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云為衫

命運還是把萬金安排給了寒鴉肆，不愧是無鋒第一柔情鐵漢，看著比那個寸頭順眼多了，肆媽帶著身後一群鴉寶寶離開圓台，路上萬金打量著無鋒大本營，走道兩邊點著蠟燭燈，環境還不如地牢呢，就留那麼個小窗還照不進太陽，這得多浪費蠟燭呀，看來無鋒資產也不少喲，嘿嘿。

空間里的金餅已經在盤算無鋒的家底了，萬金注意到身邊的一個小女孩跟她一樣在看那個小窗，對方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轉過頭露出詢問的眼神，萬金輕輕搖搖頭，朝她笑了笑，快步跟上了前面的人。

一行人在地道里七拐八拐走了大約一刻鐘才停，肆媽將牆上的機關打開，平整的牆壁向兩邊滑動，出現在眼前的是……大通鋪？

萬金看著這簡陋的宿舍，點竹也太摳了吧，八人間也比大通鋪強不少吧，他們可是有七八十人呢。

「強者才會有更好的待遇。」

寒鴉肆似乎察覺到了身後這群小蘿蔔頭的嫌棄，畢竟她們來之前有很多都是富貴人家的小姐，難免嬌氣些。

選這樣家庭的孩子也是上面的指令，平常人家的小孩長得哪有富貴人家的好，他們可是要往宮門送新娘，樣貌自然不能差。

往裡走，萬金選了一張靠邊的，小孩子睡覺肯定不老實，睡在中間老受罪了，以前跟溫晁睡一張床時深有體會，有人坐到了她旁邊的床上，是那個之前走在她旁邊的女孩，萬金感覺這人格外的冷靜，彷彿對周遭的人或事都不在乎，明明是個淡漠的性子，眼神卻是十分堅定。

萬金對她有些好奇，心中有個猜想，便上前主動打招呼：「你好，我睡你隔壁，我們也算鄰居了，我叫萬金，你叫什麼。」

床邊的人抬起頭，她記得這是沖她笑的女孩，她沒有見過那樣的笑容，就像寒鴉肆抱著她在小窗里看過的晚霞一樣，很溫暖，但不該出現在這裡，無鋒會掩蓋住這樣的笑容。

「我叫云為衫。」

果然如萬金猜想的那樣，氣運之子，難怪從哪方面看著都比那群小蘿蔔頭強多了。

「以云為衫，好美的名字。」

……

接下來的時間裡，熱情的萬金拉著云為衫從名字聊到經歷，在對話中得知云為衫從小就生活在無鋒，是被寒鴉肆一手帶大的，並為她取名云為衫，萬金也向云為衫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到了就寢時，兩人已經以姐妹相稱了。

第二日，萬金是被云為衫搖醒的，房間里分不清白天黑夜，迷迷瞪瞪被拉著走在隊伍里的萬金，一想到這樣的日子起碼還要過十年，就想把點竹拉出去砍嘍。

金餅攤手讓她別急，並告訴她十年後，就有機會去問候點竹的老祖宗了，萬金這才想起，點竹的十八代祖宗可不就在宮門嘛。

中午的飯菜也是少的可憐，輪到萬金打飯時，她給自己和云為衫的飯使勁壓了壓，後面排隊的人，都要把萬金瞪出洞了，萬金理都沒理她們，拉著云為衫找個角落乾飯，這一上午真是要餓死她，無鋒連早飯都不讓吃。

接連幾天的訓練，已經有人吃不消了，這些小孩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寒鴉肆將幾個耍小聰明的處理掉后，這些人還存的僥倖心理也沒了，只能接受現實。

這樣的日子過了六年，無鋒十二歲就可以接受等級考核，等級分為魑魅魍魎四階，十二歲前是沒有等級的，只有完成考核才能升到魑階，說來可笑，在無鋒這種殺手組織中，也存在官高一級壓死人的說法。

萬金跟云為衫站在滿是泥水的地牢中，地牢不大，裡面站著十幾名少女。高台之上，幾名寒鴉漠視著這一切，寒鴉肆和寒鴉柒也在其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從上面扔下來兩把刀，落在泥水裡濺起一陣水花，但少女們都沒有動，只是眼中流露出的殺意和戒備，絲毫不加以掩飾，因為她們知道今天若不能戰到最後就只有死路一條。

「只能活兩人，開始吧。」寒鴉下達指令。

話落，地牢里立刻有人去搶地上匕首，十幾個人兩把刀，沒人想死，先殺了拿刀的人，地牢中響起拳頭的破空聲，刀扎進肉里的悶哼聲，少女們對平日里一起訓練的同伴也絲毫不留情，無鋒的生活已經讓她們麻木了，想活著已經是身體的本能，或許死了靈魂才能正在解脫。

萬金沒有參與爭奪，站在角落裡，看著眼前這群行屍走肉，云為衫就陪在她身旁，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鮮血混合在泥水中，一紅一黃的配色，讓她胃裡有些不適。

高台上的寒鴉們也注意到了她倆，大家都在廝殺，她們的身影在其中格外引人注目。

「這是已經放棄了嗎，還有閑心看戲？」寒鴉叄冷哼一聲說道。

寒鴉柒幸災樂禍的看向身邊的寒鴉肆：「老四，我記得這兩個是你手底下的吧，樣貌倒是不錯，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看見她們活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