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遠古遺迹之謎
當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凝視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那幢熟悉的高聳入雲的古堡的塔尖,德拉科感覺到自己要比想象中的鎮靜多了。
古堡,作為歷史長流中的一個符號,用它的堅固與古老抗拒著時間的變遷,在喧囂中沉默。也許它並沒有莊園的華麗,卻比莊園更神秘和古老。那些異乎尋常的故事——戰爭、仇恨、殺戮、恐怖、浪漫或絕望的愛情——都試圖以城堡為背景,彷彿能顯得更加的富有哲理。
德拉科俯視著腳下那具他彷彿剛剛從沙土中挖掘出的完整的骨架,看著它一點點復又重新被沙子掩埋。
這裡的一切,就像是被封印了的時間,在他來到之前這裡的一切都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就像那間斯萊特林的密室被打開的那一剎那一樣。
城堡最原始的用途並不是奢侈和居住,而是為了抵禦外來侵略的防禦工事。遠古的硝煙和廝殺聲像幽靈一樣在城堡間回蕩,德拉科跨過那具骨架,慢慢的像那座坍塌的古堡走去。
古堡看起來荒蕪已久。半頹的城牆腳下草木叢生,牆壁雖然是用結實的岩石築成,卻仍有著無數裂縫,黃沙和芨芨草便在這裡扎了根。高高的塔樓,腐爛鬆脫的窗欞,生鏽而破爛不堪的欄杆,沙漠狂暴的風在這片廢墟上發出尖銳的哭泣般的鳴叫。在紅炎般的日光照耀下,古堡彷彿是一個背負了千年宿願的巨人在夕陽下落魄的背影。
踩過了無數白骨和鐵器的德拉科來到了古堡前。敗壁殘垣,許多地方已經倒坍了,可有些粗糙而厚重的殘壁依然巍然俯臨沙漠。它的塔一多半沒有了頂,可好似依然驕傲地向這個陌生的入侵者展示著它昔日的威嚴和力量。
他遲疑而且謹慎的從傾塌的大門處慢慢踱入。狹小的窗口與內部廣大的空間形成強烈的對比,血紅的光照下,城堡內部光線暗淡,有一種神秘幽暗之感。
在其中緩步前行,德拉科憎恨著自己只能空空的握著一根毫無用處的魔杖,也懊悔著剛才眼睜睜看著小姑娘一言不發的離開。
是的,一言不發的離開。那個小姑娘的眼中彷彿湧起了萬頃波濤,可先前濕潤的水意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沉默地看著德拉科,抿著唇,臉上毫無血色,就彷彿一切時光都在她的眼底掙扎,可面上確是那種層層掩蓋起來的寧靜。
然後她勉強對德拉科笑了笑,就起身默默的走掉了,臨走時還不忘將病房門小心的掩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德拉科煩躁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石。
那個背影、那個笑容,就像是他做錯了什麼一樣!
城堡內曲曲折折的城堞好似迷宮。它有種驚人的滄桑的美麗,血色的輝煌將人帶往亞瑟王登臨王位、神聖羅馬崛起以及黑死病和女巫被燒死的時代。行宮式的房間破敗卻仍殘留著一種靡艷的美感,黑暗中彷彿隱匿著……
德拉科猛然間向後退了一步,跌跌撞撞的避開了那個地方,手中的魔杖迅疾的指向了他剛才所站的位置,甚至還微微帶著顫抖!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裡竟然會出現一個人——一個活著的人!
【我忘記了。】那個人用獃滯的語調說道。
德拉科沒有回答。他警戒而又小心的打量著那個裹在一堆破布中的老頭,極力回想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以為這裡是個幻境、亦或是一種原始記憶的殘留。可是,他的指縫中殘留著的那些沙子明確的給了他否定的答案。他開始揣測在密室打開的那一霎那,他進入了一個未知的異空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別提他居然能從那個空間中脫離出來。可是似乎也沒有別的答案能解釋——直到他的再度進入。
如果沒有掌握異空間的入口,他是不可能再次進入一個相同的異空間,更別提好像還中止了其中的時間!
而這裡,居然還有一個活人,一個——難以判斷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在這裡的活人!
