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各懷鬼胎的兩個碰頭人

完顏宗翰的補充剖析：

其一，大遼無力吞併大宋，其深層緣由。

其二，在軍事上表現軟弱的徽宗，竟敢雙線作戰，其底氣何在？

此二者，實則可合而為一探討，即：宋國重文輕武。

對於這一重文輕武之現象，我們可深入思考。眾多青少年投身讀書之路，初始目的在於出仕為官，然國家土地有限，州府數量既定，如此一來，官員數量受土地所限，數量有限，估計官員在眾多學子中所佔比例不足百分之五。那麼，其餘百分之九十多的學子，又將何去何從？必然會融入各行各業。然而，他們皆具文化，或多或少會有意或無意地將自身知識運用至各行各業之中。當朝廷再加以推動，即進行改革之時，知識便有了生長的土壤與空間，進而提高生產效率，如此，大宋便能積累財富。

此前大宋與大遼交戰，每戰皆北，敗則賠款。需明確，是賠款。古時漢人戰敗，所採取的措施為何？是送女兒去和親。而今改為送錢賠款，這說明了什麼？從側面反映出他們富有。

此等功績，當歸功於大宋重文輕武之國策。當然，大宋眾人未必明晰此等根源。我們的研究院，務必將此現狀根源研究透徹。

完顏宗翰這一唯物辯證的分析，合乎情理，實乃人才。若他生於現代，必定會直言不諱地指出：科技興國。可惜他並非現代人，但能做到如此地步，已屬難能可貴。

只可惜完顏阿骨打，未能聆聽二皇子的言論，否則，未必不會立如此深謀遠慮的完顏宗翰為太子。

甚為可惜，聰明人雖能洞察到此步，然後續執行力度卻走樣變形。不知是將官粗野未開化，還是軍士愚鈍如牛，入宮劫掠時，非但搶奪財物，更將皇帝皇后妃子宮女三千餘人劫持北上。

此等行徑，惹得天怒人怨，寒了天下士子之心，包括大金的士子。稍有政治抱負之政客，皆遠離大金殿堂。如此一來，缺乏高智商之謀臣政客，土壤貧瘠，何以培育參天大樹？大金自此出道即巔峰，此後唯有下坡路可走。

誠然，誰願與這等豬狗不如之野蠻人同流合污？

在決定前往汴梁打草谷后，韓小章接到與潛伏汴梁之大金密諜聯繫之任務，並需制定打草谷之一系列行動方案。

入城……線路……搬運……威懾城中勢力……撤退。等一系列事宜，務必詳盡可行。

當韓小章打開密箋時，見上面所寫之名，不禁大吃一驚，「蔡京」。

何意？蔡京？心中五味雜陳。權傾朝野之蔡京，竟是大金派來潛伏大宋二十年之奸諜！哈哈，世間紛亂。所幸，方才受吳用思想影響過深，當設法將其除去。

蔡京乃奸諜，原來如此。觀之，蔡京二十年間爬上太師之位，一則因其自身才智，二則有大金為之鋪路，世間諸事皆有因由啊。

蔡京乃奸諜，於我大金而言，未嘗不是好事。然欲與之接頭，地點須在汴京。所幸，自身外形已然徹底轉變，前往汴京亦無甚大礙。打點好行裝、接洽文件及暗語，次日便啟程前往汴京。

蔡京的接頭之處，自然不在太師府，而是在距太師府數條街的舊屋。此屋乃二十餘年前蔡京趕考時借讀之所，待蔡京顯達后，將其購下，用作下人住處。

此外，還有一不為他人所知的用途，即作為與太金密諜接頭的場所。

韓小章抵達汴梁后，於這巷子附近尋得一間客棧住下，先行熟悉此街狀況。

先等待三日，在這三日中，他開啟一個錦盒，其中呈現一粒舍利子。先將這粒舍利子的魂力吸納再說。耗費兩日已然吸納完畢，鞏固則用了一日。這魂力自然是為韓小章的魂魄所吸收。

三日後的夜晚，一道黑影閃至第三棵樹后，在房屋的牆身，數上六行某塊青磚，以掌力一吸，將一張紙條塞入其中，再將青磚原封不動封好，若不仔細查看，實難發覺端倪。事畢，便在客棧等待消息。

次日下午，店小二給了韓小章一封信，稱是有人送來的。韓小章居於二樓，忙向窗外望去，店小二道，那送信人早已離去，當時讓他半個時辰后再送上來，言罷便去忙碌了。

韓小章打開信封，內中寫著晚卯時正點（七點正）至惠如客棧甲五房會面。其中還有一張他置於青磚中的紙片。

到了惠如客棧，轉入一條走廊，行至最末端的一間包房，門上寫著：甲五房。敲門敲了五下，裡面傳出一句詩：「但願人長久」。

「千里共嬋＂金＂」韓小章答道，將＂嬋＂金＂二字稍作停頓。

片刻后，門被推開，一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道：「兄台，請進。」

進入房間，兩人高談闊論，暢所欲言。此後連續三天，他們都在這間甲五房會面。

到了第四天，他們來到傳遞信息的房子，其中有一間，裝飾簡潔，卻不失時尚，乃是專門接待金國密諜之所。

並且，蔡京與安世耿是從地道中現身的。

此時，蔡京、安世耿與韓小章才互相通報姓名。安世耿表示，蔡京是他義父。蔡京也言道：「安世耿與金國的所有聯動方案，皆由安世耿負責。好了，老夫需返回朝堂，朝堂局勢，變幻莫測，不可久留。」

韓小章心領神會，恭敬地送蔡京離開，自然也是通過地道折返。

韓小章將大金高層欲入汴梁打草谷的計劃告知安世耿，問道：「安兄，二十天內能否制定出一個完美的方案？」

安世耿取來一壇史家莊的紈絝汾酒，兩人邊飲邊議。安世耿認為，至少需要半年時間。但韓小章覺得，大金高層等不了那麼久，若是四皇子親來商談，就輪不到你我了，必定是太師與四皇子面談。安世耿退讓一步，最快兩個月，一份超乎你我想象的方案必呈現在韓兄面前。

兩人交談之際，韓小章感覺有些異樣，便佯裝酒醉，趴伏在桌上。

安世耿見韓小章醉倒，便施展密法，右掌緩緩按在韓小章頭頂中央的百合穴上。韓小章心想，機會來了，便將吳用的魂濟逼出百合穴。

原來，安世耿在宮中舉行數場法事，致使皇上眾多嬪妃、宮女頻做噩夢，其自身魂力亦損耗頗多。見韓小章魂力充沛，遂心生一念，欲汲取其部分魂力以補己身。韓小章將計就計，反將吳用之魂逼出，令安世耿吸收。

吸收完畢，安世耿陷入沉睡以消化魂力。此時，韓小章竟開始施法：

「石門開，石門開，單等溫地來誦開，溫地已到來，石門誦開，門快開。」

韓小章問道：「師從何來？」

安世耿答：「密宗。」

韓小章聞之，已知曉一切，遂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