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切黑優雅小叔x情感缺失症侄女13
姜晏動作很快,從墨家離開的第二天就聲勢浩大的宣布他和墨淵山的關係。
一時間外媒無一不在報道這一條新聞,姜晏也借著這股風改名為墨晏。
期間他和姜老爺子私底下談了很久,講了利弊風險,也講了墨淵山求仁不得很可能會做出些不可預估之事的打算,至少在當下把他逼得沒了退路,他必須這麼做。
姜老爺子倒是沒說什麼,只讓他解決完墨家的事情不要忘了回國祭祖。
於墨晏而言,姜家對他的養恩大過生恩,更遑論姜家從未虧待過他,雖不是親生卻一直把他和親生子女一視同仁。
那些趁機在風口浪尖上和媒體胡亂透露消息的墨家人被墨晏一一清算。
墨晏在墨家的身份確實非同一般,他是墨淵山第二任正妻唯一的兒子,當年墨淵山在墨家腳跟站的也不算穩當,妻子在國內生下墨晏以後就遭遇不測,早早殞命,而墨晏也因此被有心人棄之不顧,流落在外。
後來墨淵山為了鞏固勢力又與另一個世家家族聯姻,才有了後面的子嗣,墨晏的消息也被切斷,尋不到蹤跡。
等到他真正在墨家掌權,他也已經記不得自己曾經有一個妻子曾經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造化弄人。
比起墨家內部的腥風血雨,他們在外的生意也同樣不好打理,龐大的資金鏈所涉及的方方面面都需要心腹把控,而墨淵山本身信任的一些人早就被蟄伏在暗處的私生子拔出得所剩無幾,墨晏此時回來可以說是危機四伏,每走一步都有墨家人的骨血作陪。
「要麼簽字,要麼上路,自己選吧。」
夜晚的郊區一幢別墅里一時寂靜無聲,只有墨晏把玩槍械時細碎的聲響。
海外資本的手段和國內完全是兩個世界,墨晏其實很久沒有接觸這些骯髒,這幾日他每晚回去時都滿身血氣,見姜卿前都得在浴室里很久才能洗凈,有時候姜卿早早入睡了。
他把姜卿關在別墅里,哪裡都不讓她去。
但是姜卿從未和他置氣,總是乖乖地任憑他安排。
這讓墨晏很難受,他明明抓不住姜卿,姜卿卻總會給他這些錯覺,好像她是他的一樣。
這些難受都讓墨家人承受了去。
躺在地上的墨清遠眼眶青紫,右臉頰腫的老高几乎看不清面容,他陰險的眼神從地上狠狠射向墨晏,笑得邪佞。
「晏總好手段…」他不顧臉頰的疼痛一邊抽氣也要咧開嘴笑,明明是輸家還擺出了勝利者才有的笑容。
「這字兒我暫時簽不了,也不知道晏總嬌藏的美人能受得住多少炮火?」
墨晏把玩槍械的動作一滯,下一秒墨清遠被一腳踢飛撞到牆邊又重重落下。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看上去風雨欲來。
蘇何此時面色不虞的湊過去和墨晏小聲說話,原來墨清遠和墨家另外幾個還沒被收拾過的血脈早就聯手,如今帶著大批人馬圍攻了姜卿在的別墅。
留在別墅的安保雖說也是特種雇傭兵級別,但他們幾個人的手下勢力制定好計劃聲東擊西勢必要從人數和軍火上把那邊拿下。
他們不傻,懂得即使是王者也會有軟肋,墨晏的軟肋就是姜卿,連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保護人手都沒有別墅里的周密安全。
代價就是墨清遠生死不知,墨晏沒忍住朝著躺在牆邊的他腹部開了兩槍。
殺人的事自有人做,他不會真的因為墨家染上太重殺孽。
但他也沒有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離開,只是轉過身去不想再看見地上的敗犬髒了眼。
蘇何用一台手機撥了個電話扔到墨清遠旁邊,示意他說話,一聽才發現是他那個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爭的母親。