老頭坐在地上,彷彿從時間開始就一直如此,就像已經和地板生根相連了一般。他緩緩把臉抬了起來。一瞬間,連心煩氣躁的德拉科也不禁覺得,老頭的面容實在是太過灰敗。刀斧一般深刻的紋路刻在臉上,一雙眼睛渾濁不堪,早已看不出原有的顏色。可他坐在那裡,帶著一股天生的漠然和冷冽,那是久居高位的一種超然的孤寂。
【我忘記了。】沒有開頭,沒有結尾,怪老頭沙啞粗糲的聲音彷彿是在砂紙上打磨的石子,讓德拉科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不敢貿然與之搭話,嘗試著依靠對方的裝飾來判斷他的身份——但是對方除了裹在身上的一堆破布以外身無長物,看起來就是個落魄的流浪漢而已。
【我不記得我是誰了。】老頭仍然毫無邏輯毫無規律的絮叨著,【我只依稀記得我是一個血統高貴的純血,也依稀記得我出生在一個對於純血來說也十分顯赫的家庭。我記得我有一個哥哥——或者弟弟。無所謂,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
純血?德拉科玩味的挑起了眉。
【在那個年代,雖然不追求血統,我們家族仍然堅持純血是高貴的存在。我的家庭,更是高貴無比。雖然這些事,我是一天比一天不能肯定了。】老頭仍自顧自的胡言亂語,德拉科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一邊收起魔杖。面前這個老傢伙沒有一絲威脅他的想法,他早已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雖然,有沒有魔杖現在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了。他已經沒有自保能力了,而德拉科討厭想到這一點。
他四處打量了一下,突然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對小姑娘的懊悔和揪心。是的,他承認他一直在想那個背影,他在害怕和逃避,因為他覺得他可能判斷錯了一些什麼。
可是這個地方真是荒蕪頹敗的可以。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這一切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是我的禮物,17歲的成人禮的禮物。】老頭絲毫沒有理會德拉科,依然自顧自的講著,【純血家族們的習慣,不是么。特別是那些自詡為貴族的,比如你們?】
德拉科渾身都僵硬了起來。他慢慢轉過頭來凝視著那個老頭,遲疑而且震驚的開口:「你怎麼——」
【她來到我面前的時候,只有15歲。雖然我有過為數不少的女伴,可我依然被她吸引,即使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老頭就像是沒聽到德拉科的聲音一樣,繼續說著,【她不是那樣奪目的美,沒有艷麗的面頰,眉眼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平淡,身材也不是一頂一的好——我甚至覺得她還沒有完整的發育。瞧瞧她的胸部!】
——只是個被時間折磨瘋了的色老頭。德拉科瞬間給他下了定義。但是他也不由得想起了小姑娘:確實,星沉子也不是一種奪目的美。最主要的是,瞧瞧她的胸部……
【可我依舊義無返顧的被她吸引了,在連我都不知道的什麼時候。那一夜過後,我應該把她送走,但是我卻神使鬼差般的將她留了下來,留在身邊。】
德拉科難以忍受的皺了皺鼻子。最後一步都發生過後才想著要從第一步開始?真是肆意享樂而不知品味人生的傢伙。
「好吧,那麼,最後你們結婚了?」他不抱希望的問。這個老頭從來沒回應過他,雖然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存在。最要命的是,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奇怪了,在那之前他從未來過,卻隱約覺得熟悉,這感覺德拉科可不怎麼喜歡。與此相比,詢問並聆聽一個古怪的老頭子實在算不上什麼不願意。
【不,我們沒有。我終身未婚……】說到這兒,怪老頭的眼神飄遠了,彷彿陷入某種回憶。
德拉科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怪老頭把頭埋進雙膝,看起來睡著了。
外面天黑了下來,德拉科根本沒有辦法判斷在這裡的時間流逝,不得不設法找了點枯枝殘葉點了堆火取暖——老頭兒給了火堆一個「火焰熊熊」,沒有用魔杖。
「奇怪。」他想,如果在夢中,不應該感到溫暖才對。可如果在現實,難道他真的進入了某種異空間嗎?可是上一次進來的時間是如此的短暫——好吧,事實上也不是那麼短。雖然那個疤頭認為他一秒鐘也沒有失蹤,可是他確實在這裡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徒手從沙堆中挖掘出一具骷髏並不是一件很快的事。
他對這裡產生了厭煩。他迫切的想離開,在這裡幾乎每一秒都讓他想起了星沉子。他現在真的很想找到星沉子,把之前那些事和她說個明白,花再多的口舌他也願意。他不能忍受失去星沉子的那種日子,就連想一想也不能!
回想著上一次離開的經歷,他緩緩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猛的睜開!
