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隕落的熊
就在這時,一群黑影如鬼魅般迅速出現,定睛一看,來人正是刀疤帶領的手下。他們身手矯健、訓練有素,眨眼間便將整座山圍得如同鐵桶一般,水泄不通。
突然,一顆冒著青煙的手榴彈劃破夜空,宛如一道奪命流星,不偏不倚地朝著麻匪群直直飛來。剎那間,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火光衝天而起,濃煙滾滾瀰漫。這股強大的衝擊力讓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麻匪們瞬間亂作一團,許多人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炸得倒地不起,喪失了大部分戰鬥能力。
爆炸產生的餘波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向四周席捲而去,就連我們臨時藏身的山洞也未能倖免。只聽得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山洞劇烈搖晃起來,無數石塊和泥土從天而降,轉眼間就坍塌了一半。原本放置整齊的行李也隨之散落一地,七零八落。
在這混亂之中,麗莎卻表現出驚人的冷靜與勇敢。她不顧自身安危,奮力衝進廢墟之中,拚命搶救那些尚未被砸壞的行李。而其他麻匪們眼見大勢已去,紛紛舉起手中的槍支,表示願意投降。
此時,刀疤悠然地點燃了一根香煙,深吸一口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隨手將另一根煙扔向我。我彎腰撿起一個倒在地上的麻匪身旁的火把,湊近火焰,點燃了口中的香煙。
「熊爪,怎麼不打聲招呼就這麼匆匆忙忙地走了?難道是覺得兄弟我招待不周嗎?」
刀疤吐出一口煙霧,眯起眼睛看著我問道。
我微微一笑,輕輕彈了彈煙灰,回應道: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我只是厭倦了這種打打殺殺、茹毛飲血的生活罷了。我渴望能夠重新回到正常的社會,過上平靜安穩的日子。」
「政府那裡可有傳來什麼信件么?」
我問道。
「眼下西部正在積極備戰呢,形勢不容樂觀啊!待到開戰之時,咱們恐怕會被派遣至前線。」
刀疤顯得有些坦然地回答道。
「難道要讓咱去充當那毫無意義的炮灰不成?」
我不禁嗤笑出聲,隨手將手中的煙頭狠狠彈落在地上,然後默默地搖了搖頭,表示心中的不滿與無奈。
「也許通過這次參戰,咱們還有機會重返家鄉呢。」
刀疤一臉認真地勸說道。
「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你可曉得此地的負責人是誰?」
我活動了一下因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變得有些酸痛的脖頸,又抬手隨意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血跡。
「你所說的莫非是那位紅軍長官馬克西姆?」
刀疤略作思索后回應道。
「正是此人,你可知曉他如今身在何處?」
我的目光緊緊盯著刀疤。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興許在你昔日所屬的領主府上吧。」
刀疤猶豫片刻后,不太確定地猜測道。
聽到這話,我再次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在這個王八蛋的地盤。」
我踢了踢趴在地上的維克托。
「他?」
刀疤疑惑地看向我。
「沒錯,這次運來犯人,你們都聽到槍聲了吧,他們應該是槍斃了一些政治犯,這幫麻匪就趁機炸毀了紅軍的馬車,同行士兵都讓麻匪砍死了,就留了馬克西姆一個。」
我簡單向刀疤傳達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把他拽起來,上馬,帶路。」
刀疤言簡意賅地說了幾句后,只見幾個麻匪被他們的同伴緊緊押解著,引領著我們朝著他們的營地緩緩前行。
這一路之上,景象可謂觸目驚心!在道路兩旁的土堆之中,掩埋著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殘肢斷臂。憑藉著那些衣物殘留的痕迹,我們不難辨認出這些殘軀正是屬於那些押送犯人的紅軍戰士。他們所穿著的黃綠色軍裝如今已殘破不堪,沾染著鮮血與泥土,而這裡無疑就是麻匪們殘忍殺害紅軍之後草草掩埋屍首的埋屍坑。
當我們來到營地門口時,守門的麻匪一見到自家首領竟淪為階下囚,頓時驚慌失措,紛紛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的武器,表示願意投降。隨後,維克托帶領著我們穿過層層障礙,最終進入了一個隱蔽的地下暗門。
暗門之內,光線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只見馬克西姆被囚禁於此,他的模樣慘不忍睹。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此刻已是鼻青臉腫,面目全非;
身上更是布滿了深深淺淺、縱橫交錯的鞭痕,彷彿遭受過極其殘酷的折磨。他那件潔白如雪的襯衫早已被血水染成了暗紅色,但即便如此,他依舊高昂著頭顱,艱難地睜著那雙因挨打而腫脹不堪的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不屈與倔強。
當他瞧見我的身影時,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緊接著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巴,驚叫道:
「帕夫柳克?怎麼會是你?」
