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符爺講故事

第9章 符爺講故事

道神符才剛剛被甩出車去多長時間?

短短的時間之內,究竟是怎麼做到點燃了一條火線,阻擋後面那些野驢的?

這一切,看上去非常的不合理,可這也是胡八一最擔心的問題。

而事實跟他的猜測幾乎如出一轍,這一路上的驚慌失措玩命奔逃過程中,後車斗里的裝備已經出現了鬆懈,最後被撞的那一下,讓車上的備用汽油甩了出去。

道神符被甩出車外時就已經發現了,甚至不少燃油在野驢的踐踏之下四處噴濺,形成了一片油霧『牆』,這讓他想到了一個脫身的機會。

果斷一個縱身跳車,麻利的在地上一個翻滾,拿起信號槍,一連串兒的信號彈拖著火舌落入汽油當中,一連串飛濺而出的火星,眨眼間將四散的燃油點燃了,一道火牆飛快蔓延,適時阻擋了大批野驢的追擊。

野驢雖然倔強,但也不是傻子,同伴在火海中的嘶吼慘叫,以及那撲面而來的熱浪,終究是讓這些腦袋一熱的牲口停下了不甘的蹄子。

或許那火牆阻擋的時間不算很長,但這些時間也足夠一行人逃出一段安全的距離了。

經過這一次小插曲,車上損失了不少備用燃料,以及一些帶來的物資,但總算是沒有人員方面太大的損傷,在英子確認了方向之後,半邊有些扁的大切重新出發上路。

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三人期待已久第一站「黑風口」。

這還只是第一站,勉強算是一個前哨位置,只是到了這裡,後面的路車子明顯進不去了,這算是四人最後的放鬆時間了。

茂密的白樺林,成了幾條獵犬的狩獵天堂,沒用英子特別囑咐,這幾隻獵犬就紛紛從山裡分別叼回了幾隻獵物。

簡單洗剝乾淨,野兔子就被架在了篝火上開始了烘烤,幾隻野雞就簡單了,裹上了粗鹽攪好的黃泥,連毛都不拔就直接丟進了炭火中。

內臟都被英子拿走,分給了幾隻獵犬,據說這是鄂倫春人的習俗。

一頓晚飯,吃的十分粗糙,完全是沒滋沒味的一頓飯,頗為潦草的結束這頓飯。

這種野外燒烤,千萬不要想象的有多美味。

山裡的野兔子野雞,但凡是吃過的大部分人都會留下一個差不多的評價,肉質粗糙,腥味很大,而且沒多少油水。

尤其是入秋的這段時間,山中食肉的野獸都在瘋狂進食,這些食物鏈底層的小獸每天不是少量進食,就是被追的雞飛狗跳,壓根兒就沒有多少油水可言,有人能把野味做的好吃,那是因為用了很多香料腌制,耗費不少時間去炮製才能做出美味。

好像道神符和胡八一這一行四人,路上跑的連大鐵鍋都丟了,能剩下一點鹽都算是提前儲備長腦子了。

簡單吃了一頓飯,三人圍坐在火堆邊上休息,道神符從後備箱的物資里掏出一個醫藥包,脫下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一身精壯緊實的肌肉。

「嘶……」

外套被他隨手放在了一邊,可坐在對面的胡八一和王胖子卻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說實話,道神符給兩人的印象,頗有幾分心野貪玩的闊二代味道,即便是他對道上的一些規矩門道了解的通透,可人畢竟太過年輕,那張臉怎麼也看不出來,他是個混跡江湖的老手。

可他脫下了外衣后,那身上縱橫交錯的一道道傷疤,無形中給他的身份中添加了不少故事。

不過道神符脫下外衣,可不是為了彰顯這一身『故事』的,而是白天撞翻了那頭野驢,他的肩膀處也是受了傷的,一大片的紅腫不把淤血揉開,對於後面的行動也是有影響的。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胖子這個有眼力見兒的,已經率先上前接過了那瓶紅花油,一邊雙手揉搓在紅腫處,順勢輕輕的按壓,眼神卻偷偷的在打量他身上的幾處傷疤。

「符爺,你這年紀看著也不大,可這身上的傷疤也忒多了些!」

「別怪我胖子多嘴,你這……好像是槍傷吧!」

道神符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傷口,毫不在意的點點頭,也沒打算有什麼隱瞞。

手指一一在這些傷口處撫過,像是在回憶什麼,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我出師的那年,跟著我師傅下了一個南唐時期的古墓,路上到是沒出什麼意外,運氣也不錯,不少機關因為種種原因失效了,墓道結構也不算複雜,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一次的收穫太豐富了,從唐鎏金蓮瓣托盤、到唐三彩駱駝俑,甚至越窯青釉瓷……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貴藝術品。」

同一個故事,不同人聽,往往能聽出完全不同的味道。

就好像有人曾說過,一百個人眼中,會有一百個哈姆雷特。

胖子這會兒的注意力,全都在放在了道神符口中講述的那些陪葬品上,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價值幾何,不過「鎏金」兩個字一出,他下意識就覺得這東西一定值錢,手上搓動的力量都增加了不少。

疼的道神符是一陣齜牙咧嘴,揮手在他手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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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卻聽出了另外一番味道,前面沒出問題,那麼很大可能意外就發生在後面,後面的問題……恐怕是分贓不均吧!

