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禁兵

第178章 禁兵

此時的張忠已然魂飛魄散了,磕頭不止,心中也是極為後悔,看來老天爺就是警示自己不能進宮的。卻不想人家張忠建議你老實交代,是自己耍心眼被皇帝發現了。

陳敬在一旁道:「主子,御馬監太監張忠對主子不敬,要不帶去慎行司?」

張忠聞言更是渾身戰慄,倒了大霉了。此時顧不得許多,大哭道:「主子,主子,奴婢知錯了,奴婢管著御馬監,哪裡有許多心思,無非『蕭規曹隨』罷了,且奴婢想著以前在主子身邊,如今見不了主子,心中著急,才會迷了心竅。主子,繞了奴婢吧。」

朱厚照不知怎麼,腦海中忽然想起英宗剛一復辟就殺了御馬監掌印太監郝義,就是因為郝義夥同王誠密謀帶著勇士營等御馬監直屬部隊想擒拿曹吉祥和石亨。

後來曹吉祥痛感自己沒有掌握兵權,幾次要求下,英宗竟然真的把全部京營的權力交給了他,不然曹大太監哪裡來的膽子謀反,反而平定曹公公的主力還是御馬監的勇士營。

又想起以前上學讀書時,嘉靖皇帝竟差點被宮女勒死宮中,還有萬曆時,一個農夫拿著一個棍棒就去太子寢宮打小爺!再往後清朝時天理教攻入紫禁城。

如此種種都是皇城宿衛疲弊!

念及此,心中更是大怒,呵斥道:「你是一點也不讓我省心。」

張忠痛哭流涕道:「奴婢真是該死,萬歲爺,您饒了奴婢吧。」

朱厚照估計腦子裡還在想著曹吉祥,竟然脫口而出道:「曹吉祥!你想做曹吉祥?」

陳敬見皇帝被氣的連人名都喊錯了,就要吩咐人上前拿下張忠。

張忠聽見曹吉祥這個人名直接五體投地,趴在地上,沒辦法,這狗奴婢是大明朝所有太監的反面教材,作為太監竟然謀反!

於是也顧不得體統不體統了,大哭道:「主子,您怎麼拿那個逆賊來比奴婢,奴婢哪裡有膽子做他那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朱厚照冷笑道:「你現在敢欺瞞於我,如何不敢做這種事來?」

張忠聞言心如死灰,不敢再辯解,只是哭泣。

朱厚照只是生氣,坐在那裡仔細分析著,這貨為什麼那麼大膽子?是受了別人指使嗎?不應該啊,他、張雄、魏彬那可是和文官極不對付的啊,沒道理啊。

再說他這樣做風險極大,沒道理這樣啊。

為什麼張雄前腳走,他後腳來?

張雄?

朱厚照瞬間明白了些什麼,幽幽問道:「你來之前是不是見了誰?」

張忠聞言道:「奴婢見了張雄。」

果然,於是又問道:「見他作甚?」

張忠道:「奴婢羨慕他們得了聖寵,特意請教。」

朱厚照心下大定,於是又問道:「他給了你建議?」

張忠此時怎麼敢誣陷,他這個時候在皇帝面前的信任值都成負的了,皇帝不信他的話,肯定會叫張雄回來,張雄合盤說出,皇帝信張雄不會信他。

張忠便一五一十老老實實交代了。

朱厚照聞言簡直哭笑不得,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於是道:「起來吧。」

張忠道:「奴婢惹了主子生氣,不敢起。」

朱厚照聞言心中罵道:你還喘上了。於是道:「你還委屈了?」

張忠聞言忙說道:「奴婢謝主子隆恩。」麻溜起來了。

朱厚照喝口水道:「你也忒大膽了吧。」

張忠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朱厚照看著他,現在無論如何對他的話也不能信,於是對著陳敬道:「宣夏勛來。」

陳敬聞言便轉身出去叫夏勛了。

朱厚照道:「你讓朕說什麼好?」同時心中計較了起來。

武驤左衛、武驤右衛、騰驤左衛、騰驤右衛稱四衛軍,選本衛官四員,為坐營指揮,督以太監,別營開操,稱禁兵。也就是說四衛營指的就是武驤、騰驤左右四軍。

勇士營,乃永樂時,以迤北逃回軍卒供養馬役,給糧授室,號曰勇士,漸稱勇士營。

張忠顫慄不安,此刻他最害怕的就是小命不保。

片刻后,夏勛進來,見了皇帝下跪行禮,他在來的路上就一直犯嘀咕,不知道皇帝又重新傳他進宮作甚。

朱厚照對著夏勛道:「以後你暫管勇士營。」

夏勛明顯一愣,便想著拒絕,卻見陳敬使眼色,便應承了下來道:「臣只恐負了聖恩。」

朱厚照道:「你怕個什麼?你好好做,不要怕,你看看這個張大璫,乃御馬監太監,你以後還要多聽他的嘞。」

張忠聞言更不敢抬頭。

朱厚照接著道:「你們倆各領禁兵,好好辦差,日後凡有奏報,不許聯名。」

張忠和夏勛便應承道:「是。」

接著又對張忠道:「這次,朕不計較你,你回去好好管著御馬監,剛剛所奏,有些還算有情理,去寫個本子上來,朕瞧瞧,無礙就批了,下不為例。」

張忠聞言如蒙大赦,況且這還真是大赦,於是趕忙跪下叩頭道:「奴婢謝主子。」

夏勛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知道張忠絕對惹惱了這個皇帝。

朱厚照聞言卻是笑道:「算了,算了,這次放過你,你也不要有壓力,去吧。」

張忠再次叩頭謝恩,離開了乾清宮。

待他走後,陳敬、蘇進等人知道皇帝要和他小舅子單獨聊天,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是不是很好奇,為何讓你管著勇士營?」朱厚照問道。

夏勛則是笑著道:「說實話,臣真的有點好奇,剛才臣想著拒絕呢,但是見陛下正生氣,就應了下來。」

朱厚照頷首道:「你有這個想法,是常事,人剛開始接觸新的東西時,出於本能首先就是拒絕,或者說抗拒。」

夏勛聞言琢磨著皇帝的話,想著是這個道理,「還是陛下知道的多,臣還是第一次聽說這說法。」

朱厚照道:「無非也是自己琢磨出來的,你準備怎麼管?」

夏勛道:「軍法。」

朱厚照的氣已然全消了,笑著問道:「他們不服呢?」

夏勛則正色答道:「東西兩官廳的團營都是廢物不成?勇士營歸御馬監,御馬監能讓他們鬧起來嗎?」

朱厚照聞言心中頗感欣慰,沒白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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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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