我走上前去,親手解開了捆綁住他身體的繩索,並向身旁的兩名麻匪下達命令,讓他們將馬克西姆小心翼翼地攙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那兩名麻匪不敢有絲毫違抗之意,唯命是從地照做了起來,顯然是害怕我們會將他們的種種惡行公之於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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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馬克西姆坐穩之後,我凝視著他的雙眼,平靜地說道:
「我此次前來並非是要找你們的麻煩,而是想要和你們談一筆對彼此都有利可圖的生意。」
「我鄭重地警告你,如今可是民權黨掌控大局的時候!你若是膽敢提出任何過分的無理要求,哼,我可以向你保證……」
他那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在空中回蕩。
而我對他的這番恐嚇視若無睹,只是默默地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深吸一口后,緩緩吐出煙霧,彷彿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你根本沒有那個資格來和我談條件,馬克西姆長官!別忘了,此刻你的小命正牢牢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願意,隨時都能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輕鬆地結束你的生命。而且,我可沒忘記,你還在我府上留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兒呢。」
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他的反應。
只見他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副茫然失措的神情,獃獃地望著我。
「你以為自己安排在她身邊的那些保姆還有保鏢能夠保護得了她嗎?哈哈,太天真了!實話告訴你吧,他們全都是我的親信。所以說,小姑娘的一舉一動都盡在我的掌控之中。」
此時的我,語氣越發冰冷無情。
說完這些話,我微微低下身子,用一種猶如死神降臨般恐怖的眼神緊緊鎖住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的雙眼。
「你應該也不希望看到她這麼小的年紀就要遭遇不幸吧?」
我繼續施加心理壓力,試圖徹底擊垮他的防線。
聽到這話,原本還強裝鎮定的他終於忍不住了,大聲怒吼道:
「帕夫柳克,你他媽到底想要幹什麼?」
瞬間,我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緊接著,我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燃燒著的捲煙用力按壓在他身上的鞭痕處。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向來以硬漢形象示人的傢伙居然硬生生地咬牙忍住了劇痛,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放過他,而是冷冷地說道:
「這只是給你一點點小小的教訓罷了。記住,以後跟我說話的時候,最好放尊重點兒,不要那麼張狂!」
最後的「Нахальный」一詞,我刻意拖長了音調,就是要讓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份潛藏的巨大危險。
「到底該如何處置他呢?」
刀疤一臉猙獰地走上前來,語氣兇狠地向我詢問道。
我不慌不忙地點燃了一根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后,緩緩吐出煙霧,然後用冷漠的眼神瞥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的馬克西姆。只見他那原本堅毅無比的雙眼此刻正充滿怒火地死死瞪著我,彷彿要噴出火來。
「先讓這老小子餓上兩天,給他身上的傷口擦擦伏特加。」
我輕描淡寫地說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說罷,我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隨後將煙頭隨意地扔在了地上,用腳踩滅。而此時的馬克西姆聽到我的話后,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但他依然緊咬著牙關,不肯示弱。
我冷笑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看他,朝著地牢門口走去。就在這時,兩名麻匪拿著一瓶伏特加走了過來,他們毫不留情地將酒嘩嘩地倒在了馬克西姆滿是鞭痕的身上。
「啊呀!」
隨著伏特加與傷口接觸所帶來的劇烈疼痛,這個平日里像鋼鐵般堅強的漢子終於忍不住大喊出聲。
「帕夫柳克!有種你就殺了我吧!不要動我的女兒,帕夫柳克!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馬克西姆的聲音隨著我離開的腳步越來越微弱,帶著無盡的絕望和哀求。
然而,我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求饒,依舊邁著沉穩的步伐踱出了地牢。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再次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后,用力將其彈到地上。瞬間,煙頭與地面碰撞產生的火花四濺開來,照亮了黑暗的角落。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和解氣之感。也許是因為終於報了仇,也許是因為看到敵人如此痛苦令我感到滿足……總之,這種感覺讓我十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