至於英子……她是壓根兒就沒聽懂,注意力這會兒都在道神符身上那一道道傷疤上,專註的分析傷口造成的器械。

「人心欲難平,我師傅下斗一輩子,終究也沒能逃過一個「貪」字,連同他的手下也是一樣。」

「故事其實也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財帛動人心的故事,我師傅的手下跟他跑了大半輩子,都沒能碰上這麼大的收成,所以手下人就掀了他的『盤子』,我陪著師傅在下面把人都宰了,身上的傷一部分都是那一次留下的,卻沒想到……他是最後打算把我也除掉,一個人獨享珍寶。」

說到這裡,道神符還伸手在胸口處那個子彈空上戳了兩下。

隨後渾然不在意的對面前的三人繼續笑著解釋道:「子彈從背後打進來,又從前胸穿過去,他當時以為我死了……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忘不了,他在下面瘋狂的笑聲,呵!」

英子聽了這故事,氣的兩眼泛紅,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好像個憤怒的小青蛙。

相比之下,胖子這邊,就直接的多了。

「這特么是人嗎?」

「自個兒徒弟呀這是……老胡你不用瞪我,我罵錯了嗎?」

「我跟你說,這人要是讓胖爺碰到,我……我特么非得把他給卸了。」

相比胡八一的內斂謹慎,胖子就顯得更加真實而且仗義。

在他眼裡,道神符跟他一起尋找大墓,那就是自己的兄弟,至於那個所謂的什麼師傅,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自己兄弟尊敬,他也不介意說兩句好話。

可事實上,那老頭乾的事情可不值得人尊敬。

「嘿,你這死胖子,我是那種人嗎我?」

「畢竟是符爺的師傅,人家怎麼說都行,你說就有點過了。」

胡八一很了解王胖子,也知道他是什麼性格的人,表面上看就是一個粗人,實則粗中有細,尤其是在看人這方面,他自有那麼幾分獨到之處。

三人一路走到現在,王胖子從道神符身上學了不少東西,也漸漸對他放棄了原本的芥蒂,是真的把這個年輕老成的「符爺」當成了朋友看待。

不然他可不會有這麼情緒激動的一面露出來,雖然胡八一聽了這故事,同樣感到憤慨,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就像胖子說的,今後真有機會碰上,那少不得他老胡也要用點不那麼光明的手段了。

「其實也沒什麼,子彈貫穿了胸口,可能是老天不想讓我那麼早去煩他,子彈擦著心臟的位置穿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那師傅已經在往外搬冥器了。」

「我咬著牙爬出了墓道,炸塌了墓道的最後一節……順手把他給埋了。」

「我跟他的恩恩怨怨,也就算是做了一個了結,那年我十二歲,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圓很亮,是個讓人銘記的日子。」

道神符知道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一來是王胖子問起了,他也沒覺得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隨口就說給眾人聽了,二來也是希望這件事能給眾人敲一個警鐘。

王胖子和胡八一這兩個人在電視上看,確實很可信,也是值得交的朋友,但現實中會不會有什麼變化,誰也不敢確定。

人心隔肚皮,他不想在賭一次人性,畢竟這東西禁不住考驗,有些話提前說開,總好過最後鬧得兵戎相見。

故事講完,道神符拿起手邊的煙盒,點了一根小雪茄,順手把煙盒丟給了胡八一。

「誒,符爺,您這後背上還有刺繡吶?」

「快轉身兒,給我仔細端詳端詳,之前怎麼沒發現呢?」

說實話,王胖子被道神符的故事嚇到了,畢竟十二歲那也就是個半大的娃娃,換成他跟胡八一,還真沒有下斗殺人的膽量。

果然這江湖上的狼人、狠人沒有一個是一蹴而就跳起來的。

也是恰巧,在幫道神符活動肩膀上的淤血時,讓他看到了那背上的紋綉。

說實話,他一開始想看的只是,背後的那一處槍眼,結果只是瞄了一眼,就當場被這身上的紋綉吸住了眼睛。

一隻虯髯猛獸,作仰天長嘯之勢,麒麟爪下踩著幾隻形態各異的猙獰惡鬼,就是這身形有些難以辨認,身形剛猛霸道,要是沒有那一身鱗片,他差點都以為這是一隻獅子。

可沒聽說過獅子長了倒鉤利爪的,一身披麟帶甲的就不說了,頭頂怎麼還長了一對犄角,這就讓胖子有些犯難了。

恰好胡八一也來了精神,拉著一臉好奇的英子,三人對著道神符的後背好一陣觀摩。

「胡大哥,這到底是啥呀!」

「俺從小在林子里長大,咋從來沒見過這種動物,看著有點嚇人。」

英子從小在林子里跟他爹當了護林員,跟族裡那些大叔來往不算多,卻也聽過一些嬸嬸婆婆說過一些,族裡的紋飾,一般都是雲卷紋,或者一些野獸花朵之類的東西。

像道神符身上這滿背的紋綉,她還是頭一次見,而且僅僅一眼,她就被這紋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其實胡八一也不是很確定,拿著手電筒上下研究了半天,伸手在腦門兒上一拍,好像靈光乍現一般。

「這是狻猊吧,虎頭、獅子身、龍鱗、麒麟足……但是符爺背上這一副,我怎麼覺得有些奇怪。」

「好像不是紋上去的!」

胡八一當兵多年,對於紋身這種藝術形式,其實並不算熟悉。

但也多少見過一些,畢竟一些少數民族的士兵身上,總會有一些或多或少的紋綉圖騰在身上。

可那些紋身,絕對跟道神符身上的紋綉不一樣,具體是哪裡有區別,他又說不上來。

王胖子一聽,頓時將雙眼瞪的渾圓,也想從這背上的紋身中看出一些門道。

可惜,他們註定是沒辦法成功的,畢竟道神符這背上的紋綉,可是棺山封家的秘術結晶,嚴格來說,他背上的這幅圖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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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天賦都點投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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