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炮灰妃嬪逆襲當太后7
還沒走幾步,戚寧突然在他耳邊說:「殿下為了救我,似乎也受傷了……」
由於兩人貼的近,她說話的時候,蕭玙的耳朵感受到了輕微的氣息,同時也嗅到了她身上淺淡的香味。
蕭玙耳根一熱,他微微偏了偏頭。
「只是些小傷罷了,娘娘不必介懷。」
戚寧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耳朵,卻好像沒有意識到,又朝他貼近了一些。
「不管如何,還是要多謝殿下。」
「娘娘客氣了。」
蕭玙悶頭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
他生得高大挺拔,雙腿修長有力,腳下彷彿生風一般又快又急,沒過多久,就輕鬆地背著戚寧爬上了陡坡。
一上坡他就將戚寧放了下來。
但這時,蕭玙和戚寧那兩匹馬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此處離營帳那邊可有著一段距離,想要走回去可是不容易的,更不用說如今戚寧受了傷。
蕭玙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把她背回去。
「殿下?」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是蕭玙的小廝方平找過來了。
方平看到蕭玙之後,快馬過來,他跳下馬:「殿下,您沒事吧?」
說著他看了蕭玙身旁的戚寧一眼,心中有些不解,殿下身邊怎麼會有一個女子,而且兩人形容頗為狼狽,自家殿下還扶著那女子的手臂。
蕭玙微微搖頭:「你來的正好,把馬牽過來。」
「是。」方平把馬牽了過來。
「寧昭儀,您的馬肯定受驚跑遠了,一時半會兒找不回來,不如先騎這匹馬回營帳,也好儘早醫治腳上的傷。」蕭玙對戚寧說道。
戚寧自然沒有拒絕:「好。」
不過她這個樣子顯然是不能自己上馬的。
得到她的應允后,蕭玙說了句「冒犯了」,便一把將戚寧抱上了馬。
戚寧這會兒似乎鎮靜了不少,她理了理自己的髮髻和身上的騎裝,又攏了攏身上的斗篷。
接著她看向蕭玙:「那殿下呢?」
此刻只有一匹馬,蕭玙並沒有和戚寧共乘一騎的意思。
「臣送娘娘回去。」
戚寧才剛剛從馬上摔下來,總不可能讓她一個人騎回去,萬一再摔了就不好了。
說著他便牽著韁繩,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方平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手上還拿著蕭玙剛才打的獵物,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兔子。
那隻兔子腿上被射了一箭,但還沒死,在方平手上掙扎著。
戚寧看了一眼,明知故問道:「殿下方才是在這邊打獵?」
「正是。」
「好漂亮的一隻兔子……」
蕭玙微微挑了挑眉,問道:「娘娘喜歡兔子?」
戚寧輕輕嗯了一聲:「瞧著有些可憐。」
「若是娘娘喜歡,那便送與娘娘。」
戚寧面露驚喜:「果真?」
蕭玙直接回頭,示意方平把那隻兔子拿了過來,他捧著兔子遞給戚寧。
戚寧連忙接過,把那隻兔子抱在了懷裡:「多謝殿下!」
那兔子到了她懷裡,被她撫摸了兩下,便慢慢安靜了下來,沒再掙扎。
蕭玙仰頭看到戚寧眉眼帶笑的樣子,又收回視線看向前方。
他勾了勾唇:「不過一隻兔子罷了,娘娘喜歡就好。」
方平跟在蕭玙身後面色複雜。
下個月便是玙王母妃的生辰,這是玙王殿下親自為老王妃打的兔子。
他特意把箭射在兔子腿上,就是為了保留一張完整的皮毛製成圍脖,獻給老王妃做生辰禮。
沒想到他就這樣把這隻兔子送出去了……
蕭玙是打算把戚寧牽到離營帳近一些的地方,再讓她自己慢慢騎回去的。
畢竟她是皇帝妃嬪,若是單獨和外男相處的場景被人看到就不妥了。
然而他們還沒走多遠,忽然就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娘娘!」
秋露急匆匆朝這邊跑來:「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戚寧應了一聲,然後對蕭玙說,「殿下,這是本宮的侍女。」
秋露有些防備地看著一旁的蕭玙和方平。
蕭玙微微頷首:「此處距離營帳不遠,既然有人來接娘娘,那……」
戚寧明白蕭玙的意思,他這是要避嫌。
「殿下說的是,不必送了。」
蕭玙把手裡的韁繩放開,秋露見狀急忙過來接過。
待戚寧再次道謝之後,便和秋露一起告別離開了。
蕭玙背著手,站在原地看著她們主僕離開。
還不等他收回視線,馬上的戚寧卻回頭看了過來。
蕭玙觸及到戚寧的視線,不知為何,竟然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待他再次抬眸看去時,戚寧已經回過了身,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了。
「殿下……殿下……」
方平一連叫了兩聲,自家殿下才回過神。
蕭玙看向方平,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今天的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說著他低頭彈了彈衣擺上的灰,便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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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不敢多問,連忙應道:「是,奴才明白。」
他追了上去:「殿下,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重新獵一隻兔子嗎?」
蕭玙聲音懶洋洋地說:「找馬。」
另一邊,戚寧也在面對著秋露的詢問。
「娘娘,您方才出什麼事了,怎麼會和玙王殿下在一起,這匹馬好像也不是之前那匹了?」
