發了瘋一般大叫著,不肯離去。
喬宸澤不予理睬,依舊專註的望著船上的蕙文,
而此時的蕙文看到曾定允像瘋了一般大叫著,她的眉頭一皺,突然間,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如潮水般向她襲來,她只覺胃裡翻江倒海,一陣難以忍受的噁心湧上心頭。她下意識地用一隻手緊緊捂住嘴巴,另一隻手則慌亂地搭在了船欄杆上,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抑制那股越來越強烈的難受感覺。
就在這時,在旁邊的阿春眼疾手快地衝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蕙文,並滿臉關切地問道:「蕙文,你怎麼啦?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蕙文強忍著不適,無力地揮了揮手,聲音略帶虛弱地回答道:「我沒事兒,只是可能因為好多年都沒有坐過船了,所以有點暈船。再加上這幾天一直忙著收拾東西,也沒能好好休息,最近總是覺得胃裡特別難受,還老是犯噁心。不過沒關係,我稍微休息一會兒應該就能緩過來了,你不用擔心。」
聽了蕙文的話,阿春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嗯,好的,那這段時間你就在船上好好休息,把身體調養好。畢竟接下來還有很長的旅途呢。」說完,阿春輕輕地扶著蕙文走到一處較為安靜舒適的地方坐下。
此時,船已經緩緩地駛離了碼頭,越行越遠。蕙文坐在那裡,目光痴痴地望著那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的碼頭,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落寞和惆悵。曾經熟悉的場景正一點點消失在視野之中,而前方等待著她的卻是一片未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