墨晏沒有動過不動女眷和孩童,只對他們這些話事人動手,如今禮尚往來,他用姜卿威脅墨晏,墨晏也用他母親來威脅他。
又一聲槍響,霎時驚走林間鳥。
——
姜卿在別墅剛被人包圍時就被小七提醒,她快步下樓找到正在做飯的王阿姨就往地下室里躲。
這個地下室很是隱蔽,做成了隱形門,是墨晏提前告訴她如果有危險就馬上躲到這裡。
雖然王阿姨不知道姜卿為何能預知危險,但還是照做躲了起來。
很快外面就響起一陣槍聲,姜卿的五感很好,導致她聽到這些聲音其實很尖銳刺耳,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皺眉。
但她也不願意捂住耳朵,因為那會錯過靠近地下室的聲音。
在這種時候她下意識沒有去依靠任何人,包括小七,她只相信自己。
她和王阿姨手裡都握了一把菜刀,剛才在廚房裡拿的,還有墨晏留給她的手槍,他當時說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這個萬分之一這麼快就來了。
地下室門外傳來響聲,小七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我去卿卿,他們有這棟別墅的平面圖!】
平面圖裡其實沒有標註地下室的位置,這是墨晏後來設計出來的,但也是因為這樣,顯得被空置出來的一塊空間更加醒目。
姜卿聽到有人在摸排牆面,似乎是發現了這一塊空間有些不一樣。
她和王阿姨都下意識屏息,靜謐空間里連呼吸聲都清晰至極。
「砰——!」
一聲槍響炸開,姜卿微不可聞的咬了咬牙,她聽到了有人倒下的聲音。
她其實比看上去情緒要平和得多,但興許是因為有王阿姨在一旁雙手微微顫抖的握著刀死死盯著通往地下室門口的樓梯,又興許是小七在她耳邊時不時緊張兮兮的傳來情況播報,身體下意識的做出了很多面臨危險時的應激反應,心跳也不由得加快。
地下室門被推開,有人下來了。
那個人最後兩步踏下台階,姜卿把菜刀放置身後,舉起手裡的槍,撥動上膛。
「卿卿…?」
熟悉的聲音比高大身影先侵入姜卿五感。
是墨晏。
他的左手手背上沾了點兒血,匆匆跑向姜卿用右手擁住她。
姜卿在看到是墨晏的那一刻才把手放下,迎接了他的擁抱。
這是她第一次聞到墨晏身上濃重的血氣,像是從血海里浸染許久才出來。
她想起他這幾日疲憊回到家裡還會來看看她,那天晚上姜卿迷迷糊糊地聽到他說,「卿卿,我一定會把束縛我們的一切都斬斷的。」
暖黃燈光下的他第一次褪去矜貴外表下那層優雅的皮囊,像一個虔誠至瘋魔的信徒在向他心中的太陽朝聖。
她不懂那些,但是墨晏那樣痴迷的模樣讓她心驚。
她把槍膛退下,又摸著墨晏的身體去尋他的左手,抓住后扯到面前。
手背上的血不是別人的,是他自己的,不知道打鬥的時候被什麼尖銳物劃了一道,皮開肉綻的。
姜卿就只看了一眼那隻手就被墨晏抽開,似乎是不想讓她看見。
她定定看向墨晏的眼,問:「小叔,都解決了嗎?」
雖然是疑問句,眼神卻是篤定得不行。
墨晏看著姜卿的眼神感覺心又亂了,每次姜卿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他都忍不住心悸,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體。
他愛姜卿,可是姜卿不愛他。
他應該遠離姜卿,但他做不到,所以他把她禁錮在身邊,可是姜卿從來沒有怨言,甚至依舊和從前那般同他相處,用這樣美好的眼神望著他。
她不知道這些對於墨晏來說既是恩賜,又是折磨。
墨晏忍不住用手去捂住她的眼睛。
他怕再看下去他會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