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歷史一角

對於時間，蘇北已經足夠了解了。

時間不僅僅是一種具象的概念，還是一種抽象的集合。

拿時間迴環舉例，他能具體到讓你定格在某種年歲，永駐青春。

又能抽象到讓你停留在某種概念。

如此強大的規則力量，為何從未有人觸碰掌握。

蘇北開始了探究。

這是他第二次實驗。

蘇北沉下心神，依靠意識觸碰時間規則。

不覺間，蘇北意識不斷下沉，再度墜入時間長廊。

緊接著是一抹光。

當那無比偉岸的軀體出現剎那，蘇北猛得搓開「撲克牌」。

他不再顧忌男女有別，伸出手朝著「時間」女神狠狠抓去。

這一次，蘇北一定要贏！

他打算自「時間」女神腳趾起始，直到額頭頭髮為止，全偷一遍。

——將對方身上所有能偷取的東西，全部偷走。

一切順利，蘇北的動作十分流暢。

在「時間」女神出現瞬間，蘇北的手指已經提前停在了對方出現地點，觸碰到了對方的腳。

握住了。

過程十分順利，可結果讓蘇北大驚失色。

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當蘇北手指戳到「時間」女神腳趾剎那，蘇北手指一頓。

蘇北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失去了聲音。

這個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或許是一個世紀，又像是恍惚之間。

蘇北所處於的時間變成了一個抽象的概念。

在那個時刻，蘇北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以及自己是誰。

良久。

直到蘇北意識回歸，這才緩緩清醒，看著面前的床板，陷入了沉思。

——剛剛發生了什麼？

蘇北滿臉困惑，開始復盤。

他剛生出念頭，意識瞬間歸於混沌。

可在那個時間節點，蘇北總覺得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好像是.......

「時間」女神的腳指頭動了一下？

——可「時間」女神不是死的嗎？

一想到剛剛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蘇北頓時汗流浹背。

不敢再往下細想。

「假的？」蘇北皺眉。

「蘇北？小蘇北？」小米粥愣了愣。

「誒——蘇北先生你怎麼變小了？」茉莉發出了一聲極長的感嘆。

「啊嘞？讓你壓榨童工，這下遭報應了吧。」羽毛筆樂了，指著只比她高個一倍的蘇北，捧腹大笑。

蘇北皺眉低頭。

只見他身軀急劇縮小，定格在了一個五歲模樣。

不算粉雕玉琢，但也冷酷可人。

蘇北嘆息一聲，「還好，只是外貌變了。」

——時間迴環會讓人的性格與時間一起倒退，可他現在的思想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這或許就是窺探時間的代價吧。

但蘇北並非是沒有收穫的。

蘇北張開右手，眯眼思索著。

剛剛他握住了「時間」女神的腳掌。

他感受到了「時間」的紋理。

「時間」在靠近。

他距離「時間」更近了一步。

呼吸間，蘇北眼眸逐漸渙散，將心神沉下。

去感知複習那觸碰時刻。

或許，失去時間那個節點，就是他在觸碰時間。

他需要多想想。

而當蘇北進入了這個狀態之時，他不曾發覺，自己已再度置身於時間長廊之中。

與上次不同的是，他沒有被踢出去時間。

若是蘇北此刻睜眼朝穹頂看去，或許他會立刻放棄觀測。

不敢再多窺探一眼。

只見此處空間萬丈高空之上。

一雙眼睛悄然睜開，眼眸里只有一種情緒。

——憐憫。

「「智慧」，這是你的答案嗎？」

「我便給你一個面子。」

這聲嘆息向著底下傳去，散於虛無。

融入蘇北。

這一口氣，是無數人夢寐以求仍是求而不得的終極奧秘。

——「時間」法則。

—————————————————————

良久。

蘇北意識緩緩回歸，眼眸逐漸聚焦，愣住。

「怎麼樣呢？蘇北先生。」

不知何時，茉莉坐在了蘇北身旁，將手中濕潤毛巾貼至蘇北額頭，滿臉皆是擔憂。

蘇北搖頭，感受著毛巾上的溫熱觸感，呼吸逐漸平緩。

他眼眸里充滿了奇異的波動，抬手間畫了個圈。

乍一看什麼都沒圈住，但又像是圈住了什麼。

茉莉好奇點去，頓時一個激靈，呆毛一顫。

露出些許恐慌。

——這是「魔王」的自我保護系統。

她感覺到了。

蘇北指尖所圈住的，是「時間」。

茉莉臉上的恐慌悄然散去，轉化成了無與倫比的喜悅，「蘇北先生！你成功了呢。」

蘇北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算成功。」

「這是「規則」，距離「秩序」很遠很遠。」

「只能算作是雛形。」

茉莉抿嘴一笑，鼓勵道，「那也很棒了呢，你領悟的是可是「時間」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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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萬年來，除了那些先天掌握「時間」的神話生物之外，再沒有其他人能領悟得了「時間」。」