說著說著,她又看見了戚寧腳踝上包紮的地方:「哎呀,您的腳怎麼了?」
戚寧撫摸著懷中的兔子,簡單解釋道:「方才那匹馬受驚,多虧玙王殿下救了本宮。」
秋露原本對蕭玙還有點防備,此刻聽戚寧這麼一說,那些防備瞬間變成了感激。
她滿臉自責:「都怪奴婢,應該多帶幾個會騎馬的宮人陪著娘娘的。」
戚寧安撫她:「不必自責,這是意外而已,怎麼能怪你,再說了,本宮這不是沒事嗎?」
「娘娘都受傷了,怎麼能說沒事呢?」
提到戚寧受傷,秋露牽著馬加快了腳步:「我們得趕緊回去,給娘娘請太醫診治才行!」
她們回到營帳,秋露立即讓人請來了太醫。
太醫一番檢查過後,只說是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
真要說起來,戚寧還沒有那隻兔子傷得重呢。
太醫給她和兔子都包紮好后,秋露又不放心地問了太醫一些注意事項,這才送著太醫離開。
過了一會兒,秋露回到營帳,只見戚寧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正在輕柔地撫摸著懷裡的兔子。
她湊上前:「娘娘,玙王殿下獵的這隻兔子倒是真漂亮,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
戚寧嗯了一聲。
這隻兔子倒確實是個意外收穫。
「既然娘娘要養它,是不是要給它起個名字。」
戚寧思索片刻:「那便叫它糰子吧。」
「這個名字真不錯,只是,您養著玙王殿下送的兔子,若是傳出去了,恐怕不太好吧?」秋露擔憂地說。
戚寧輕笑了一聲:「那你別說出去不就行了,不僅僅是這隻兔子,今日和玙王殿下有關的事情都不能說。」
秋露連連點頭:「奴婢明白!」
雖然今日是玙王殿下救了娘娘,但這件事情必定不能被外人知曉,否則會影響娘娘的聲譽。
至於這隻兔子的來歷就更不能說了。
秋露明白自家娘娘只是心善,才救下這隻兔子,但外人不會這麼想。
玙王殿下給陛下的妃嬪送東西,若是傳出去了,說的不好聽可就是私相授受。
這個秘密被秋露吞進了肚子里。
翌日。
蕭玙打算再去林子里轉轉,看看有什麼獵物。
他帶著方平行至半路,卻忽然看見前面的大樹下有兩個人影。
他停下了馬,打量著不遠處的人。
寧昭儀穿著青色齊腰襦裙、披著同色斗篷,容色柔美,神情寧靜,正盯著草地上一隻兔子在看得格外專註,腳上的傷似乎沒什麼大礙了。
地上的兔子就是昨日他獵的那隻,腿上的傷口已經包紮了。
那隻兔子也許知道自己受了傷,跑了也活不了,正老老實實地趴在寧昭儀腳下吃草。
蕭玙覺得有些奇怪,按理來說,寧昭儀這個位份身邊伺候的人應該不少,她卻和昨日一樣,只低調地帶了一個宮女。
聽聞秋獵這幾日,其他幾個妃嬪都想著如何在陛下表現自己的騎術、狩獵技巧,試圖引起陛下關注來爭寵,唯獨寧昭儀沒往陛下跟前湊。
想起初次見面時,她冒著風險往御書房送湯,似乎是個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的人。
可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她為何反倒不想著爭寵了?
真是有些讓人看不透。
就在蕭玙盯著戚寧微微出神的時候,戚寧驀然抬起頭,恰好看到了他。
蕭玙有些窘迫,就像是探究他人的時候,不巧被人捉了個正著。
他斂了斂神色,跳下馬上前去見禮。
「見過寧昭儀。」
「玙王殿下,好巧。」戚寧微微一笑。
蕭玙垂眸看了眼戚寧的腳,可她的腳踝被裙擺擋住了,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娘娘腳上的傷好些了嗎?」蕭玙問了句。
戚寧回道:「請太醫瞧過了,只是一點皮外傷,休息了一晚上,已經好多了。」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兔子:「這隻糰子不吃其他的東西,本宮想著帶它出來吃點草。」
聽戚寧這麼說,蕭玙點點頭:「那就好。」
說到這裡,戚寧關切地問他:「昨日殿下為了救本宮,身上也受了傷,不知可有叫太醫看過了?」
蕭玙昨日確實受了點小傷,但也只是手上有幾道口子,眉尾處有一道划痕而已。
這點小傷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別說是請太醫了,蕭玙連葯都懶得上。
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不過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娘娘不必擔心。」
「這麼說來,殿下並沒有請太醫?」
戚寧微微蹙起了眉,似乎是不太認同這種做法。
「秋露。」她朝秋露叫了一聲。
秋露會意,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
戚寧手中拿著小瓷瓶說:「這是本宮進宮之前,從家中帶來的傷葯,不僅可以消腫化瘀、使傷口儘快癒合,還能不留疤痕,殿下的眉尾處有一道划痕,若是留了印子就不好了。」
「本宮原先是想著,讓秋露待會兒給殿下送過去,沒想到碰巧在這兒遇見了,既然殿下沒請太醫,就收下這葯吧,否則本宮心中難安。」
說完她就把小瓷瓶遞給蕭玙。
「這……」
蕭玙看著戚寧手中的瓷瓶:「其實娘娘不必這麼客氣的。」
「殿下是嫌棄這葯嗎?」
聽到戚寧略帶失落的語氣,蕭玙連忙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瓷瓶。
「那就多謝娘娘了。」
見蕭玙收下,戚寧的臉上這才重新帶上笑意。
今日是秋獵的最後一天,明日就要啟程回京了。
時間有限,蕭玙還趕著去打獵,因此並沒有多留,很快就告別就去了林子里。
晚上他去篝火晚宴前,倒是記得塗了戚寧給他的膏藥。
白色的膏體,夾雜著淡淡的草藥香,塗在傷口處一會兒就被吸收了,完全看不出來藥膏的痕迹。
然而,蕭玙還沒到達篝火晚宴舉辦的地點,就迎面遇上了皇帝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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