——可是一切都沒變,面前還是那堆半死不活的火焰和神經質的老頭,什麼都沒有發生。
德拉科不死心的再次嘗試,可是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樣除了把自己折騰的開始頭暈之外,不能給他帶來別的改變了。
【我開始確實把她當我的下人來對待,捉弄她,看她出醜,用她來實驗各種咒語,甚至是黑魔法……我從來不考慮她的感受。因為她出身在一個貧窮的巫師家,是一個混血。我們家買下了她,她就變成了一個混血的下等人。而我甚至還留下了她,我想這對她已經是一種莫大的一種榮幸了……】回過神來的老頭正盯著火出神,嘴裡念念有詞。
「這兒到底是哪?」德拉科忍不住問道。
【這是我們的家,我為她修建的家——或者,囚籠。】老頭冷淡的說,接著又開始自言自語,【我年輕,心高氣傲,憑著自己的魔法天賦誰都看不起,惹下很多麻煩。每次她都要替我受過,從來都沒有怨言。她溫婉,包容,就連我做錯了什麼怪罪於她,她也只是抿起嘴唇不說話,用那雙濕潤的大眼睛沉默地看著我,最後淡淡的對我笑……】
德拉科心裡一驚。這種描述似乎有哪裡似曾相識,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女孩的面孔。
他最後嘆了口氣:【於是我去哪裡都帶著她,當我的擋箭牌。我那時不知道,其實那是因為我喜歡她的陪伴。】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知珍惜而犯下的錯,無聊的感情糾葛。】老頭突然說,德拉科被嚇了一跳。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老頭子那雙渾濁的眼睛突然轉向了他,目光好似沒有焦距一般的說:【你雖身著統一服裝,但言行舉止表明了你的家教嚴謹,你的戒指上印有你家族的徽記,你的家族必定非富即貴。你目光沉穩審視,舉手投足沉著自信,陷入陌生之地也沒有慌亂失措,表明你經受過良好的教育和嚴格的訓練。】
德拉科把剛才發獃般的嘴巴闔上,沒有吭聲。
【聰明是我的禮物,也是我的詛咒。】老頭淡淡的說。
聽到這句話,德拉科收斂了心神。他安靜的坐下,繼續聽老頭講述。
【我那時大部分時間都很無聊,當所有能玩的都玩了個遍后,有一天,我突然發現她對於魔法幾乎是個天才。】
【我沒有教授過別人,同時也渴望將她的一切掌握在手上,對我而言,給她特權,是親手賜予就如天神的恩賜般讓她感激。於是,我給了她魔杖,開始教授她黑魔法——對於一個混血僕役而言,那可是天大的恩寵。魔杖就不用提了,低等人根本不可能擁有。而黑魔法則掌握在少數強大有力量的人手中,簡直就是身份、地位和實力的象徵。她當時吃驚極了,不敢應承,但我滿口承諾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老頭停頓了下,嘴角不舒服的輕輕抽動。
「你獲得了她的心。」德拉科乾巴巴的說。
【是的。沒有女孩子能夠抗拒一個兩人間的小秘密——她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從前她的眼裡都是順從,理應如此,從未考慮是否自願。而現在我能察覺到她的眼裡有了不同的東西。她心甘情願的做服侍我的事情,心甘情願的做每一件我吩咐的事情。她開始期盼每天和我的見面,會為了我不經意的誇獎而臉紅,會為了我帶她出門而興奮。她積極認真的做我吩咐的每一件事,刻苦努力的學習希望能跟上我的步伐。】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我獲得的是一份怎樣的感情——她有了想擁有某樣東西的渴望。最重要的是,她有了夢想。我什麼都不知道,只高興於這一切都是我賜予她的,就像我隨時都能剝奪的那些一樣——我對自己非常滿意。】
老頭的聲音似乎被卡住,德拉科聽他努力好幾次才呼吸順暢。
【這裡的白天永遠都那麼短暫,黑夜永遠都那麼漫長。】老頭啞著嗓子說,【我勸你趁著天亮好好享受,黑夜永遠都比你想象中來得快。】
扭頭看外面,天邊果然微亮。德拉科回頭瞧見老頭把自己縮進陰影里,沒有了動靜。
古堡內的空地滿是砂礫,寸草不生,無邊無際的伸向天邊,沒有路,沒有人。日光永遠是一片血紅,天邊的流雲如火焰的長河。
德拉科停了下來,獃獃的凝望著天邊那璀璨如尾羽的雲朵,不可遏制的又想起了那個人。
古堡比德拉科以為的更大,而這裡的白天真的短暫。德拉科只發了一會兒呆,太陽就已經半遮半掩了。估量了一下,德拉科最後還是決定打道回府。他並非怕死,只是不願意死在這個不明不白的地方。
等他走回廢舊的大殿,天就完全黑下來了。
.