「蘇北先生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茉莉的誇獎言語很真實。

蘇北臉龐稍稍一紅。

可蘇北不知道，哪怕他沒能成功，茉莉也是會誇他的。

——少女的誇獎就和少女的心意一樣，從始至終都秉承著一種態度。

蘇北先生最棒了！

小米粥愜意的喝著粥，搖了搖貓尾巴。

只是她的本能告訴她，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很討厭此刻蘇北。

——可她從未討厭過蘇北。

可她討厭的不是蘇北，又會是什麼？

難道是蘇北身上的味道？

小米粥迷茫搖頭。

這讓她喝粥都失去了點興緻。

「喵～」小米粥苦惱嘆息，「討厭，討厭，討厭。」

「茉莉，抱。」

小米粥跪趴在床上，躡手躡腳摸到了茉莉懷裡，蜷縮成一團。

窩在了茉莉腿上，稍作休息。

遠處，羽毛筆撇了撇嘴，將偷偷對準了茉莉的「真實之瞳」轉回面前，嘀嘀咕咕了句，「真是個單純的笨蛋。」

「真實之瞳」眨了眨眼睛，古怪道：「誰說不是呢，她們每個人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連心底的想法都與之契合，可偏偏自己本人卻不清楚。」

羽毛筆愣住，眨了眨眼睛，詢問了句，「每個人都是這樣？」

「真實之瞳」嗤笑一聲，「那隻小貓咪討厭「時間」，表情很明顯了，她的心底也是這麼想的，可她自己不知道，還以為自己討厭的是蘇北。」

羽毛筆呆住，「怎麼會有人討厭「時間」？」

「真實之瞳」搖頭，「那位「魔王」想抱蘇北，想和蘇北更親密一點，然而她只是提及這樣的念頭渾身就失去了力氣，她很敏感，可她太敏感了，她的身體不允許她被過多觸碰。」

羽毛筆又呆了呆，「這又是個什麼體質？」

「真實之瞳」搖頭，「誰知道呢？這都是她們的秘密，我不敢仔細看。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因為看得太多了，才從家中叛逃了出去。」

聞言，羽毛筆湊近了「真實之瞳」，小聲打聽道，「你能看穿人心底的慾望，那你看得見蘇北的心思嗎？」

「真實之瞳」遲疑片刻，「這不能說，這是我的秘密，秘密通常需要籌碼。」

羽毛筆威脅了句，「你現在在我手裡！你敢不告訴我，我等會兒就會拿我嘴裡的棒棒糖，狠狠戳你的眼睛，把你戳成「真實之瞎」。」

「真實之瞳」畏懼了。

祂湊近了羽毛筆，嘀嘀咕咕道，「那男的心底在想待會兒，怎麼才能拯救末日。」

羽毛筆皺眉，「除此之外呢？」

「他在想怎麼讓大家都活下去。」

「更淺一點的念頭呢？」

「他在想什麼時候壓力可以小點。」

「沒了？任何關於其他女孩的信息都沒有？」

「有倒是有，只是我看不見。」

「你認真看看，過幾天我給你找個主人，祂與你的靈魂無比契合。」

「真實之瞳」眼眸彎起好似滑稽笑臉，滿是笑意。

於是祂多看了幾眼蘇北。

「嘣」得一聲，「真實之瞳」眼珠子炸開，不斷溢血，哀嚎道：「不行，我看不了，那秘密的重量我無法承受！」

羽毛筆瘋狂朝著「真實之瞳」吹氣，以此緩解祂的疼痛，強硬道，「你看得了，你給我看。我給你找的人內含無限聖光，有著足以對抗「命運」的潛力，你必須自己爭取。」

直到「真實之瞳」眼眸不住流血，連氣息都開始萎靡，祂這才收回視線，只是眼眸已經瞪大成了一種無比恐怖的模樣。

「我只窺探到了那秘密的一角。」

「那似乎是近萬年之前，他是近萬年前的穿越者，他是——」

「真實之瞳」猛得捂住了嘴巴，眼眸「噼里啪啦」炸開，血流不止，連身體都在開裂，

「難怪所有的穿越者都是假的，都是煙霧彈，這是「智慧」為了掩蓋住那唯一的真實。」

「只因這唯一的穿越者，他曾在數萬年前——」

「真實之瞳」再講不出多餘話語，祂已經陷入了一種瀕死狀態，不知不覺間羽毛筆的純良徹底消失，一種玄之又玄的氣質籠罩住了這隻小巧精靈。

「真實之瞳」死死瞪著面前的渺小精靈，祂的眼眸彷彿看見了浩瀚的歷史，無窮無盡的知識，祂的大腦被雜亂信息徹底塞爆，可祂仍是強行控制著自己，企圖剛剛得到的真實說出口。

「他的情感被埋葬在了無盡深淵之中，不只是愛情，連親情也是如此。」

「他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慾望，單純依靠著本能去完成某種目的的機器。」

「這是你的手筆，你是一個真正的魔鬼！」

羽毛筆摸了摸「真實之瞳」的邊角，輕輕的「噓」了一聲。

「真實之瞳」再說不出任何話語，連意識都陷入了停滯，只有眼珠子「沽溜沽溜」轉著，示意著祂還活著。

「真是兩個壞孩子。」

「梨梨子可真是調皮。」

「你也是。」

在某處神戰遺址，偷偷給自己找了個假期享受，正在享受著陽光、沙灘、衝浪、冷飲的梨梨子也愣住了。

恍惚間，她彷彿是想到了什麼。

「哦豁。」

「我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蘇北的心臟還在藍龍那裡。

那是鎖孔。

「嗨呀不管辣，梨梨子已經十六歲了，應該好好享受青春、大海以及陽光浴。」

「這才是大人應該過上的美好生活！」

「嚯嚯嚯嚯。」

......

......

......

......

......

PS：作者是呆瓜，分卷了，可是忘記把章節放到第四卷里，導致前面幾章還是第三卷。

氣死我啦。

只能從這一章開始了。