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退休，是個好主意
契約成立，這突然冒出來的提示拉回了余瞳的神思。
頭上傳來輕輕搓揉的觸感，余瞳還能感受到鍾離的指腹偶爾觸碰到額頭時給他帶來的酥麻感。
余瞳十分慶幸，米忽悠的畫師都喜歡給角色設計手套，若是直接接觸到帝君本人，余瞳都不知道自己屆時是什麼反應。
鍾離感覺到對方髮絲的柔軟，輕輕安撫了一下余瞳的情緒后，他收回了手。
「這樣可以么？」
余瞳只覺著自己點頭的動作帶著一股機器的僵硬感。
他已經很克制了，但帝君摸頭殺這件事仍對他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他盯著人看了半晌，交疊的手指又開始互相掐了起來。
「嗯？」見余瞳遲遲不答，帝君疑惑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嗓音。
余瞳這才意識到鍾離在跟他講話，不回答人實在是太沒禮貌，余瞳下意識道：「嗯，可以，很舒服。」
「那就好。」
這對話有些怪，但兩人自然都沒發現這件事。
「你目前是缺建造材料是么？」察覺到余瞳有些心神不寧，鍾離適時轉移話題。
「嗯。」余瞳找回腦子，乖巧點頭，「我需要許多木材和礦物，還有製作布匹的霓裳花。」
說著說著，余瞳便淡定了許多。
想起末世的情況，他又繼續道：「我還想收一些種子，樹種，糧食作物的種子等。」
余瞳說著才想起來，自己如今已經是個有錢人，他將一袋摩拉從壺中取出獻寶似的舉到了鍾離面前，語氣雀躍。
「鍾離先生，我可以付的起飯錢了！」
鍾離朝著余瞳微微頷首：「甚好。我長時間在璃月行走，也認識不少商戶，我帶你去收購需要的東西吧。」
還有這好事！余瞳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好！多謝鍾離先生。」
岩王帝君與其他七神不同，也與璃月的其他仙人不同。
他時常在塵世間走動，街頭巷尾都是他的傳說，璃月人民口中含『岩王爺』量極大。
余瞳起初還沒什麼感覺，但看著鍾離幫他與其他商戶牽線時，對商戶偶爾冒出的讚揚帝君的話語習以為常，悟出了一個道理。
或許這就是活得久的人才能修鍊出來的心境吧。
在鍾離牽線下，余瞳訂購了三天內能收集到的所有材料。
鍾離不講價，余瞳在大學雖然偶爾會跟學長議價也是生活所迫，如今發現自己是個有錢人，而且這錢也就只能在提瓦特使用，他便也沒講價。
生意做得是雙方都十分高興。
跟幾位商人確定好在後日前將東西放在臨時租住的倉庫中，夜幕降臨。
余瞳朝著鍾離詢問：「鍾離先生餓了么，你幫我這麼多，我請你吃飯。」
「好，那便走吧。」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圓桌，但余瞳此時坐在這裡的心境變了，他如今有錢。
心態變了，余瞳只覺著這餐飯的美味程度又上升了不少。
鍾離吃飯時基本還是遵循食不言的狀態，余瞳也靜靜享受著美食帶給自己的快樂。
等余瞳吃飽后，鍾離也放下了筷子。
兩人點的分量剛好吃完，外邊的燈籠也亮了起來，有人幫忙收集材料，余瞳突然覺著自己閑了下來。
他跟著鍾離漫步在璃月港，聽著旁邊商人的叫賣聲，看著小孩嬉鬧的跑動身影，感受著璃月獨有的熱鬧氛圍。
雖然余瞳沒穿越多久，但這樣的氛圍確實很久沒體驗過了。
最後，兩人坐在說書人的攤前開始聽書。
說書人今日講的是仍然是帝君的故事，余瞳邊聽邊打量鍾離的神情，只見這人不把自己當帝君的姿態十分閑適且自然。
余瞳想了想還是沒忍住詢問：「鍾離先生，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好退休的事情了？」
鍾離放下茶盞看向余瞳：「怎麼這麼問？」
余瞳不知道將來的自己到底跟鍾離說了多少，但他對鍾離本來就帶著一種極強的信任感，他立即道：
「七神不是都會磨損么，你不是擔心自己也有那樣一日，所以打算提前退休么？」
「七神？退休？」
余瞳傻眼又湊近幾分，偷摸只能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因為你就是岩王帝君，眾人口中的岩王爺，岩神摩拉克斯啊！」
剛說完，余瞳就後悔了，他就這麼說出來，會不會破壞鍾離的計劃啊。
余瞳縮回身子，偷偷看了下周圍的人，特意看了一下有沒有愚人眾，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住，我應該私下說的。」
鍾離對余瞳知道他的身份沒有其他反應，而是微微抿了一口茶道：「璃月的人民有自己的財富，退休，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余瞳聽鍾離這麼說，知道對方沒有怪他，又趁著說書人慷慨激昂時，又偷偷問道：「你和冰神是不是有什麼交易或契約啊？」
鍾離盯著余瞳看：「為何這麼說？」
可能是因為鍾離的縱容，余瞳膽子愈發大了些：「你不是已經打算將神之心給公子了么？」
見鍾離遲遲沒有回答，余瞳偷偷打量對方表情，只看帝君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茶：「倒是個好主意。」
余瞳瞪大雙眼，等等，鍾離這是什麼意思，在騙他還是之前確實沒想過這件事。
「什麼是個好主意？」
「退休，和與愚人眾交易都算是個好主意。」
余瞳整個人都懵逼了，他是不是不小心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我，我瞎說的。」余瞳驚起一身冷汗，忙給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找補。
他已經分不清，鍾離所說的話所代表的意思了。
余瞳飲茶如飲水，將茶杯中的水灌了進去，糟蹋了一杯好茶。
天色漸晚，余瞳準備跟鍾離道別，回壺裡收菜準備明日種子和樹苗到了就開始種地，順便看看之前阿愚的提示所代表的含義。
他起身道別，鍾離也不奇怪，但在余瞳準備離開時開口道：「你的傷如何了？」
余瞳才想起自己還包著葯，白朮的醫術果然十分厲害，他除了砍樹時扯得有些疼，後邊居然都沒有感覺了，都忘記自己還受了傷。
「好很多了，我都沒怎麼感覺到痛。」
「嗯，這樣便好，傷葯也是日常所需，明日再去一趟不卜廬吧。」
余瞳起身付了茶錢，然後朝著鍾離道謝：「多謝鍾離先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