第二夜。
老頭,篝火,萬年不變的黑暗。
雖然才第二晚,但德拉科開始覺得,漫長的黑夜聽著故事倒也不算不能忍受——在出不去的前提下。
【我體會到了看著一個人漸漸成長起來的樣子。我開始變得不滿足。我讓她直呼我的名字,給她穿上華麗的衣服,把她打扮成一個貴族小姐,帶著她出席各種舞會。我鼓勵她讀詩歌,看小說,偷偷的觀察她在閱讀那些優美愛情故事時的眼神。那種眼神擊中了我。我又有了新的打算……】老頭痛苦的捂住了臉,艱難的呼吸著。
「她愛上你了,你卻想玩弄她的感情。」德拉科不留情面的毒舌道。
【那種眼神……那種眼神,只要你看到了,你就只能會渴望更多!我想看到她更多的神色,於是我開始了一系列的打算。】
【我會幾天故意不理她,當她是隱形人卻不給理由。我會無緣無故把她趕出房間,怒斥她臟,不准她靠近我。我會上一秒還和顏悅色,下一秒就狂風暴雨的訓斥她。我會撕掉她認真做的筆記,冷酷的告訴她學的就像是垃圾。我會故意裝作受傷,等她焦急的來治癒我時一把把她推開。我還做過各種各樣討厭的事,只為了看著她濕潤的黑曜石般的大眼裡寫滿驚惶與無助,只為了看她皺眉嘟嘴思索的模樣……】
【我把她玩弄在股掌之上,就像貓對待老鼠,獵人對待獵物。她那時才16歲啊……】
老頭將頭埋在膝蓋中,狠狠揪著自己的頭髮。
【我毫無羞愧的榨取她對我的愛意,我以為那是永不枯竭,永不幹涸的泉水,只供我一人享用。那時候,我是她的神,是她的光,是她生活的全部意義。我從來也沒有真正的意識過,她是一個平等的人,是和我一樣,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我一直都覺得她只是我的玩偶,一直都是。我仍在肆無忌憚的揮霍她的愛,一如既往的忽略了她的感受……】
德拉科悲憫地看著他。
那個女孩多麼可悲,單方面的愛戀著一個沒有感情的紈絝子弟,愛是兩個人的事……他這樣想著,緩緩低下自己的頭。
可自己根本沒有資格說些什麼。他以為小姑娘沒有心。可他真的明白嗎?還是,其實小姑娘一直都看得很清楚?
他以為自己愛上了,就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他沒有考慮過小姑娘的想法——不,就算他會這樣想,小姑娘也必須是他的。
那個男人口中的女孩子確實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星,太多的相似之處,尤其是濕潤的黑曜石般的眼睛。他差點以為這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星沉子,好在他成功的想起了那個女孩在第一學年是有多麼的難搞定。呃,不是那種意義上的。
確實,他不知道星的想法,她一直都沒有說過。德拉科最害怕的就是一直是自己在一廂情願,但是——他想到了那個女孩子朝自己撲過來時背後的那道綠光,她為自己留下的眼淚,醫療室夜晚的床頭……她看著自己,眼中的那種神色……
【其餘部分見作者有話就說。】
作者有話要說:下面的一部分是免費的,大家看文的時候是不用掏錢的,放心。
下一章可能會免費更多的部分,因為這些內容和正文的關聯不大,如果想看小龍和小姑娘的大家進來了,我會真的很抱歉。
關於老頭的自述,我可以告訴大家是史實。大家有興緻的話可以猜猜這個老頭是誰~
【她在舞會上結識了一些巫師,而且沒有和我說,就開始與他們平凡瑣碎的信件往來。我很生氣,認為她居然瞞著我和別人來往。更甚的是,我發現她居然在偷偷救治街上那些傷殘的低等人!她的白魔法一直學的都比黑魔法要好。腳夫、小販、平民和麻瓜都受過她的恩惠。我知道她善良,可我沒想到她的膽子竟然大到這個地步!】
老頭深吸一口氣。
【她居然瞞著我治療這些沒有多少魔法甚至沒有魔法的低等人!那是我教授她的魔法,他居然用在了別人身上!我非常非常生氣,第一次對她用了折磨的黑魔法,還罰她去遙遠的領地邊界,和勞役們一起做兩個月的苦力。我覺得她需要受點教訓讓她明白她究竟是誰的人——生活的太好,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我一生中只犯過兩次錯誤,兩次都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讓她去那個地方,是我的第一個錯誤。】
