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高門紈絝與換親嫡女(13)
第二日晚膳后,魏景舟等了一會兒,把令書叫進來又問了一遍,「今日可有人來?」
昨日是因為剛見過,不請他也正常。
今日總該來請了吧。
誰知令書照舊搖了搖頭,「公子,不曾來。」
到了第三日,夜色漸深,魏景舟早早拿出了裝首飾的木盒,等著後院的消息。
今日她去了母親的院子敘話。
他有預感,為了她先前說的在侯府立足,今夜她一定會喚他去。
可左等右等,令書困的都差點站不住了,魏景舟還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直到小廝傳消息過來,說夫人的院子已經熄燈休息了,魏景舟這才氣急敗壞地把盒子扔回了置物架上,扭頭就進了書房裡間的卧房。
門『啪』的一聲關的震天響,令書的瞌睡頓時跑的一乾二淨。
他心裡嘀嘀咕咕:公子成親后,脾氣是越發捉摸不定了……
又是一連十多日,後院都沒有人到書房來。
看到令書奇怪的眼神,魏景舟覺得自己的行為愚不可及。
他莫名有種被阮觀南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不妙。
魏景舟憋著一肚子鬱氣,黑著臉讓小廝給周呈和蘇之行傳消息出去喝酒。
他現在待在府里都覺得不得勁兒。
令書咽了咽口水,小聲提醒道:「公子,馬上就要用晚膳了……」
魏景舟眼睛黑沉沉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令書縮了縮脖子,識相地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趕忙下去吩咐小廝去傳消息去了。
等他回來,魏景舟又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然後換了身衣袍,冷著臉手裡還不忘拎著扇子,大步往外走。
一隻腳剛跨出二房的院子,彩兒正巧這時候過來請人。
「二公子,夫人遣奴婢請您過去用晚膳。」
剛說完,注意到魏景舟一副出門的打扮,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您這是準備出門嗎?」
不等魏景舟說話,彩兒就趕緊俯身行了個禮,「那奴婢回去和夫人回稟一聲。」
說完都不敢看魏景舟那沉的快滴水的表情,轉身就準備回後院。
魏景舟連忙揚聲制止,「站住!」
「大晚上出什麼門?回去和你家主子說一聲,我馬上就去。」
彩兒知道自己會錯意了,瑟縮地點點頭,「是」
魏景舟先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很是突兀地笑出了聲,不顧令書詭異的眼神,轉身就回了書房。
然後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小木盒走了出來,略過欲言又止的貼身小廝大步往正屋走去。
令書:……
他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自家主子這麼多天反覆無常,都是因為新娶的那個一開始不待見的夫人。
現在看這樣子,不僅待見,好像還待見的不得了。
令書心裡又是感慨又是高興,可算是有人能夠管住自家公子了。
這一打岔,令書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些什麼事兒。
之後,在約定的地方乾等了一個多時辰的蘇之行和周呈,想把魏景舟弄死的心倒是格外明了。
而提出約定的某人早已美美地吃完了晚膳,正一臉淡定實則緊張,悄悄斜睨著燭火下美的晃眼的人。
阮觀南一眼就相中了檀木盒裡這支芙蓉花嵌南珠樣式的珠釵,眼睛微亮。
她抬眸看向對面淡定喝茶的男人,驚訝道:「這是專門送給我的?」
魏景舟有些耳熱,淡定地放下茶杯,下巴微揚,「你好歹是我的夫人,沒有像樣的首飾豈不是丟了我的面子?」
話一出口,魏景舟自己都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幾下。
他眼角餘光打量了一下她的面色,發現對面的人沒有變臉,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阮觀南笑著把珠釵遞了回去,魏景舟心裡咯噔一聲。
不等他腦補,就聽阮觀南聲音柔和地開口道:
「我很喜歡,夫君可否幫我戴上看看?」
魏景舟心裡難言的失落頓時一掃而空,抬頭目光如炬地直視著她,頗為驕矜地點點頭,「可以。」
精美的珠釵斜插在髮髻上,其上嵌著的南珠在燭火下好似散發著瑩潤的光澤,襯的本就芙蓉花般精緻漂亮的臉蛋兒更是美的灼人眼球。
阮觀南左右動了動腦袋,感覺也很合適,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她有些期待地看著銅鏡里挺拔俊美的身影,開口問道:「夫君覺得如何?」
收到喜歡的禮物阮觀南自然是開心的,這種開心也體現在了臉上。
她水眸對上鏡子里魏景舟的視線,笑的很是明媚好看。
魏景舟愣了半晌,被她的聲音喚回了神,握拳抵著唇輕咳了幾聲,
「還行,珠釵不錯,還是我眼光好。」
明明看的差點移不開眼,說出的話卻很是口是心非,沒人比魏景舟更彆扭了。
他習慣性地看了一眼阮觀南的表情,見她笑容淡了幾分,又趕忙補充了一句,
「不過主要得看戴的人。」
話一出口,阮觀南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魏景舟心裡小小地鬆了口氣。
到了就寢時分,為了避免上次的烏龍,魏景舟等她剛坐到床榻上,就忍著臉熱低咳了一聲,
「咳,就寢吧。」
即使已經同房了幾次,可臨到此時還是忍不住有些羞澀。
他壓了壓狂亂的心跳,伸手攬住眼前人的纖腰,準備帶著人躺下去。
除了新婚夜那次,阮觀南難得主動抬手攬住了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懷裡。
魏景舟見她如此乖巧順從,心裡竟然荒謬地生出了一絲受寵若驚之感,下意識把人又摟緊了幾分躺了下去。
他手肘撐著身體沒有壓到她,忍不住垂眸近距離打量她的面容。
粉面桃腮,烏髮紅唇,此情此景,美的讓他心顫。
帳子里很快響起了細細的聲響,隨即動靜越來越大。
阮觀南死死咬住唇瓣,又被興奮上頭的魏景舟惡劣地打破。
不怪魏景舟一刻也不想浪費,實在是又憋了好幾日,今日懷裡的人兒又難得乖順,魏景舟開始蹬鼻子上臉。
憋著一股勁兒一次的時間一次比一次久。
好不容易結束后,不等阮觀南推開他,魏景舟提前死死摟著她不放。
阮觀南推了幾下紋絲不動,魏景舟得意地揚起下巴,笑的很是張揚。
額角的汗水順著稜角分明的下頜流淌,滾過喉嚨沒入不知名處,阮觀南看的不由得有些失神。
這麼一個愣神的功夫,魏景舟空出一隻手給她拂了拂汗濕的長發,悶下頭綳著聲音啞聲道:
「不許推。」
很快,安靜的屋子裡又傳出了動靜。
門外守夜的丫鬟都已經準備抬水伺候主子沐浴了。
陡然又響起陣陣動靜,一群人又趕緊往院子里退去了。
直到後半夜,都沒有聽到主子喚人的聲音。
而床帳里,床褥還凌亂著,兩人卻已經依偎在一起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