老頭抬起頭目光渾濁的注視著火焰:【兩個月後,她回來了,除了更瘦更嬌小了,看不出有其它什麼變化。可她確實不一樣了。】
【她變得沉默寡言,總是默默想著心事。她開始大量的閱讀那些深奧的魔法書籍,偏向本質和原理類,甚至冒險去尋找一些連純血都不允許閱讀的禁.書。她花費大量的時間冥想,憂傷的凝視著庭院——我時常將小動物裝進籠子在庭院中作實驗,實驗黑魔法。她的心裡似乎蓄積了越來越多的思考和果決,但我驚恐的發現,我似乎不得其門而入了。】老頭渾濁的眼中似乎連火苗都映不出來。
德拉科蹙眉:「她憎恨黑魔法?」
【總有一些膽大妄為的巫師會在我們監管最薄弱的領地邊界嘗試學習黑魔法,對他們而言黑魔法變成了為了滿足自己的**和欲求的魔法。畢竟有多少人死在了黑魔法試驗上,又有多少巫師因為試驗不慎變成了終身啞炮……它強大,但是邪惡,會引誘你走的越來越深,付出越來越多的代價。純血相對於其他人而言能夠更好的掌控自己,掌控這種力量。】
【但是……我不知道,邊境那邊的巫師竟然猖狂到開始用大量的低等人作實驗,甚至剝奪他們的生命……】老頭將頭重新低下,【她目睹了。很多很多。其中很多很過分。】
【我跟蹤了她。她去和她結識的那些朋友見面,私下講述著黑魔法的原理和卑劣,談論著一些遏制黑魔法的話題。】
【只有貴族純血才會被允許學習黑魔法,我冷笑著想,她的那些朋友們大概還沒意識到自己身邊坐著的是個混血的下等人。我故意在家舉辦了一場小型舞會,將她所有的朋友都邀請了過來。我故意讓她穿回低等人的服飾,在舞會上借口她服侍不周大發雷霆,責罵她是一個貪婪不知感恩的混血下等人……我得意的看著她的朋友們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我不無惡毒的欣賞著她眼裡黯淡下去的光。】
德拉科難以遏制的面頰抽動了一下。
【是的,你有足夠的理由責罵我的冷血和殘忍。可是我那時太年輕氣盛,總想著把一切掌控在手中,尤其是她……】老頭淡淡的說。
下意識的將手十指交叉相握,德拉科拒絕去想這一點和自己有多相似。
【她變得更沉默,可依然偷偷的讀著書。我喜歡她讀書的樣子,可是我不喜歡她一天天的不和我說話。我責罰她,不停地找理由訓斥她,讓她只能睡在我房門前的墊子上。她凍得瑟瑟發抖,我硬著心腸不予理睬。我要她記得她的身份,誰才是她的主人。我們的關係變得冷淡了,唯有她讀書的那一段時間是我們相處最好的時光——我躲在角落裡面看著她,她安靜的坐在窗前,陽光照在她烏木般的長發上,彷彿泛著淡金色的光,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寧的神祇。】
【好在她對我還是那樣的包容,逆來順受,仍盡心儘力的照顧我。可是……她不該去繼續關心一個下人!一個女傭患上了難以治癒的病,她努力的嘗試著用白魔法去治療她。這種疾病魔法根本難以解決,可是我沒想過她居然真的能有辦法。一天天她就花費大量的時間守在那個女傭的床前,連她最珍惜的閱讀時間都放棄了。】
【有一天我看到她治療時面上的神色,那樣專註和安寧,那時只能用在面對我時的神情。那一刻我心慌了,我不想去想象她在治療他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種神情。但是我知道我嫉妒了,我居然妒忌著一個下人!真是不可思議。】
【找茬總是容易的。我借口需要一個對象來進行我的魔法實驗,將那個下人困在籠子里對她使用黑魔法。我只顧自己解氣,卻沒想到過在她的眼中我和那些邊陲之地的黑巫師又有什麼區別!】
德拉科屏住呼吸等了一會兒。他本以為老頭還會講下去,但老頭的頭已經垂了下去。抬頭看天邊,天已大亮。
雖然自己最討厭賣關子增加神秘感的傢伙,但有個傢伙渾身的神秘感治好了他這種對於秘密的強迫症。
想到星沉子,德拉科的唇角曲線都柔和了。他決定今天好好的探索一下古堡。在天黑之前。
后一章可能還是這個怪老頭的自述,但是由於基本相當於一個大型的伏筆,牽扯到很多史實,所以真的不得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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